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修长身影倚门抱胸好正闲暇地看着她,江若岩迟钝地想到猫眼里看到模糊的白色,原来是他。
“你来做什么?不是不管我了吗?还跑到这来干什么?三更半夜的装鬼吓人啊?”一连四个问句个个不善,但是脸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我来逮捕逃妻回家!”雷厉风鹰眼半眯,语调哑哑地透出一丝危险的味道。
他来做什么?问得好!
当他为了哄她高兴特意跑到商场买了一条珍珠项链,只因为她昨天浓情的时候提了一句珍珠。又想到一条项链不够分量,于是把政委提到的那些化妆品、衣服、鞋子都买了一套,准备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怜他一个大男人第一次逛女性专柜,硬着头皮在一群女人的注视下拎着大包小包的女性服饰在商场来回走了七八趟。
结果回到家不见了妻子,门开着,人不见了,打电话又关机,他当时快吓掉了半条命。看到车库里她的车不在才稍稍放心,随即又想到她正生着气,怕她开车出问题,于是立刻上车去追。
在她原来的别墅里没有找到人,他慌了,生平第二次体会到害怕的感觉。那种强烈的恐惧和担心像洪水般袭来,撞击着他不安的心,连打自己两巴掌的心都有。拉着林森把她常去的酒吧、饭店、游戏厅、俱乐部挨个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人。
“真的找遍了吗?你再想想!”找了大半夜,越找心越慌,他快被自己的担心给淹死了。
“真的都找遍了。二小姐常去的地方都找了。队长你不用担心,二小姐会照顾自己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都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连晚饭都没吃,又开着车……”他失控地对着林森吼,就在人来人往的酒吧街。
林森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跟在他手下当了五年兵从来没有见过队长发火,他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中气定神闲的样子。挠着后脑勺努力想,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还有一个地方,不过她很少去。
几乎是不抱希望地敲门,没想到还被当成贼打了。
“不管你?不管你我为了让你开心跑去买了一大堆衣服、首饰?不管你我大半夜不睡觉跑遍了半个北京找你?”雷厉风一把抱起她就往门外走。
“雷厉风你干嘛啦?放我下来!”江若岩尖叫着捶打他胸膛。
楼下的动静惊醒了楼上熟睡的人,张世峻和江似玉披着睡袍下来,看到雷厉风的蛮横和江若岩的挣扎。
“他……不会打小岩吧?世……世峻你快去救救小岩!”江似玉吓得瑟瑟发抖,被丈夫抱在怀里犹不自知。
“似玉别怕,有我在!”张世峻哪有心情顾妻妹,乐得享受娇妻在怀的美妙感觉,大掌情不自禁在她纤背上游移。江似玉惊愕地抬起眼,往外撤了撤身子,往楼下跑去。
她就那么急着逃走吗?张世峻凄然一笑,跟着下楼。
“带你回家!以后你只能住我们的家!”雷厉风霸道地将她抱进车里,关上车门。
自动自发挪到后座上的林森快要被后面堆积如山的礼盒、包装淹没了,见江若岩上车咧嘴一笑,打了个招呼。
“阿森?是你带他来的?”江若岩还在纳闷雷厉风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原来是阿森做的好事。“汉奸!狗腿!”
“小姐,是队长逼我说的。嘿嘿!”林森一张口又是那口亮白的牙。
江若岩懒得跟他说,看到无法忽视的礼盒、包装,随手拿了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打开来,一条半面珍珠项坠的铂金项链出现在她面前。她脸一红,想到昨晚无意识的呢喃,难为他记得,她都快忘了。
这男人总是让人恨不起来。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你们。小岩还是回去住吧!”雷厉风匆匆跟追出来的江似玉和张世峻打了声招呼,酷酷地打开林森那边的车门,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下车!”
嘎——林森有点不在状况中,不过习惯了听从命令,仍是照着队长的指示下了车,被动地接过两张百元大钞。
“我和小岩还有事谈,你自己打车回去吧!”雷厉风说完就上了驾驶座,启动车子离去,丢下犹自盯着钱发呆的林森。
什么情况?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他被人甩了,而且是在郊区的别墅区,很难叫到车的凌晨两点。
这就是传说中的卸磨杀驴吗?
(森哥,你的比喻有点问题哦,把自己比喻成驴的还真不多见!要多读书呀!)
张世峻将自己的睡袍披在妻子身上,尴尬地咳了两声,双肩剧烈抖动努力掩饰笑意,对林森说:“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一晚,或者开若岩的车回去。”
“那好吧!谢谢!”林森黝黑的脸上布满红潮,接过管家送过来钥匙开了江若岩的车离去。
“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我怕小岩会吃亏。”江似玉忧心忡忡。
“不用,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看得出来雷上校很疼小岩的,你不用担心了。时候不早了,上去睡吧!”张世峻要拉妻子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那样算是疼吗?她不懂。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改天带你去拜访他们。”张世峻收回手。
“嗯。”江似玉听话地上楼接着睡,仍是避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