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带着传统中国妇人的谦和,笑着再端了一碗凝脂幼滑的龟苓膏来。
莫不语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能低头喝着香气四溢的龟苓膏,心头一片温暖。
身后门上风铃乱响,一个年轻的身影闪了进来,大刺刺的声音:“妈,早上有什么吃的吗?我饿死了。”
“约翰,你怎么起这么晚?还能赶得及学校的早课么?”
“当然能赶上了。我开车的速度和技术,妈您还不知道么?”
“约翰,你不要飙车,被警察逮到又是罚款。”丁叔语气里的带了一点宠溺和斥责的意味。
“知道了,爸。咦,你不是今天出车吗?”被叫做约翰的年轻人转身看到莫不语在喝龟苓膏,便道:“我也来一碗龟苓膏。”
莫不语却低头在想,“约翰”这个名字好熟悉?她突然抬起头,柏画天曾经说过,他来中国城就一个叫丁约翰的同学约他的!
“你认识柏画天么?”
丁约翰被莫不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愣住了,呆了一会,反问:“你是谁?”
“莫不语。”
“这就奇了怪了。我也正在找柏画天呢。你是他女友都不知道?”看来丁约翰是知道柏画天和莫不语的关系的。
莫不语摇一摇头,她自知她的样子难以说服丁约翰,只好低头继续喝龟苓膏。本是清香的龟苓膏,这一口竟在舌底透出丝丝中药的苦意。
丁约翰见她半天不语,想这两个人怕是闹别扭着呢,便帮柏画天撇清说:“我刚刚见过柏画天,就在几个小时以前,拉着我非要去找什么香度……金——大概是这个名字,是一个画家。”
莫不语听到金香度的名字,嚯地抬头,问:“找到了吗?”
“没有。”丁约翰说:“我们去找了丹墨古斋,那是柏画天和香度初识的地方。晚上值班的是个年轻人,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柏画天要等老画商来,我实在熬不住就回去睡觉了。早上起来我打电话去丹墨古斋问,人家说老画商来后,和柏画天聊了几句,柏画天就走了。我打他电话,打不通,估计是没电了。”
莫不语失望地低头,望着碗中的黝黑膏体发呆。
丁约翰怕莫不语误会柏画天,既是安慰她,也是为柏画天解释道:“那个什么金香度是个男的,而且据说该是90多岁的年纪了吧。”
春香恰好端龟苓膏和点心给约翰,听到了只言片语,说:“你们说的是北美著名的画家金香度金先生吧?”
“妈,您也认识他?”
“当然认识了。”春香看店里早茶时间已过,食客渐稀,干脆坐下来跟年轻人聊聊天:“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女孩。金先生恰好住在我们隔壁,他一直单身。你外婆看他身单影只,将在福建乡下做媒婆的行当搬过来。给金先生介绍了好几个我们老乡家的姑娘,有一个是美国一等一学府里毕业的,还有一个是在州政府里做翻译官的,人才模样都是百里挑一的。他一个都瞧不上。我们大家猜测他一定是眼光极高的。”
“后来呢?”丁约翰有着美国人的好奇和中国人的执着,追问道。
(小米的话:此文最近更新会较慢。《只因多看了你一眼》将要大结局,而小米竟然不小心将旧稿替换了新稿,丢了几万字:(,可怜的。《只因》结文后,会将全部精力放在此文。谢谢诸位追文的亲们。米爱你们,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