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顾想不到何凭阑这么的轴,她已经言辞拒绝了他见面,他居然直接跑到了她楼下,不见就不走!
有这么无赖的家伙么?!居然还发自拍照,靠在车身抱着束花在楼下招摇生事。
大顾送她回来见着这么个人算怎么回事啊!
他侧身的剪影凝固在最后一线落日余辉里,柔软而美好,她怀抱着一团怒火匆匆而来,越发靠近时被他点点消解了。
何凭阑略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像是感应到她,侧头看了过来,手肘往车窗上一撑,站直身走向她。
“还以为会等更久,我倒是没所谓,它们可是受不了了。”
他捧在怀里一束浓色`欲滴的玫瑰,花盘竟大如牡丹茆。
如果她记不错的话,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洛丽塔。
小区里偶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都或多或少要多瞄几眼,俊男美女,花开盛艳,夏日烈烈,耀了多少人的眼。
“何总,我想我必须再重申一次,这是我的私人时间,我无法接受您占用我的私人时间只为了……”她指指玫瑰花,眼底滑过意思惊艳的光芒,“送这个。”
以为公子没脑子那就错了,他千锤百炼早已学会观察入微。
“你不喜欢么?”他挪动半步,视线所及,她略带婴儿肥的脸膛像是满满陷入松软的花瓣间。
何凭阑的呼吸蓦然稀薄起来,脑海里满是她一丝`不挂的样子,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子,眼色沉了又沉蚊。
知道他现在最想做什么?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啊!是想往床上去啊!
“喜欢啊——”她也不矫情,见他眉头一挑,便笑魇如花,“实在喜欢我可以买给自己啊!”
童一顾越过他往单元门走,他比她更快,倒退着步子追到她面前,笑眯眯地说,“那我卖你。”
她听这话哪里不对劲,大概是因为他挤眉弄眼的表情。
可要说具体喽,又想不出来,瞪了他一眼,说我没钱爱卖谁卖谁!
他不羞不臊跟着她走,一顾问他怎么还跟着,他就无辜地看着她说你没收花呢啊。
正巧有一家三口从电梯里出来,小妹妹十一二岁的模样,天真乖巧。
童一顾从何凭阑手中接下玫瑰,抵到小妹妹面前,嗲嗲地哄她,“小妹妹呀,儿童节快乐!”
她就是倒霉,小姑娘还没挨上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家长也挺不乐意的,边说我女儿花粉过敏你怎么这样啊,边拉着孩子躲开好远。
过了会儿见孩子没事了,才瞪她一眼放过了她。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下场,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他歪靠墙壁幸灾乐祸地哼笑。
她气得说不出话,把一大束花摔进他怀里。
何凭阑不防备,胳膊都来不及抬,花束便直直掉落在地。
花瓣裂了几片飘散开,她下意识弯腰去拾,一瓣瓣的,不能丢在这儿,要丢也是垃圾桶。
她手腕上的白色腕表明晃晃的,她皮肤在白净也不可能白过白色皮子不是。
何凭阑只随意一瞥便认出了,银色的凤凰,红宝石的眼珠,片片翅羽都是精雕细琢。
他眯了眯眼,吹了声口哨,“手表挺特别啊。”
“男朋友送的,”她想起这,心里头说不出的堵,想不到这辈子,头一份送玫瑰的不可能是他了,“要不是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我们现在该在一起吃饭的。”
何凭阑瞳孔一缩,轻笑着,“怎么过去没听你提呀?不会是刚刚编排出来的吧?”
她翻翻眼皮,不准备就这无聊问题回答什么。
娇艳的洛丽塔蔫嗒嗒躺在脚边,在电梯门合拢前,他对里面的人说,“我会知道的。”那么笃定。
白日积攒的热气正在一分一秒的消散,何凭阑却觉得越来越热,身体里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毫无章法地流窜。
他的手拄在车身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动,嘶了声,掏出手机翻到“顾忻渊”的名字上。
他确定了什么,他无法阻止自己确定的不能再确定。
电话接通后先是寒暄两句,再转到正题,他问手表送出去了没有。
“今天刚给她戴上。”
“她喜欢么?”
“这......”
“别担心,就冲你这份心意,她一定喜欢。到底送谁的啊,哪天领出来哥们见见吧,别捂得这么严实,该不透气了。”
“你没见过那个安全标识——狼出没请注意?”
“滚!咱俩品味不一样,再说你的人我不能动啊......不过,大顾啊,要是哪天.....”
“不可能!”
他的话被决绝地打断了,一愣之后,嬉笑略过。
何凭阑对女人而言或许有点渣,虽然他自认银货两讫不该惹人诟病。
但对哥们来说,他亦自认是讲义气的朋友。
他对童一顾有执念他承认,如此颇为偏执的念头更多的来自于身体上。
真说到心理上的倾慕有多少,他不清楚。
都说男人会把爱和性分的清清楚楚,这话他只认同一半。
一次分得清,两次也可以,当身体想念一个人久了,难免会搞得心也混淆了。
他突然想起不知打哪看过这样一句话: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第一眼就会想拐她上`床。
那么反过来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