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楠在睡梦中十分的不安稳,似是有人在紧紧瞪着自己一样,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被野猫虎视眈眈的瞪视着。
她不安地转了个身子,蹙着眉心,缓缓睁开眼来,还没等她的双眸完全睁开,她就被在眼前放大的脸孔给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来,抓紧了手中被子警惕地看着他。
金田东旭看着她的防护,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手背向她伸了过去,模着那女敕滑的肌肤,目光痴迷,充满了**。
“金田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秋楠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他,心口处砰砰砰地乱跳。
“我想看看,你睡的好不好。”金田东旭侧着头看她,邪邪地笑着说道:“但显然,你睡的并不好。”
“如果金田先生离开这里,我想我会睡的很好。”秋楠别开脸,躲开他的手背,强忍着心头想呕吐的不适,手下意识地覆上另一只手,轻抚着皮肤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呵呵,知道吗?神寒来了呢。”金田东旭笑出声,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冷邪地一笑:“他果然紧张你。我们前脚才到日本,他后脚就追来了。可怎么办呢,你,我不想放手。”
听见神寒的名字,秋楠心里一跳,一丝喜色从心脏处蔓延开去,他来了,他来了。
“你很高兴。”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喜色并没有逃过金田东旭一直注意着她的眼睛,他不悦地眯起眸子,一把把她按倒在床上,双眸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邪气一笑。
“放开我。”秋楠大惊,双手下意识地向他挥去。
他双手抓着她的手,下盘压着她乱动的双腿把脸凑到她跟前,微微阖眼嗅着她独有的馨香,邪肆地说道:“你好香,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秋楠睁大眼,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下,不由大急,连忙躲开脸去,他滚烫的唇随即落在了她的嘴角上,让她升起一股子厌恶和想呕吐的感觉。
“不,不要。”
她身子在使劲地扭动,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更惹得金田东旭身子一阵燥热,他身上的力量更加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不听话的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惹到我了哦。”他挑着眉眯着眸子说道,唇舌往她的樱唇上一舌忝,露出满足的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甜蜜。”
秋楠恨不得此时死了才好,从来没想过除了神寒,会有其它人如此对待自己,这样屈辱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发颤,悲戚不已。
身上的男人似是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让她几欲喘不过气来,他离开她的唇,埋进她的颈间,在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吹气。
如果就此失去了自己,那她,唯有一死罢了,罢了,罢了。
秋楠忽地停止了挣扎,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一样,双眼空洞瞪着天花板,任身上的男人在她脖子上舌忝舐,不发一言,像个木头女圭女圭似的。
金田东旭感到她再无动静,不由抬头看她,眸子触到她眼中的空洞时,挑眉说道:“要跟我玩这种游戏么?”
秋楠把眼睛转向他,不吭一声,那双水雾氤氲的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神色淡然,似乎再无所谓,他要做什么,都无所谓,因为,她只是个即将要死的人罢了。
金田东旭就有这么一种感觉,仿佛动了她,她就会随时死去一样,他忽地觉得兴致全无,悻悻地从她身上起来,冷道:“你赢了。”
秋楠仍旧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眼神,仿佛他所面对的,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女圭女圭一样。
她脸上,是一片死气的沉寂,金田东旭再也看不下去,他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在门边的时候,回头看她一样,仍是那般的死寂,他忽然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秋楠并没有因为金田东旭的离去而松一口气,听着推拉门的合上,她的眼皮微眨,缓缓地抬起手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唇瓣和脖子,直到唇上有着淡淡的血腥传来,她才停下手。
看着天花板上橘色的琉璃宫灯,她生平第一次,对神寒生出了一股子怨怼和恼恨。
谷圣堂的花园里,站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看着天上黑压压的帷幕,了无睡意。
他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猩红的火点如同红宝石一般在黑夜中一闪一现,烟雾随着微风四处挥散。
从没像现在这般想她,她还好吗?恨自己吗?
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明明知道是非常时期,也没有增添更多的人手,秋苑的保全也没有加强,是他太自傲了。
根本不敢去想金田东旭会对她做出些什么,他怕他会发狂,怕他会控制不住从这个堂口操起武器就奔去金田东旭那里。
不是怕死,是怕他以她为要挟,是怕逼得狗去跳墙,跳起来咬她一口,那是他无法想象的,也无法去赌的。
秋楠,就是他此生唯一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不敢拿她去赌,一旦输了,他就满盘皆输。
抽掉最后一口香烟,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那个按捺已久的电话。
漫长的嘟嘟声如同一世纪那般长,直到他认为那边几乎不会接起电话时,电话被接通,一片沉默。
神寒压抑着自己暴怒的心神,拳头紧握,青筋凸显,听着那绵长的呼吸,他终于开口:“如果她在你那哪怕少了一根头发,我也要倾尽天下去弄得你金田东旭鸡毛鸭血,走投无路,生不如死。”声音如淬了毒的冰一般,冷冽森寒。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随即呵笑出声,同样冷邪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吗?我等着。”顿了一顿他又道:“啊,她真甜美。”
咯的一声,神寒生生折断了身旁如婴儿手臂粗的树苗,在暗夜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风来,吹起一地落叶,萧瑟多事的晚秋,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