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把兰芷姑娘叫下来。”老鸨想想,这兰芷美则美矣,只是那性子却太强硬,平日里,她若是不愿做的事,任是谁也不能够勉强。
“妈妈也是识货之人,这兰芷姑娘能留不能留,妈妈想必也是知道的。”金知越看到老鸨正在考虑着,便稍作提示。
老鸨开始陷入了沉思,但她也是在场上模爬滚打数年的人,岂能被一个黄毛丫头绕了进去?
“妈妈自然会识人,这兰芷姑娘,想必姑娘要带走,怕是要费些财力了。”老鸨甩了甩衣袖,道。
金知越但笑不予,她知晓,这老鸨一看这模样,想必是在暗中掂量着要给她下绊子。她只是笑着,这世上,除非是她自愿,还暂时没有人能够在她身上占便宜的。
“妈妈,兰芷姑娘说她累了,不愿下来。”过了会儿,被派去叫兰芷的丫鬟走了下来,低眉顺眼地说道。
“看来这兰芷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掌握的人,妈妈要不要思量下?与其放着一尊菩萨在店里,倒不如去寻找些乖巧的丫头,岂不美哉?”金知越听后,又是一笑,这兰芷姑娘也太上道了,估模着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再来这春庭苑的事了罢。
老鸨瞪着双眼睛,有些下不了台面,忍了忍,还是道:“姑娘,你看,今日兰芷姑娘怕是不能够伺候两位了,两位请回吧。”
“这能不能够伺候的,想必也不是妈妈能够说的吧。你去告诉兰芷姑娘,就说姑娘我有事相商,若她不介意,便在屋内等候,我们很快就去。”金知越甩了一锭银子给那个传话的丫鬟,说道。
丫鬟哆嗦着接过银子,却还是忍不住去看老鸨的脸色。老鸨撇了撇她,却也不说什么反对的话,她便放心地上了楼去。
“这兰芷的性子,想必妈妈也是知晓的,望妈妈好生考虑,这些银两,就算做今日兰芷姑娘伺候我们的银钱。”金知越傲慢地看着老鸨,拿出一张银票,递与她,但这其中的自信显而易见。
老鸨也不拒绝,接过银票,塞进怀里,静等着兰芷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那丫鬟走了下来,轻快地说道:“姑娘,兰芷姑娘说了,她已在房中备好了美酒,静等姑娘的驾临。”
“多谢了。”金知越又给了那丫鬟一锭银子,对于帮助过她的人,她向来很大方,这样才会留住更多的人。
金知越点点头,对老鸨说道:“妈妈,看来兰芷姑娘似乎比较看好我,佳人有约,我不好耽搁,这就离去了,勿怪。”金知越嘴里说着些客气的话,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容,对于那些不识好歹的人,她自然也不愿意留情面。
老鸨只是恨恨地盯着她,却不能够当着这些下人的面将她赶走,毕竟收了别人的钱财,加上这春庭苑在镇上也是有名气之地,若是被人传了出去,惹人口舌,倒是得不偿失。
对兰芷的房间,金知越早就熟门熟路,带着妖月走了进去,兰芷果然坐在桌前,静静地等着两人了。
“姑娘今日前来又是因何事?”兰芷见他们进来,出言问道。
“自然是好事了。”金知越直接坐到了桌前,抓住茶壶,也不管是冷是热,倒在杯中便饮了下去。之前与那老鸨斗嘴,她早就口干舌燥了。
“姑娘是多久没喝水了?”兰芷戏谑地笑道。
“没办法,那客栈的水根本就不能入口,这不就在你这来求水么?”金知越倒是好心情地与她打着趣。
“听说姑娘在向妈妈替我赎身?可有这回事?”兰芝也不跟她纠缠,直接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那老鸨实在是可恶,想必一定会要我很多银子。”金知越装作肉疼,可怜兮兮地看着兰芷。
“却不知姑娘要兰芷做什么?兰芷不过是一介女子,怕是帮不了姑娘什么忙。”兰芷倒是谨慎,这两人也不过来了区区两次,又如何能将信任放于她身上。
“我既然要花钱赎你,自然会考虑到这些。我也不瞒你,我自有家青楼,那里却只有一个人撑场,我见你性子不错,故请你加入。”金知越又喝了一杯水,才缓解了她的口干。
“咯咯,兰芷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说兰芷性子好的。”兰芷掩面笑了起来。
“你只说你可愿意,这是一纸荐书,照着这上面的地址所写,找到那人,自会安排你接下来的事。”金知越回答道。
“皆是卖身,兰芷又为何要千里迢迢地换地方?不知姑娘这样,可有什么好处与兰芷?”兰芷又是一阵轻笑。
“若是你加入,自是那些普通姑娘能比的,若是兰芷姑娘什么时候不愿做了,随时可走人,绝不拦你。”金知越见她不信,又说道。
“真有如此好事?”兰芷怀疑地看着她,显然那些条件对她的诱惑极大,自由之身,是所有烟花之地的女子向往的。
“你若信我,之后下去便可找老鸨商谈赎身之事。这是一千两银票,你且拿着,与这封书信一起,到那地方寻人,若是你不愿意,那一千两自是你接下来的生计费用,我绝不为难。”金知越说着,拿出银票和那书信,塞给兰芷,道。
兰芷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是不信,只不过是对自己的不自信而已,问道:“兰芷何德何能,得姑娘倾心。”
“我就喜欢你那性子。”金知越爽快地说道。有那样性格的人,在古代并不多见,那样的性子却适合在生意场上拼搏,与她定是人才难求。再言之,这样的人,对信用一事看得很重,她也放心地把银子给她,并不担心亏本。
“冲姑娘这句话,兰芷便同意了。”兰芷将银票放于衣袖中,说道。
“那我们就下去与老鸨商讨赎身银钱?”金知越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