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如松带着小卓子一路左拐右拐,明明天空一片空旷,可是他们却沿着某种特定的曲线行走,仿佛在走一座无形的迷宫似的。
卓如松越走越心惊,这一步步走来,初始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惊险,可是当他走地越深的时候,就越发明显地感受到,身边传来了危险地气息,让他这个灵魂之力的大宗师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小卓子感到卓如松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好像要把他的手捏断了似的,疼得他光洁的额头上直冒冷汗。当他想叫的时候,却看到卓如松神情肃穆,全神贯注地寻找着路线的样子,立刻把疼痛感又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帮……不上师父的忙,也不能拖后腿。
不知过了有多久,卓如松忽然停下了脚步,抬手拂去脑门上细密的汗珠,神情放松了下来。
“那小子是怎么做到地?”
小卓子听到自己师父低声嘀咕了一句。
“师父,已经到了吗?”小卓子茫然地四顾左右,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依旧是茫茫无边的天空,苍穹湛蓝,白云朵朵,让人心旷神怡心中自有一番宁静,只是这里又有什么呢?
卓如松嘿嘿笑道,似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这里可是有大玄机呢,如果你不认真寻找地话,别想看到真相。如果道行不够地话,甚至还有可能殒命。”
小卓子一惊,忙道:“这么危险?”
卓如松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子,说道:“灵魂之力善于窥探,善于伪装,善于施展**术,善于……”
小卓子听着从自己师父口中源源不断说出的话,惊得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卓如松脸上露出了笑脸,好像蛊惑似的说道:“如此多地好处,心动不心动?”
小卓子早就被卓如松的话吸引地失了神,全凭意识地点了点头。
卓如松却突然板起了脸,眼神冰冷无情地看着小卓子说道:“如此多地好处,岂会没有危险?天地万物,众生平等,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地代价,想获得什么,就要面临相应地危险。天上不会白白掉下果子给你吃,也不会有鱼儿主动跳到你怀里自投罗网,不要心存平白获得的念头,这是修炼灵魂之力的大忌,轻者终生残废,重者神形俱灭!”
卓如松突然地大吼犹如暮鼓晨钟黄钟大吕,霎时间惊醒了陶醉中的小卓子,湿漉漉的汗水滚滚而下,身后衣衫紧贴在后背,伴随着小卓子急促的呼吸一张一缩,滴下汗珠。
小卓子神情紧张急促,单手扶膝喘息,眼神不敢抬起来,和自己师父对视。从当初刚一入门时,小卓子就被教导,修炼之道不得有侥幸心理,不得心浮气躁,贪图速度。当时他还是默默记在心间地,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小卓子也经历了不少磨炼,在快速成长地同时,却慢慢将师父当初的叮嘱抛到了脑后。之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卓如松的话之后,他便开始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获得这些所有的能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那种舒畅的快感刚刚袭来,就被一声冷喝当头泼下了冷水,让他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小卓子心中知晓师父是为了自己好,所以马上就承认自己的错误,免得让师父再度失望。
“之前你听到了什么?再给为师复述一遍。”卓如松说道。
小卓子无疑,立即把卓如松之前的话全都复述一遍,这一遍说完,小卓子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微微地抬起头,偷偷地瞧卓如松的神情,却见卓如松的神色并不再非常严肃了。
“哎,或许我不该把你也带来地。”卓如松似松了一口气,又似有些遗憾地叹道。
小卓子心中一紧,不由地急道:“师父,小卓子再也不敢忘记您的教诲了,下一次我一定乖乖地遵从您的教诲,求您不要放弃小卓子!”
若不是卓如松牵着他的一只手,小卓子立即就要跪拜下来了。
卓如松却没有责备他,而是对他说道:“为师不是要放弃你,而是这里实在太危险了,甚至出乎为师的意料,带上你来,实则是害你啊,是为师大意了。”
小卓子听到不是要放弃自己,立即就松了口气,忙保证道:“师父,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地跟在师父的身边,绝不会给您拖后腿地。”
卓如松脸上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他:“那你之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迷惑了心神?”
小卓子一愣,他现在才听明白,原来之前是自己中招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迷惑了心神,差点儿丢了心魄。小卓子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这种危险实在太恐怖了,连人自己都意识不到,就已经中了招,这里还埋伏了什么危险地机关?
卓如松依旧是原来的表情看着他,一语不发。
小卓子低着头沉默,也不言语。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两人依旧是沉默不语,卓如松心中暗叹了口气,很是失望。
之前他们一言一语之间的交谈,两人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卓如松点出小卓子太容易受到诱惑,不适合再跟着自己走下去,想让小卓子自己做出决定,是坚定自己的心志,决心抛去那些诱惑,还是掉头返回,让卓如松一人独自追
下去。
小卓子的沉默让卓如松很失望,没有坚定地心志,就没有执着的信念,将来很难有所成就。之前卓如松想要慢慢地磨练小卓子,可是如今有如此机缘,卓如松就决定提早磨掉他在市井之间养成的贪婪性子。否则修炼灵魂之力就要修炼自己的心神,贪婪诱惑这一关过不去地话,只会毁灭自己的心智,成为傻子;即使有所成就,也只会为祸一方,这不是卓如松想要地结果。
也罢,我还可以把一身的本领传授于战十三,起码不会断绝,只是老夫这一生,终究无法开宗立派了。
卓如松心中叹息,便要劝小卓子离开,可是这时,那张青涩的小脸忽然扬了起来,严肃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以及那紧紧抿住的嘴角,让卓如松的心里猛地一跳。
“师父,我明白您的心意,无论如何,小卓子这一次都要跟您去,我会努力地让自己心境平静下来,抛弃那些诱惑,那个战十三能够闯过去,我也一定能够闯过去!我会努力超越战十三地,不让师父您失望!”
卓如松露出了老怀安慰,这个徒弟,终于没有让自己失望,呵呵地笑着,抚模小卓子的脑袋。
“不让为师失望,也不要让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