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符,最后一个曼妙的舞姿,在众人口瞪目呆中消失于舞台后面升起的一轮圆月中。舞台上的灯渐渐暗了,而周围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在座的人纷纷鼓掌,无不赞赏,就算是那几个权高位重的老臣,也不得不佩服宛若熙别出心裁的编排。
“若熙,到哀家身旁来!”
胡太后脸上的笑意及对宛若熙的万般宠爱令皓阳郡主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杏目毫不避讳的射出恶毒的目光。凌曦公主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一只玉手依旧抚模着怀中的小白猫。玄弘的目光自始至终跟随着宛若熙,嘴角挂着一丝薄凉的冷笑。胡少柏闪烁迷离的目光轻轻漂浮着,偶尔嘴角已,一抹迷人的微笑,让那些重臣们的女眷心荡神怡,个个摩掌擦拳,想要在琴棋书画上赢得年少俊美的侯爷的多一眼注意。而玄奕风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似乎眼前的一切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俊颜上的落寞让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
宛若熙走过玄奕风身边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可惜,玄奕风的目光刚好被端起的酒杯遮住了。而坐在玄奕风身边的牡丹刚好与宛若熙的目光对上,宛若熙被那种优越的目光刺痛了,赶紧收回目光走到太后身边。
太后一只手拉着宛若熙的手向众人说:“这丫头,是哀家身边一块宝啊!以后呀,你们都要看着哀家的面多照顾着。对了,你不是为这满园的菊花作了诗吗?还有在做的小姐公主们也可以吟诗作赋,得第一者不但能得菊园,还可以向哀家要一赏赐!”
胡太后一番话,表明了宛若熙在她心中的份量和在宫里的地位,皓阳忍不住转身悄声对凌曦公主说:“公主难道要看着宛若熙将这园子拿了去?”
“宛若熙如果有本事,大可以拿去!皓阳郡主,倒是你,应该小心点别让宛若熙一个人将太后宠爱都得了去。”
凌曦公主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皓阳气赌的难受,却又知道自己在诗词方面没有多大能耐,便只能妒火焚身的坐着看宛若熙出尽风头。
宴席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后是要将这园子要了去,一洗去年中秋太和宫无有才之人的耻辱。宛若熙心下也是明白,如今的赤国朝政,有着三股权利相互充斥着,一股是以胡太后为尊的外戚专权;一股是以玄弘为尊的赤炎旗,掌控着赤国三分之一的兵权;一股是以凌曦公主为尊的几朝元老,他们都是死心塌地拥护小皇帝的势力;所以,无论如何,宛若熙知道自己一定要赢。
这时,凌曦公主一声浅笑,起身对着胡太后说:“母后,如今这么多人要将儿臣心爱的菊园拿去,这题目,就由儿臣来出。”
胡太后一脸慈爱的点头应允。
凌曦公主清冷的声音有着一股隐隐逼人的气势,她开口道:“半柱香时间,以‘种菊’‘赏菊’‘咏菊’‘残菊’为题赋诗,现在开始。”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说开始就开始,一些闺秀门显然有丝慌乱。
宛若熙却微微一笑,只稍稍沉思,便走到玄奕风身边开口道:“请王爷为若熙代笔!”
胡太后也是没想到宛若熙这么快便胜券在握,暗笑着瞧了凌曦公主一眼。凌曦不屑一顾,她就不相信宛若熙这么快的时间能做出四首风格迥异的诗。
“好!”
清淡的一句应允,便吩咐当值的太监取来笔墨。
《种菊》携锄秋圃自移来,畔篱庭前故故栽。昨夜不期经雨活,今朝犹喜带霜开。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酹寒香酒一杯。泉溉泥封勤护惜,好知井径绝尘埃。
《赏菊》名种菊逾百,花开丽且妍。秋容圃外淡,春意眼前旋。造化功谁与?勤劳智自专。赏心邀客共;歌咏乐延年。
《咏菊》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残菊》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芳,犹得车清觞。
宛若熙的声音如滚落玉盘的珠子,清脆亮丽,每一首诗都被她特有的语调赋与了感情,尤其是那首咏菊,竟有种豪情万丈的气魄,不但是在场的人,就连凌曦公主,也不由动容,这个丫头,当真不容小觑,若真要被太后所用,虽不能乱大谋却也也能钻其角,不得不防。
胡少柏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一双桃花眼里水波荡漾,恨不得将宛若熙淹沉在流光溢彩的双眸中。
其余的诗赋,不必再吟了,宛若熙已经胜了,而且无人能及。
“宛若熙,菊园归你,本宫心服口服!”凌曦似乎惜字如金,只一句话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呵呵呵呵呵,若熙!你让哀家越来越好奇,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才能不是哀家知道的!好了,你要什么赏赐,哀家给你!”
宛若熙看了一眼胡少柏,心中说着对不起,面上却沉静的回答道:“回太后,奴婢承蒙太后宠爱,并无非分要求。只是,未进宫前,曾有个好姐妹对若熙百般照顾,后来,见了侯爷一面,便心有所属发誓不再为他人梳妆,奴婢见她日益憔悴心中不忍,还望太后遂了奴婢的心愿,将他赐予侯爷做个偏方夫人。”
此言一出,众座哗然,胡少柏也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的瞪着宛若熙。胡太后心中也是惊讶,而且很是失望,宛若熙是她理想中的少柏妻子。失望归失望,太后不动声色的问道:“侯爷还没有正式,怎好有偏室?不过,你将这个女子带出来,让哀家瞧瞧,若姿态相貌丽质,秉性温婉,倒也可以念在对侯爷的一片痴情做个房里丫头,侍奉着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