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紧张又气恼,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臂内侧,虽然我手劲儿不大,但是指甲很硬,夏天的衣料又薄,她吃痛的啊了一声,随即便松手了,我看准时机,抬脚一踢,小玻璃瓶飞了出去,“当”的一声落在了水泥地上,瓶子居然没碎。
我怒意未减,用力踹了那个疯狂的女人一脚“你这么做对的起谁啊?”
她不顾形象的坐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那掩面而泣的样子还真可怜的,想到这,我用力呸了一口,不是呸她,而是我自己。
严格来说,我是最初的受害者,怎么有心思同情害我的人呢?都被他们折腾神经了。
“如果你再纠缠我,我就把你送精神病院去。”我恶声恶气的警告她。
往常冷艳高傲的小女人就抱着自己哭,我纠结的想,我是不是爱的太理智了,或者,我对陆函的感情于她来说,只是冰山一角。
她瑟瑟发抖的哭诉道“为什么他不爱我?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抽了抽嘴角,纠结着要不要劝她两句,身后忽然传来噗的一声轻笑。
转头一看,多日没进办公室的司徒燚正靠在自己的车子笑呢。
“有什么好笑的?没看过琼瑶剧啊?”
他笑意更浓“我只看过蠢女人组合。”
无力的抚住额头,我觉的头很疼,手很痒,话说,这厮真不是一般的欠揍,遗憾的是,我不能打老板。
“这是什么?”他被不远处的小玻璃瓶吸引了注意力,欠儿欠儿的踢了一脚,强盗头子锁起了眉心,似是自语般的喃道“不会蠢到这种程度吧?”
我无奈的叹息“麻烦您给验证一下吧。”我也想知道那里边的东西是不是真能把人变成钟无艳。
他还真把那个瓶子捡了起来,朝着远处用力一掷,瓶子终于承受不住打击碎掉了,我们不约而同的走了过去,眼见着被喷溅到的植物被腐蚀了,见到那种情景,我自然是后怕的。
“你给我过来。”他用力的拽住了我的手臂,神色不善的问“你脑袋没问题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摇头,哪想他居然赏了我一巴掌。
“别以为你是老板就无法无天,小心我告你虐待员工!”长这么大,除了胡兮和文文之外,还从来没人打过我呢,他算哪根葱啊?竟然对一个淑女(?!)动粗,欠缺家教的倒霉孩子。
“你弱智嘛?她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来找你,你还在那充好人?”
“我本来就是好人。”我怎么可能不怕,只是无奈和气恼之情更甚,所以,某些情绪被压成了浮云。
“你是蠢人,天下第一蠢!”
我怨念的瞪着他,我蠢我乐意,关你什么事儿啊?
“还瞪我?”他还老大的不乐意了。
“不瞪你还谢谢你嘛?”简直莫名其妙,他骂我蠢,还拍我,我要是不瞪他,就真的天下第一蠢了。
“弱智。”他嫌弃的瞪我一眼,把还坐在地上的李瑾提溜了起来,那动作粗鲁的很。
“你,想做蠢事离越洋远点,否则,我让你哭都找不着调。”多么的掷地有声的警告啊,让我很怀疑,他是搞IT的,还是混黑道的。
李瑾眼眶红红,被他拎小鸡一样拎着,按说应该发飙的,可是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头扎进了司徒燚怀里,哭声又大了一倍。
司徒燚完全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了。虽然依然面无表情,可是那满眼的难以置信泄漏了他内心的不淡定。
我慢慢的低下头,抿紧了唇,肩膀微微的抖了起来,心底那叫一个爽,没想到吧,也有人不怕你。
“闪开。”某人恼火的斥责着,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抬眼偷瞄之…嗷…某人的眼刀射过来鸟。
目光心虚的漂移两秒,我毫无畏惧的瞪了回去,抱你的又不是我,瞪我干嘛啊?眼睛亮了不起啊?我也有,不戴美瞳都比你亮。
“嗯~”明显不悦的哼声飘扬。
我立刻收回瞪视,好吧,你了不起,我惹不起乃个强盗还不行嘛?
“别再让我看见你。”某人嫌恶的甩开嘤嘤哭泣的李瑾,面沉似水的月兑掉衬衫,随手一丢,那件很漂亮的白衬衫进垃圾桶哭泣鸟。
我囧囧有神的凝望之…。严重怀疑他的性取向是否真如司徒熠说的那样。
“看什么看?”他老大不爽的瞪了我一眼,朝着工作室的方向去了。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既无奈又愤慨的瞅向细声呜咽的李瑾“你知不知道如果那瓶东西泼在我脸上,你会有什么后果?”
她怔怔的抬起脸,眼眶通红“我只想找到陆函。”
“我联系不到他,真的。”我又被那种浓浓的无奈淹没了“别再做这么偏激的事了,我爸是个睚眦必报必报的人,如果你毁了我的脸,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全家,这不是危言耸听,只是一个忠告。”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慌,似是如梦初醒般,似是后知后觉。
我无可奈何的摇头,忽然想起了某电影的宣传词,爱就疯狂,不爱就坚强。李瑾的行为充分的证明了第一句的真实性。
“不是我说的。”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之后便又哭了起来。
虽然她的话有些模不着头脑,但是,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我家中的情况不是她告诉陆函的。其实,这很显而易见,她那么爱陆函,迫不及待的想要套住他,怎么会在关键时刻说那些事。虽然,我对此事并没深究,但是,我知道说那些话的人必是胡兮无疑。她的目的只是让陆函后悔。我和胡兮都深深的体会过悔不当初的滋味,很难过,很苍凉,很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陆函的悔是因为他还爱我,还是因为我的家世,也不知道他会悔多久,悔多深,可他确实后悔了,当然,胡兮在达到目的之余也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思及此时,那种酸酸苦苦的感觉又灌进了心里,人就是如此脆弱,有些伤口即使愈合了也会留下一道疤。
“我要回家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走向了心爱的小白。至于那个疯狂的女人就留给好心人吧,但愿她RP爆发一次,会遇到一个司徒熠那样的好心人。
“小狐狸。”刚刚打开车锁,浩南哥幽怨的呼唤便灌进了耳底。
带着一股“算了,我认命了”的劲儿转过头,我第N次重述道“兮兮那晚喝醉了,现在,她只认识古惑仔里的司徒浩南,您是哪位她根本不知道。”
他的眼神更幽怨了“可是我记得她啊,她每天在我脑袋里兜来转去。”
“兮兮还真累。”我叹息着拉开车门“上车吧,我带你去见她。”但愿兮兮没出去疯,要不然可怜的浩南哥将第N次坐冷板凳。
他眸光一亮,足矣闪瞎人眼的光芒势不可挡的冒了出来“小狐狸,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可爱的狐狸。”
“呸,你才是狐狸呢。”我好气又好笑的上了车,浩南哥却没立刻上车。看来是激动过头了,我打着火,将车子驶出了停车位。车子还未停稳,副驾驶和后座的车门居然同时被拉开了。
我纳闷儿的偏头,对上了一张称得上赏心悦目可却让心生惧意的冷脸。
“司徒,你怎么上来了?”
“你怎么回事儿?”他冷飕飕的声音好似冰锥一般,虽然他的语气向来如此,可这次比往常更冷。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准备回家啊。”我下意识的道。
“为什么带他?”他将眼角的余光汇聚成嫌弃的冰刀射向后座的浩南哥。
我茫然的抓抓头发,费劲的蹙眉“那个,这和你有关系麽?”
“有!”
“哪里有了?”
“我说有就有!”
“你讲不讲理啊?”
“不讲!”他坚定,果断,不心虚的道。
我恨恨的磨牙,这个土匪,强盗,奴隶主,又搭错哪根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