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看三人这一起下来的阵势,顿觉不好。
“妈妈,我已与兰芷商量了一番,她打算跟我一起了,因此,你开个价吧。”金知越带着兰芷他们下了楼来,与老鸨开始了谈判。
老鸨皱着眉头看着兰芷吃里扒外,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兰芷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
“这点我早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只管开价吧。”金知越丝毫不以为然。
“姑娘想必也知道咱们这一行的价格,兰芷可是我的摇钱树,至少也得这个价吧。”老鸨伸出了一个手掌,说道。
“五百两啊,成交了吧。”金知越说着,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老鸨一听,急了,“我可说的是五千两。”
“五千两啊。”金知越慢悠悠地说道。
老鸨看她的模样,心里有了个准儿,这生意稳赚不赔了。
“兰芷,你觉得这价怎样?”金知越忽的回过头去问身后兰芷。
“姑娘,我的价值定是不值这五千两。”看得老鸨两眼发光,兰芷话头一转,继续说道:“但那价值定不是在这春庭苑中,因此,这五千两的价格着实离谱。”
金知越听后,转过头看着脸色变青的老鸨说道:“听见了吧,兰芷都觉得这价格高了,何况这银子又是我拿出,自然肉疼。”
老鸨眼珠转了数次,考量着这兰芷年龄也不小了,估模着就这几年便会被人嫌弃,加之她性子差极,现在有那么几个公子哥儿想要尝不同风味,才舍得花大价钱,等她容颜老去,怕是没人愿意将她赎了去,放在这春庭苑自然是浪费粮食。
这样一想,她便回答道:“四千九百两,这价绝不能够再少了。”
金知越却是一笑,道:“这一百两只差,有区别么?如此,妈妈跟未减价可有区别?”
老鸨一愣,忽觉得自己的价格开得有些低了,这一番剥减下来,定是所剩无几,听得那一百两不是差别,心里自然也有些恼怒,这一百两在寻常人家,可是一年的费用。
“那以姑娘看来,多少价为好?”老鸨识趣地让对方估价,她估模着以自己之前的价格,对方再怎么压,也不会压下一千两,倒是自己再稍微一提,又是一笔好买卖。
“妖月,你说应是多少?”金知越却不自己答话,回过头去询问了妖月。
妖月没有答话,却是伸出一只手来。
“五千两?”老鸨一看,高兴了,还是这位公子大方。
妖月摇摇头。
“不是五百两吧?”金知越看着妖月,替已经变成了苦瓜脸的老鸨询问道。
妖月却仍是摇摇头。
“妖月,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够把兰芷姑娘说的这么低呢?五十两银子也太低了。”金知越故作很诧异妖月的价格,摇头晃脑地说道。
妖月将伸出的手收回,说道:“小越也太过仁慈,五两即可。”
老鸨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真比那调色盘花样还多。
“姑娘是打算调侃我么?”老鸨的脸色好不容易才调整了过来,说道。
“兰芷,你认为我是在调侃她么?”金知越又问道。
“姑娘若是调侃妈妈,自然不会将兰芷带下来。”兰芷说得是正气凌然。
老鸨这才知道,这两个之前看起来花钱大方的,却不是一个好处的主儿,眼见这次可能会做亏本买卖,她仍想要挣扎一番。便说道:“看在姑娘是老主顾的份上,三千两,这价真真地不能降了。”老鸨装作是很亏本的模样,苦着一张脸。
“妈妈,你若是再不说真实的价,我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金知越看看时辰,不是很早了,想着等下还要去为兰芷找客栈,还有搬家之类的,便说道。
“姑娘,你这是打算逼死妈妈么?这真的是最低的价格了。”老鸨心想,这小姑娘能够做些什么呢?自然是面不改色地讨着苦。
“妖月。”金知越觉得自己没什么耐心了。
妖月点点头,一挥手,老鸨的脸便肿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警告,妈妈,你还想再来一次么?”金知越挑衅地看着老鸨,说道。
老鸨被那一掌打得有些头晕,好久才将意识换回来。被这么一打,那点想从中敲一笔的心思马上没了,再联想到那铃兰,便知道这两人不是普通人,自然不敢再多做什么,只盼着能够早些将这两尊大佛送出去。
“姑娘,你出个价,无论多少,妈妈就算是做个人情。”老鸨捂着自己被打过的脸,哭丧着说道。
“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就留在你这儿,这价估计也跟你当初买兰芷时的价**不离十。这么多年来,她也为你挣了好些钱,也算是抵了。现在两清了。把卖身契拿出来吧。”金知越显得很大方地将银票递给老鸨,说道。
老鸨只得认命地把那五百两收进了衣服,蹒跚着走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搬出来一个小箱子,在里面翻找了许久,终于拿出一张纸来,没好气地递给兰芷:“拿去。”
兰芷接过那卖身契,看了看,是当初自己签下的那张,便放心地站回了金知越的身后。
“兰芷,你现在去看看有什么要带的,拿着走吧。”金知越说道。
“多谢姑娘,只是这里的东西,兰芷却是一点都不想带走,只是希望能够与照顾我的丫鬟一起离开,你看?”兰芷不屑地看着春庭苑中的物事,说道。
“妈妈?”金知越将目光瞥向老鸨。
老鸨再次从小箱子中翻出了一张纸,递与兰芷。
“现在可以走了吧。”金知越站起了身,向兰芷催促道。
“多谢姑娘。”那跟随着兰芷的丫鬟走了下来,向金知越行了个大礼。
“以后你就陪着兰芷,不得有任何的叛离,你可明白?”金知越无视她的谢礼,只说道。
“是。”丫鬟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