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越和妖月带着铃兰来到了之前那间房间中,也不去计较其他人是如何去看待他们奇怪的举动。
铃兰很好奇地跟在他们身后,如丝的头发依然四处飘荡着,诡异极了。而她却不自知,任头发对他人给予最激烈的刺激。
金知越不停地回头看她,越看越觉得她跟那恐怖的角色太过相似,忍了许久,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她这个事实,“铃兰,你可以把你的头发绑起来么?”
铃兰只是抬头看着她,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但金知越也可以猜测道,她一定是非常的奇怪的。
为了能让铃兰更加确切地理解她现在这幅装扮是如此地让人难以忍受,便取了一面铜镜,放在了铃兰的脸上。
谁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镜中的场景,金知越拿着镜子的手被妖月打落。
金知越瞪大眼睛质问着妖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动作。
铃兰也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
“小越,鬼魂是无法照出形象的。”妖月低声伏在金知越的耳旁,小声地对她解释道。
金知越这才知道,她犯了一个如此大的错误。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要接受她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了吧。她如此的行为,无疑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如此残忍。
“妖月,你可以帮她的头发绑一下么?”金知越经过妖月的提醒,忽然想起了很多有关于鬼魂需要禁忌的东西,便对妖月说道。
“你可以自己做的。”妖月一甩手,显然不是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
金知越一听,便知晓,这是古代的大男子主意在作祟,只能够用比较委婉的语气继续请求道:“我这不是不能够做到么?你帮下忙吧。她现在这样,你看着不也难受么?”
“我无所谓。”妖月很淡然地说道。
金知越想想也是,他们妖一族,对人类的长相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论是美丑,都能够幻化,也算是明白了他此时的想法。
“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够接触到她。”金知越无奈地看看妖月,又看了看正奇怪地看着他们的铃兰。
“有何不可?”妖月抓起金知越的手,就往铃兰的身体上碰去。
清晰地触感,让金知越太过惊讶,她吃惊地喊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够接触她?”难道自己之前的想法一直都是错误的?不是说灵体都是虚无的,根本无法触碰的么?
“她现在已经出具形体,不然你认为为何其他人为何能够看见她?”妖月瞥瞥她,像是又在责怪于她,修炼太过敷衍。
“那其他人不是也能够接触到她?”金知越惊讶地说道,但是之前看到她在人群中穿梭,根本就没人能够接触到她啊。
妖月彻底被打败了,他原以为金知越不过是修炼不够用功而已,现在看来,是根本没有入门,暗自叹息着,一边不忘为她解释她本就该知晓的东西。
“修炼之人和普通人自然是有区别的。”妖月语气平静了许多,淡淡地说道。
“原来如此。”金知越经过这么一解释,才把那些事情清楚地明白了。
铃兰一边看着,却不说话,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话了。以前自己的妈妈总是会敢她走,而现在,他们直接无视她。
“你不是要对铃兰姑娘说些什么?”妖月无奈地看着金知越陷入了思索中,提醒道。
金知越这才记起她的目的,在梳妆台上找到一把木梳,便让铃兰坐在了凳子上,用发绳简单地绑了起来。
少了那头发的遮挡,铃兰倾城的面容便展现在世人面前。
金知越暗暗感叹着,不愧是花魁,那面目温婉如水,任是谁也不愿伤害的柔弱,楚楚可怜。
“你可以说话吗?”金知越欣赏了好久,才做起了正事。
铃兰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她。
金知越暗自月复诽,会说话还点什么头啊,之后又继续说道:“我从他处得知,你一直在这里游荡,为何不去轮回?”
“我在等一个人。”铃兰启了唇,如她的面容一般秀丽的声音轻轻地敲击着在场的人的心里。
金知越很是奇怪,有什么人会让她等候如此长的时间?又是什么事情,才导致她苦苦地留守于人间。
“你有什么需要的,说出来,我们自会帮你。”金知越有些不忍地看着眼前可怜的女子,说道。
“我等的人姓柳,他说要带我离开这里,可是我等了他好久,都没有看见他,我一直在找他。”铃兰卷起衣袖,露出一段刻着“柳”字的玉臂。
金知越看着那纹身,暗自感叹,该是多么浓烈的感情,才会让她作出如此举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人是何德何能,才能让如此一个娇弱的女子,将他放在心上,甚至超过她的父母。
金知越暗自叹气,这不会又是一段孽缘吧,她看看妖月,不知道该怎么帮助铃兰。
“你可知道,你是怎么离世的?”妖月知晓金知越求助的眼神,接过话头,询问道。
铃兰摇摇头,她忘记了太多的事情。
“那你又知道那人在什么地方吗?”金知越又说道。
铃兰再次摇头。
金知越心里充满了一种难以说出来的感觉,只记得姓氏的人,竟让她苦苦寻找,那份真情,浓烈得让她想要流泪。
“若是有什么记得的事,都说了吧,这样我们才能够找到他。”金知越想了想,询问道。
“我只记得他的模样,其他的,不知。”铃兰想了想,她也只是将那人的面目记得清楚。
“我去找人拿笔来,你画出来,我们看。”金知越想了想,也唯有这样的办法了。
画笔在纸上慢慢地移动着,渐渐地一个人的面容出现在纸上,眉目俊朗,神采奕奕,却是一个不错的美男子。那人是一副书生相貌,身着白色长袍,倒是有一股子才情的模样。
铃兰放下了笔,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