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七分,四国两城一朝。作为疆域最为辽阔,国力最为雄厚的君氏王朝,京都的繁华绝对不是寥寥数笔就能够说得清道得尽的。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叫卖的小贩,平滑的青石板路宽阔的可以容许六辆马车并驾齐驱。路上擦肩而过的,或许就是风流的才子,也或许是仗剑江湖的侠客,也有可能是谁家养在深闺的小姐。
司空傲雪站在人流中,一身淡绿锦缎提花广袖夏装,袖口处似是泼墨般的晕染着几朵墨荷,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仅用一根同色系的丝带束起。她手执玉扇,眉宇间尽显风流。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一道幽怨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带着些许的调侃。
司空傲雪转过身子,眉梢一挑,“我若不是女人,莫非你是?”
“你……!”那人被一句话噎得气红了脸,修长的手指对准了司空傲雪的鼻子,抖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四君子之一的君子毒林云染其实是个女子,不知会有多少女子碎了芳心?”调侃,**果的调侃。
可是,林云染却不敢反抗,谁让眼前这女人,是他活到现在唯一的一块铁板。
江湖四君子,五年来一直占据着江湖风云榜前十的位置,实力不容小觑。而能够声名鹊起长盛不衰的,不仅是因为那令人惊叹的实力,还因为四人有着无比俊美的容貌。
君子文君文成,君子琴欧阳落雁,君子剑陆子悲,君子毒林云染,随便一个人拉出来,那些个被俊美容貌迷住的女子们都能排上好几条街。
林云染以毒物见长,一手金针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而他的毒则更胜于他的暗器,许多时候,甚至连一丝察觉都没有,便被他毒死了。
这样一个使毒的暗器高手,却在五年前踢到了生平最大最硬最厚重的一块铁板。
林云染恨恨的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笑得风流倜傥的司空傲雪,就因为这事儿,他这些年没少被家里那群老头子嘲笑。
想最初的几年里,他可没少伺机报复,以求一雪前耻,可惜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一来二去的,林云染发现司空傲雪的性子,该死的对他的胃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居然已经成了可以称兄道弟,共同作恶的朋友了。
“我说,你不是被你家老爷子禁足了吗?怎么跑出来了?”林云染决定转移话题,免得自己被这没有口德的女人给气死。
“自然是出了事,不得已才出来了。”司空傲雪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似是心不在焉。
林云染看着四周的女子皆因身旁这个假男人而脸红心跳,不甘的哼唧了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出事了?难道是你的仇家寻上门来了?”
林云染本来只是呈呈口舌之快,没想到话音刚落,就看到司空傲雪的动作一僵,脸色变了变,不由得惊叫出声,还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不会吧,真的被我说中了?啧啧,所以我早就说了,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报应来了吧!”
司空傲雪扭头就看到林云染那一口白牙,当即一甩手腕,“啪”的一声就见那折扇敲上了林云染的脑门。
“收起你那该死的笑容,不然我敲了你的牙。”
林云染缩了缩脖子,这女人从来都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他才不要拔虎须。
“对了,今晚恋花楼的花魁要献艺,我们去凑凑热闹?”林云染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他的额头到现在还有些隐隐发痛,这个女人刚才那一下肯定用了内力。
“恋花楼?”司空傲雪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我可是急急忙忙逃出来的,身上可没带银子。”
林云染僵硬的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脑残干嘛要提议去恋花楼那个销金窟。他张了张口,刚想拒绝,就被司空傲雪飞快的截了话头。
“我想林兄既然如此大方的邀请了在下,就必定会尽地主之谊的对吧?”司空傲雪忽然走到林云染的对面,展颜一笑,极尽风流。
林云染看着那张可谓是俊逸出尘的笑脸,只觉得背脊发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垂下了头,“请吧。”
这叫什么来着?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