“你想跟我说什么？”赵凝停下脚步，不打算再继续走下去。已经走出了殷馡园很远了，轩辕澈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听到身后的声音，轩辕澈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赵凝静静地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眼神平淡地看着他。其他人已经退下了，连跟在赵凝身边的清宁也退下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轩辕澈跟赵凝两人。
于是，安静的庭院里变得更加的寂静了，似乎连雪花飘落的声音都渐渐清晰起来。
“我想跟你说什么，你心里有数！”轩辕澈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好，冷冷的，跟方才与殷殷说话时的语气天差地别。
赵凝连自嘲都觉得累了，她微微转过头，看着旁边被白雪覆盖住了的树枝，淡淡道：“若是怕我伤害殷殷的话，你大可放心，我今日去找她，不过是为了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轩辕澈深深看着他，眼里有着探究，有着深思，厉眸变幻莫测，最终渐渐沉淀下去，“这件事情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不需要你费心！”
“不需要我费心？”赵凝冷冷笑了一声，看向他嘲弄道：“如今你都怀疑到我身上来，我还能不费心么？如若连我自己都不费心，怕是到时候连怎么背上罪名的都不知道吧？”
万籁俱静间，只听得见她带着淡淡嘲讽的声音慢慢飘散去，轩辕澈愣了一下，一向自忖冷心冷情的他那一瞬间心里竟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黑眸闪神了一下，下一刻，他飞快地回过神来，强迫自己冷下心来，冷道：“如若不是你，我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不需要担心！”
“如若不是我，请问王爷要如何还我一个公道？”赵凝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些咄咄逼人，“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灵儿抓了起来，若是在这期间灵儿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灵儿跟在她身边十几年，除了她偷偷出宫那段时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她早已经将她当成妹妹来看待了。
他被她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又冷笑了下，“不过是一名侍女，需要你如此大题小做么？赵凝，我很难不去怀疑你不过是在借题发挥！”
赵凝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过是一名侍女？
他说得对，灵儿的确只是一名侍女，可是，她是她在舆国这里唯一的亲人，唯一的！
——轩辕，你果真懂得如何伤我……
忽然的，就心灰意冷起来，满心的疲惫涌了上来，她垂下脸，唇角连嘲讽的弧度都无力扬起，“我再说一遍，殷殷中毒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愿意信也好，不愿意信也罢，请你尽快放了灵儿吧，她怕黑。”淡淡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丝丝哀伤深深地压在其中，在这落雪成白的庭院里显得那样的寂寥。
轩辕澈又愣了一下，他看着赵凝纤细单薄的身影，竟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他猛地惊了一下，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画面，可是那速度太快了，他甚至都来不及捕捉，那画面就消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