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寒穿着白色浴袍,如突然下凡的天神一般站在温泉的岸边,居高临下地睨着池中的两人。
他修长结实的小腿此时正赤着脚,浴袍带子轻轻松松打着结,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还有几缕**的胸毛。而跟在一旁侍候的穿着白色制服,身材极好的女服务生看了也不免脸红如潮,羞羞答答地替神寒宽衣解带。
“说啊,怎么不说了?”神寒挥退她,手指轻轻一扯,那轻松的结还没打开,他就拿过一旁的白毛巾往瞪大眼等着他月兑的许修远一扔,罩在他头上,随之**着身子走进温泉池里。
许修远一把扔掉罩在头顶的毛巾,呸呸两声说道:“做人要厚道。”
陈离垂下眼帘,以酒杯挡着唇,却难掩唇角泛起的笑容。
神寒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水,理也不理许修远,对陈离举了一下杯,叮的一声轻微碰撞之后,他淡笑道:“欢迎回归。”话音毕落,仰头喝下杯中的酒水。
陈离亦是淡淡一笑不语,喝下那暗红色的液体,有点滴落在唇边,他伸出舌尖邪魅地一舌忝,笑道:“好酒不能浪费。”
“啧啧,瞧你那婬dang的样子。”许修远嗤了一声,拍着他的肩道:“尽管浪费,咱们寒少有的是钱,浪费得起。”
神寒冷冷地睨向他,眼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后者立即自嘴上划了个拉链的姿势。
“朱雀过两天才能回国,北欧那边还有点手尾要跟,她会直接从那边飞香港。”陈离拿起放在酒桶的红酒,为两人倒上酒水,淡声道:“这次我们把大半资金都抽回B市,美国那边的市收益率下降了5%。在B市捞不回来我可不饶你。”他们辛辛苦苦打落的江山,可不能亏给别人的,既然来这边发展了,可要好好掌握,让它有更大的资本才是。
“没有把握的仗你看我会打吗?”神寒的嘴角斜斜地勾起,抿了一口酒水说道:“第一炮就要打响,我们公司要平地崛起,南区那块政府工程,神氏初步估计过,若拿下,收益绝对超过上百个。”
咝的一声,许修远倒抽了一口凉气,亟亟地咽下口中那口液体,瞪大了眼睛看着神寒,接口道:“亿?”
随着神寒的点头,这回轮到陈离有兴致了,他那双光彩琉璃的桃花眼迸发出比星钻还要亮的光彩,坐直了身子道:“此话当真?”
神寒睨了他一眼,垂下眼帘淡道:“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急要你回来干嘛,这绝对是鹰集团在B市站稳脚跟的好机会。”
陈离点了点头,但片刻后他又道:“可是这么大的蛋糕,我们鹰集团独自吞了,恐怕其它人未必肯善罢甘休。而且,还有个龙头大佬,你们家神氏呢,你们老爷子会甘心?”
“他会甘心就不会是神景雄了,早在政府把这个招标出台的时候,他就已经瞪上了,还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下这个工程。”神寒冷哼一声,想起老头那霸道又自信的下令时,仿佛这工程已收入神氏囊中。
“那你怎么想?”
“这工程我不方便出面,就由你出手,我们实力没有神氏雄厚,但可以找盟友,宇宙集团的冷总裁听说对这工程也很感兴趣。”神寒一手枕在岸边的滑溜的平台上,施施然地道:“宇宙向来和神氏不对盘,相信这结盟对他来说,是聊胜于无的好事。”
“宇宙?那个白手起家的冷面阎王?”许修远睁大了眼,惊讶地道。
神寒点点头,冷峻的眸中难掩一丝欣赏和赞誉。
“瞧你们这样子,看来这个冷面阎王不简单呐。”向来善于观察的陈离哪里会错过他们二人的表情,慢斯条理地又倒满了酒,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你不认识不奇怪,这个冷面阎王,啊,冷君瑞,可是个传奇,完全是天纵奇才,绝代商骄。”许修远饶有兴致地伸出大拇指赞道:“传说中他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自小被父家抛弃,是母亲靠做**养大他的……”
冷君瑞人如其名,冷酷寡情,反复无常,他出身不好,自小就在黑暗的黑街成长,传闻他10岁就开始加入黑帮,16岁就成为一街霸王。但尽管出身不好,他的头脑却是一等一的好,从卖二手手袋和药材起家,一步一步的走来,直到今天成为一代霸主还一手建立宇宙集团,生意遍布整个亚洲,甚至发展到海外去,个中故事真是让人唏嘘又感叹。
“听说他拿到第一桶金后就投入了股市,2006年和07年那年你们是知道的,牛市之时,他不但炒期货外汇赚了一笔,就在美国的市也稳赚了一大笔。而在07年年底,似乎有预料似的,又把资金抽了出来,利用手中资源建立了自己的第一间物流公司,这一路就开始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了,短短6年,就把事业壮大到如今这光景,资产上白百亿美元,他可是B市青年才俊榜的2号白金钻石单身汉啊。”许修远惊叹又神秘兮兮地道:“此人是有仇必报的主,也从不忌讳自己的出身,听说他还亲自毁了他的父家齐家。但他最避忌人家拿他母亲说事,所以你可要注意了。”
陈离听完他所说,不由点头露出敬佩之意说道:“那这冷君瑞也是一个传奇,倒是值得结交的人。”
一个人在逆境仍能涅槃重生,不放弃,不自怨自艾,不怨天尤人,那么,不管他的出身如何,不管他的为人如何,都是一个值得让人敬佩的人,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神寒点头补充说道:“冷君瑞和神氏不对盘,是因为神氏曾经在他毁灭齐家的时候曾经施以援手,老爷子当时还教训过他,并讥笑过他的母亲,所以他向来不喜神氏,并视老爷子为头号敌人。”
许修远瞅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你和他的死对头合作来抢他的肉吃,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陈离也看向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犹豫,然而,没有,那里面只有坚决和淡漠,什么都没有。
“他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神寒垂下眼帘,喃喃地说了一句,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