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勇闯男厕之后,胡兮就不打司徒熠的主意了,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之间有什么关联?难道是,我做了丢人的事儿,连累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按说不会啊,胡小魔女根本不是那种人,就算百分九十九的路人分不出我俩谁是谁,她也不会因为我犯傻而自惭形秽的。
文文好心的开解道“兮兮说,她钓不上那个男人,所以,直接弃权了。”
我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快得了吧,她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自信。你什么时候听她说过,我做不到?”
文文笑的特自豪,眼神儿好似超大号美钻一样闪闪放光“谁说我家黎黎迟钝?这不是挺聪明的嘛。你明白了对不对?”
我困惑的抓抓头发“明白什么?”
“明白兮兮为什么弃权啊。”
我如坠云雾“不明白。”
“真不明白?”
“真不明白。”
文文目光一黯,晃荡胡大人的手臂道“老公,你告诉我,为什么同样是女儿,一个精的和猴似的,另一个比猪八戒还笨?为什么会这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这时,胡兮推门走了进来,一见文文的模样就笑了“文文,你去演艺圈发展吧?就凭你这哀怨的眼神儿,凄楚的表情,不演琼瑶剧太可惜了。”
文文黛眉一拧“你才穷摇呢,你全家都穷摇!”
我举手“不要把我算在里面,我和你们不是一伙的。”
文文樱唇一撇“我们还不愿意和你一伙儿呢。真是没有最笨只有更笨,出去别说是我生的,我嫌丢人。”
听闻这话,我又想起了男厕事件,脖子一缩,不出声了。
俩魔女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我有多笨的话题,聊到兴起时,俩人就使劲儿瞪我,我早已习惯,根本不理她们。
话题的第一阶段结束后,胡大人忽然道“文文,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该回家了。”
我手快的戴上耳麦,却不点音乐播放器,想骂我是鸵鸟嘛?骂吧骂吧,我就当你们被魔女同化了!
(女儿,你够淡定,够犀利!)
就听文文道“带黎黎一起走嘛?”
我拔尖了耳朵,心跳一百八,但是没人说话,须臾的沉默后,响起了脚步声,我偷偷回眸,只见胡大人和文文离开了病房。
“别装了。”胡兮扯掉了我的耳麦“我帮你搞定了,胡大人愿意放过你了。”
我欢呼,我尖叫,我抱着胡兮大唱世上只有妹子好,直到隔壁病房的来投诉,说我的歌声像夜猫子叫,我激荡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兮兮,你来回的机票,姐包了。”我豪气的拍着胸脯道。
胡兮嚼着口香糖拨楞脑袋“我不走,换个方式谢我吧。”
不安感油然而生,我干笑着问“不走的意思是暂时不走对嘛?”
胡兮不如我愿的摇头“胡大人放过你的条件就是我留在这里照顾你,所以,我不暂时不走,而是不走了,明白?”
“轰”一道天雷迎头劈下,我被劈了个外焦里女敕,酥皮刷啦刷啦的掉了一地,“我不走”三个大字以多种字体掺杂着火星符号在眼前盘旋。
“兮兮,想想你的加强排。”我心底在泪奔,面上笑的很狗-腿。
“又不能当饭吃。”她不动摇。
“可是你的饭,你的名牌包都是那些不能当饭吃的家伙进贡的。”
“没关系,我可以再找一批。实在不行,还有胡大人呢。”
我气结于心,充分的认识到了人性本贱。越是看的见吃不着,他们就越心痒。我不禁在想,如果那个加强排知道,某魔女其实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们还会带她好吃的,看好玩的,用最贵的,买最好的嘛?!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她不走了,她要留下来“照顾”我!
我哭,我泪奔,我拿脑袋撞墙!完蛋了!完蛋了!这回算是玩儿砸了,到底也没斗过胡斐逸那个月复黑男!
胡兮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酱油和料酒都分不清楚。外场方面如何?!问的好,就我这妹子超犀利超霸气,高兴了就去上上班,不高兴了就炒炒老板,开销永远多于进账。话说,就这么一货能照顾谁?!
“黎黎,你的伤口痒嘛?干嘛一直撞墙啊?”胡兮忍着笑问。
我泪盈于睫,比穷摇剧的悲情女主还哀怨“你杀了我吧,我不活了,不活了,不活了!”
胡兮笑嘻嘻的推了我一把“别大瓣儿蒜了,赶紧收拾行李,明天搬家。”
我一怔“搬家?搬什么家?谁搬家?”
“废话,当然是我们搬家了,就你住的小鸽子窝再放个鸽子蛋就满了,我可是人类,哪能去你那住啊?”
呸!你才住鸽子窝呢!
“你自己搬,我住那挺好的。”只要不一起住,我给她交房租也行,就当花钱买清静了。
魔女美眸一眯“胡黎,你觉的你有选择的权利嘛?”
“爱有没有,反正我不给你做保姆。”
“现在叫家政服务员。”
“你少气我,反正我不搬家。”
她一拎我衣领“姐就不信玩不转你个笨蛋了。”
“你才笨蛋呢,你鸡蛋,鹅蛋,鸵鸟蛋!”我哇啦哇啦的叫唤着,挣扎着,最终却没逃过她的魔爪,泪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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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兮是个雷厉风行且不容拒绝的魔女,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找的房子,也没看到那房子什么模样就离开了我的鸽子窝,啊呸,说错了,是故居。老房子还有半个月租金没用到,房东却不肯退,所以,我丢下了几件破烂,钥匙也拿走了,不到房租用完那一天,我绝不给他。
平心而论,胡兮找的房子不错,整洁干净的大三居,家电家具都很新。
离我公司只有半小时车程,只是我实在禁不住打击了,所以,我没敢问价钱。
“先说好哈,你让你朋友把你的行李帮忙寄过来,不要缺什么买什么。”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咛她。
“知道了知道了。”胡兮不耐烦的摆手“又不是多穷,干嘛小气巴拉的。”
我不搭理她,专心致志的摆弄着自己的书,正收拾着,门铃忽然响了,我轻踹了胡兮一脚,她才老大不乐意的去开门。
箱子底有一本超大的画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把它拽了出来,蹲在地上翻阅,里面都是陆函的身影,或走,或坐,或嗔,或笑,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是我用心勾勒的。
“还看还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胡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紧接着,我挨了一脚,因为是半坐半跪的姿势,当即摔了嘴啃泥。
“胡兮,你轻一点。”不知为何会出现的司徒熠想拉我起身,我却执拗的趴在地上装死。
“别管我,正好休息一下。”我以恶狗扑食的姿势闷声咕哝。
(女儿啊,就算要强也要顾及一下形象啊!你身后还站着一花美男呢,居然恶狗扑食,啧啧,你是拿人家当朋友,还是不拿他当男人啊?!)
司徒熠将我身下的画薄抽走,对胡兮说“扔了吧。”
“没出息的东西。”胡兮恨铁不成钢的骂了我一句,拿着画薄走了。
我依然故我的趴在地板上装死,司徒熠似乎叹了口气,旋即,我被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他温柔的拍着我的后背,哄孩子似的说“小白没了你都会哭,为什么失恋不哭呢?有些东西破了,就应该随着眼泪流出来。”
早在被踹倒前就已经落泪的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