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神皇妃 第九十章 殇情难愈【手打VIP】

作者 : 锦惜云云

亭中软榻松软无比,躺上去却如卧针毡,她心里乱作一团,楚绿翘走后,皇甫少锦接着进来,看他的长袍已经半湿,头发也湿着,想必是等了些时候了,“小六,早就来了吗?为什么不进来。”

“小六见着嫂嫂和四嫂在聊天就没有打扰。”皇甫少锦说着理由,走进亭中,定定凝视着榻上的她,“嫂嫂身子好些了吗?”

“见好了,不要担心。”她答道,拍拍身旁的椅子,“坐下说话,小六。”对他,她就像是母亲般,对于皇甫少卿,单依缘知道,与其说他们是兄弟情,还更像是子对父的依赖。

“嫂嫂,对不起。”像是在自言自语,单依缘听不懂他的话,“有什么好对我说对不起的。”

“反正小六想说。”皇甫少锦黯然,说:“小六也对不起皇兄。”

她不接话,皇甫少锦眼中悲切,“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我和单小堇,还有皇兄将她留在宫中,都是因为我…嫂嫂,你以后别在生皇兄的气了。”

“小堇的事与你何干。”她蹙紧双眉,眼中疑惑,皇甫少锦只兀自摇头,他今天鼓起勇气来,可没想将事情表达得越发复杂,“嫂嫂,以后你自己问皇兄,他就是以前没有告诉你,你们才会这样的。”

她闭上眼,低低的声音,“小六,我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他从来不主动告诉我一切,所以我不想知道。”话中带着负气之意。

圆月,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

皇甫少卿兵临南宁城下时,皇甫少恒已经大部份的兵力转到西南云岭,南宁现在也就一座驻兵不到一万的空城。

“只两月而已,他就拿回了七座城。”钟离珏说,皇甫少恒看着城外三十里的数万黑旗军,不发一言,钟离珏急了,音量也提高,“只两万多的黑旗军,就能收复七座城池,这场仗我们还有赢的胜算吗?”

皇甫少恒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军队在皇帝少卿的军队面前会那么不堪一击。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钟离珏怒了,一手拦住他,“我可没太多时间跟你耗死在这里!”

“三日后你就会知道我想干什么了。”他打开那只手,径直走下城楼。

单依缘你该收到我的信了吧。

残阳似血,她透过睫毛的缝隙看着暮霭的阳光折射出彩虹,轻声对身后候着的马德顺说,“准备马车,我要去南宁。”

“娘娘,不行,陛下吩咐…。”马德顺着急得额头滚落下汗珠,这是怎么了,明明不让,现在偏偏要,这不是要他人头落地吗。

她握紧皇甫少恒送来的信,上面说了如果他不到,三日内,不管皇甫少卿如何个攻城,都会先杀了皇甫承祭旗。

祭旗是她此生在也无法想起的一个词,“皇甫少恒,澈儿是如何没的,今日你竟如此逼我。”

没想到你也会给我被石头砸中胸口,很痛却说不出一句话的这种感觉,喉咙都能感受到腥甜。

“娘娘,不行,老奴不敢…”马德顺还在劝说,此时皇甫少锦进了来,说:“嫂嫂,我陪你去。”

在见他时,他一脸疲乏的从马上下来自己,看见她时也不免几句埋怨。

“不是叫你不要来的。”

“马德顺这狗奴才,朕是太宠着他了!”

单依缘听着,等他发泄完,才说:“不要怪他,是我要来的。”

“缘儿,明日大军就能攻城,承儿我会平安送到你面前。”他说得认真,可眼中布满的血丝也告诉她,他很累。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她征询着他的意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单依缘上前拉住那只有些老茧的手,又将他引到身边,茫茫草原上只有他们,云卷风轻,她坐下他也坐下。

他躺在她的膝上,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安宁。

“为什么哭?”那滴泪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脸上,他不想去看她的泪眼,她的泪从来都会让他绝望。

“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是关于我的吗?”他问,有些急切,也有着淡淡的在意。

“少卿,我觉得如果我们以前就那样一直走下去,最后还是会分开,也许会是你厌倦了我,或者是我离开。”她说得伤感,却又继续说着,皇甫少卿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我太执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忘记了你是天下之主,我怎么能要求天下之主只要我一人。”说着,她笑了,“没有小堇,也会有其他女人,第二个梅希兰,第三个单小堇,却不会是惟有单依缘的。”

“我在改,缘儿。”他起身,拉着那双发着抖的手,她在害怕吗?害怕什么。

“我决定迁都,到时候只有你!”

她摇头,看着自己颤的手,就是在他手中也不能止住,“少卿,我怕。”

“怕什么?”

“你们皇甫家的男人好可怕。”她的泪就像他送她的那串珍珠,洁白无暇,却又像断了线般,“真的好可怕。”

“少恒杀了澈儿。”她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他跟我说是溺水,可是我看见了澈儿心口上的那个刀洞,云汐告诉我,是他亲自下的刀。”她害怕的说着,“他不承认,怎样都不承认。”她哭沙哑了声音,手也终于在皇甫少卿的大掌中平静了下来,“我曾经去过云崖台,那里还有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是澈儿的。”她嘶声喊了出来,“是澈儿的。”

那夜,她拿到管家扔在眼前的钥匙后,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股力量支撑着她走上的云崖台,石台上,血色清晰,虽有清洗的痕迹,但是血色沁进石头中的颜色还是痛红了她的双眼。

“缘儿,看着我。”他扳正她的头,看着自己,“不要想那些,想想那个孩子你娘亲的时候,想想他会希望你现在成这样吗?”

她知道她现在像个疯子,而澈儿总喜欢看她在打扮时的样子,就会说:娘亲好美。

“他好乖的,他说娘亲是最美的……”单依缘早已泣不成声,皇甫少卿将她紧紧拥进怀中,“过去了,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单依缘望想远处天际,没有过去,才刚刚开始,如果她不去报仇,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将噩梦缠绕。

三月的南宁仍是一副冬景,太阳落得很快,惨淡的光芒,照射着雪地上的血迹,也照射着茫茫的山野,山野间是一片雪白,看不见一点路的痕迹。

坐在车撵上的单依缘觉得自己,无所依靠着坐在那,身子中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连找到一个喘息的地方都没有,是她坚持要跟来的,可是懦弱的躲进了车里。

城楼上,皇甫少恒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曾经的自己是那么沉浸其中,可是现在却尤如钻心般难受。

“皇兄,你果然厉害,短短数月就已来了。”

皇甫少卿执鞭坐在自己的宝马上,身后是他数万军士,“我要的人呢?”

要人而不是直呼要皇儿,皇甫少卿果然懂得如何保存颜面,堂堂一国太子,怎能留下被俘的话柄。

皇甫少恒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手轻轻一挥,城楼上的大旗一转,就见皇甫承被反手绑在旗上,嘴巴也被塞进了东西,遮住了大半张脸。

单依缘透着纱窗看去,那颗心已经碎了,皇甫少卿却在这时格外冷静,对着城楼上得意的人说:“放了朕要的人,然后说出你的条件。”

“条件只有两个。”皇甫少恒目光幽幽,说:“一,我要撵上之人。”

“二。”皇甫少恒微抬下巴,点点地面,眼神示意一切,“跪下求我。”

皇甫少卿你不要跪下去!单依缘手已撩开半张帘子,可是皇甫少卿却已下马,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坚毅,嘴角淡淡带笑,单膝跪地,跪在了他的千军万马之前,跪在了仇人面前,身边白马长嘶一声,就像是明白自己的主人在干什么一样,两只前蹄一弯曲,也陪着主人跪下,随后便是身后军士一个个依次跪下去,一时,尘土飞扬。

皇甫少恒的手在袖中发着冷,帘子下走出来的她,一步步走向他,脚步沉重,心在滴着血。

“皇甫少卿你给我起来!”她咬着牙去拉他,带着狠劲,“如果要你受这样的屈辱,还不如就让我死在这里。”

皇甫少卿紧紧凝视她的眼睛,“缘儿。”

“你们姓皇甫的让我此生如此痛苦,我单依缘发誓,我一定会报复你们!”她说得咬牙切齿,近乎刻薄。随后,她迈开步子,朝着南宁城门走去,一身白衣,穿过大军,有人惊讶于她的美貌,有人却恨他恨得牙痒,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单依缘告诉自己,别去看,别去想,只记得,你单依缘要他们还!

一个也跑不掉!

她目光如冰锥般犀利冰冷,不带一点温度地刺向他,逼得自己骇然后退,但是心里还是欢欣的,“依儿!”

正想伸开双臂去拥紧她,可下刻,她就已经将事先准备的小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放了承儿!”

见到这样,皇甫少恒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这分明就是被钳制的感觉,“依儿,你不要逼我,放下刀!”

“那又如何!”她继续加深了握刀的力道,细白的脖子上已经渗出滴滴血珠。

皇甫少恒迟疑片刻,终还是让人将皇甫承放了下来。

“承儿。”单依缘转身将孩子紧紧护进怀中,皇甫少恒却在身后静静靠近。

可是,“依儿!”是皇甫少恒一声惊呼。

刀已经插进单依缘腰间,背对他冷冷发笑,“怎么?王爷想反悔!”

“那好,依缘就死在这里。”说罢,手又将刀插进身体几分,血早已渗透半张白裙。

单依缘将皇甫承贴近自己,一步步将他送下城楼,在看见他走出南宁城,被赶到的皇甫少逸拉上马护进怀中后,才抽出那把尖刀,“小四。”

“嫂嫂,跟我们一起走。”皇甫少逸伸出手想拉她,可是她却拒绝了,只落着泪说:“小四,照顾好他们三个,告诉他,不要在念着我了。”

“走吧。”她亲自上前拍了马尾,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看着他们隐没进大军之中,看着皇甫承那张欲哭无泪的脸,还有半张半合却叫不出声的那句娘亲。

那日,南宁在两个时辰内被攻破,城内将士不战而降,而皇甫少恒早就趁着混乱从港口乘船一路南下,进西南,逃之夭夭。

三月后,西南云岭六国归顺皇甫少恒,在一月,皇甫少恒于西南称帝,国号西凉,也有小西凉之称。

只为你隐隐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尖轻轻绕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下少英豪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划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划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

还对别人说着你的好

还对别人说着

换你在换你在寻找

单依缘觉得自己这生就如此了,呆在一座华丽的宫殿中等死,然后看着他们歌舞生平,逍遥一生,而她却承受着一生最痛看着他们。

凤临殿

“娘娘,陛下又派人送东西来了。”宫女显然比她还要激动,单依缘觉得自己孤独,偌大王宫中,连一个小小宫女都是皇甫少恒派到自己身边的,小到她今天吃了几口吃食都会一一禀告他。

“好大一颗玛瑙树,娘娘你看。”小姑娘长得乖巧,嘴巴也甜,可是心思太重,以至于单依缘现在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本坐在梳妆台整理的她,却一眼都不瞧那棵一人多高的玛瑙树,只淡淡挤兑着她,“喜儿喜欢吗?喜欢,我送给你。”嘴角尽现嘲讽。

喜儿听话,脸色立刻掉了个色,跪在她面前,“娘娘,奴才不敢。”

“别叫我什么娘娘,听着恶心。”她厌恶的看着脚下的人,她还没有被正式册封,可皇甫少恒早已将凤印放在了凤临殿中,只等她点头。

“娘娘…”喜儿又失言。

“掌嘴!”她厉声喝道,“没记性的奴才!”

晌午,皇甫少恒下朝就来了凤临殿,一进殿就见着半边脸肿得变形的人一边哭,一边讨饶。

殿中,单依缘正坐在桌边,看着满桌佳肴发呆,也不怎么的,看见那人的一双泪眼便叫她退下去,算是解救了她。

“什么时候你也有会有不忍的。”没想到就这么个小事,竟也能招来她的刻薄。

“你什么意思。”皇甫少恒坐好后问她,单依缘目光如冰,嘴角嘲意却明显,“我这连罚个小奴才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他不吭一声,待她说下去。

“那还不如,皇上你收了她,我看她样子挺乖巧的,反正现在新朝初立,后宫空荡,多些人也热闹些。”

话刚说完,皇甫少恒就拉上她的手,“这真是你的真心话!”

“真心假意,皇上还听不出来。”她笑意更浓,眉眼堆砌着他渴望不及的一切。

“单依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朕以后偏偏就要夜夜宿在你凤临殿中。”皇甫少恒头眉一沉,话又软了下来说:“以往是我不对,伤了你,可是到这后,朕以后对你好,你能感觉到,可是你偏偏看不到。”

“我就是听你的听得太多,看得太多,所以现在心还在淌血!”她一字一句还回去,带着冷漠清冷。

他叹了一声气,起身欲走,可走到门上又转身看着她很久,单依缘也昂起头与他对视,她是不打算放过他的,“喜儿,我让人送你宫中去。”

皇甫少恒强忍着上前想掐死她的冲动,“单依缘如果这样你觉得好过,那朕告诉你,随便你!”

“那我替喜儿那丫头谢皇上了。”单依缘笑出了声,然后起筷开始自个吃饭。

“单依缘,南宁城墙上,我是故意羞辱他,是,我承认,可我就是想羞辱他。”他得意的说着,他布局,弃南宁,弃辛苦得来的城池也只是想羞辱皇甫少卿而已,因为他夺走了自己太多东西,他心不甘,“单依缘你口口声声说,愿意跟着我,可是现在你扪心自问,这样折磨我仅仅是因为澈儿?还是因为他。”

单依缘啪一声摔了手中的碗,一地碎片,就如她的心,“你不是人!你还有脸跟我提澈儿!”

“皇甫少恒你不是人!”

“是,我不是人,可皇甫少卿又能好得到哪去,当年他利用别人的事少做了吗,梅希兰十几岁跟了他,可后来又如何,也只是青灯一世而已,听说梅希兰也曾有过他的孩子,可那个孩子没出世也死了,他算不算弑子!而你了,更是可怜,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可后来又得到了什么,他连你是生是死都不关心,他只要江山,权利,帝位。”

“住嘴!”她吼他,他的话字字如刀般刺进她心上,原来她是如此在意的,她将整桌菜掀翻,“皇甫少恒,原来你也喜欢将所有错都怪罪到别人身上。”

“原来,当日我金针封脑只愿记得你,今日换来的是你的猜疑,我当日雪山之下,抛子只顾你,也只换来你的抱怨,对,我们谁都没对过,全都错了,所以以后那就这样,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好!”他回答,然后拂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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