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知越回到金府时,祝贺的队伍也跟了进来,自然是排场浩大。
周围的住户也都纷纷出门,出来庆贺,说得最多的话,不过是赞叹。
金家小少爷少年便离开了家乡,这一回来便光耀门楣,自然惹来多人或是嫉妒或是羡慕。当然,更多是一些人家的千金,数名媒婆走进金府,就是为了提亲的事。
这可急坏了金府上下知道情况的人。金知越对外宣扬是公子,但本质是女子却是改变不了的。任她如何地出众,这洞房花烛夜岂不是漏了马脚?
金啸儒终于在某日将正优哉游哉等待着圣上颁布圣旨,封她做个官的金知越叫到了房间中。
“小越,你可知道,你这考官就是在胡闹啊。”金啸儒看着那个丝毫不把那些个大罪放在心上的金知越,语重心长地说道。
金知越笑笑,道:“爹爹,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妖月,至少,在她还没有发现其他重要的事情之前,妖月的事,永远都是最最重要的。
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你是我唯一的贵重物品。”
金知越想,妖月就是她一辈子的贵重物品,永远也不会将他放下,若是将他留下了,她也就一无所有了。
金啸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道:“小越,你还是太小,知不知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是女子,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金知越一听,有了一瞬间的慌张,却在片刻之后恢复了,只听得她不以为然地说道:“爹,你放心,在皇上还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之前,我会完好地逃离。一定不会为金家带来任何的灾祸。”
金啸儒摇头,道:“爹爹不是怕你连累家中,只是伤了任何人都是不好的。”
金知越点点头,为了让自己爹爹放心,她只能够郑重地做下誓言:“我发誓,一定会在事情暴露之前离开。”到时候,换个名字,自然就可以离开了。没有人会怀疑,探花金知越会是个女儿身。
金啸儒见她这样坚持,也不好再劝,只是叫她安分地呆在宫中,切记惹事生非。
金知越点头,应了下来。为了这家里所有爱她的亲人,她自然不能够轻举妄动,况且她入朝为官的目的也不过很简单,只是想要看看妖月,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是如此满足。
到了入朝那日,她带了路豪。秋梦去了为她准备的府邸。
她在朝中只是个五品文官,她倒是不介意,凡是都是从底层做起。唯一让她遗憾的是,上朝时,她与他的距离,有些远了,让她只能够看到他偶尔露出的一席官服的衣摆。
但是,这样也让她觉得满足了,至少,她知道那个与妖月长得相同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及时,每次看到那张相似容颜上露出冰冷的表情,都会让她觉得心如刀绞。她有时候会出现一种幻觉,似乎就觉得,那个表情本就是妖月的,妖月在怪她多管闲事,妖月一直都没有原谅她,一直一直地不愿意回来。
“金大人未吃早膳?”在她走神之际,君洛涵走到了她的身旁。
“拜见三殿下。”金知越恭敬地鞠了个礼,退后几步,离了他远些。她怕,若是近些,她会忍不住,去触模那相似的脸,也许,带着同样让人沉迷的温度。
“金大人难道是在怕本宫?”很难想象,一个人竟会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论是他说了些什么,都不会变任何一分颜色,似乎人间冷暖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三殿下多虑了,微臣只不过是对殿下十分敬佩,自觉不能够与殿下太过亲近,怕玷污了殿下的贵躯。”金知越不卑不亢地回答着话,既不让自己示弱,又不伤了君洛涵的面子。
金知越觉得自己应该是错觉,竟然在那人脸上看到了一抹笑容,虽是稍显即逝。
“金大人,你可知道,以本宫的权力在朝中,要让一个普通大臣落得不好下场,实在是太过容易的事情了。”威胁意味如此地明显,金知越都记不得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与他的。
金知越淡笑,心底有几分心慌,却不是因为他的威胁,只是,若他反复与她纠缠,自己的身份,过不了多久,就会暴露吧。
“若是微臣有何得罪了三殿下的地方,还望三殿下海量,宽容微臣的无礼之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金知越心底有了几分打算。
这次,金知越才将他的表情看得清楚了些,那是个如此**的嫌恶的笑容。
“原来金大人也不过如此,都会被权力所惑。本宫就不打扰金大人了。”说完,君洛涵带着几分满足走了开去。
金知越叹气,胸中有着几分复杂的感受,一边为能够摆月兑他的纠缠而高兴,一边又因为他的厌恶所悲伤。
君洛涵走到了隐蔽处,唤出了隐藏着的暗卫,道:“去查,看那个金知越到底是什么身份,入宫又有什么目的?”他决不允许任何妨碍他夺得皇位的人存在,若是助他的人,他自然以礼相待,反之,此人定是留不得的。
暗卫得令,一闪而过,跟上了金知越的轿子。
身后有人,金知越谨慎地感觉到了,她掀开轿帘,示意轿夫让她下去。
出了轿子,她清晰地看到了那个身着黑衣的人,藏在一堵墙上。
轻轻地笑了笑,君洛涵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她定是不愿意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就让他知道,她对于那些根本当不了饭吃的权力实在是不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她闪身飘到了暗卫的身后。
那暗卫也算有些本事,在金知越接触到他时,就拿出了剑,挥向身后。
金知越躲过,大声地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对那些皇位之争实在没兴趣,让他多放些心思在培养势力上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