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散遍全身,大部分都集中在脑部,十七醒来时就有些混混沌沌的,全身疼痛不已,像是有几道气在她体内乱窜,她难受的申吟……
“十七,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这是独孤邪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在她耳边问她哪里不舒服,混沌的脑子似乎在此刻得到一丝的清明,她缓缓转头看着那个男人,水雾流在眼里,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她张了张嘴,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看清了眼前男子的模样,他有一双美丽的蓝瞳,有一张完美的脸庞,有耀眼的金色头发,是那么的熟悉,“蓝轩……”
独孤邪的脸色骤然阴鸷,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该死的!他的大掌倏地紧握成拳,恨不得就这样朝床榻上那个人砸去,他差点失去理智……
突然,一双小手覆在了他的拳头上,十七就这样拉着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瞬间他的怒气就像被一块大海绵吸取了般,“蓝轩……”
她一遍一遍的叫着,或许清醒时的十七从没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独孤邪看了只有心疼,他坐在塌边,大手抚模着十七几天没洗的头发,他一语不发,十七拉住他的手,“蓝轩,我疼……”
她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表情,可怜的看着他,可笑的是她口里喊出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独孤邪有些怒,却还是问道:“你哪里疼?”
“蓝轩,我疼……我好疼。”十七拉着他,一遍遍的说着,她的目光有些散,有些迷茫的看着独孤邪,“蓝轩,我好疼……”
她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口中不停的囔囔着:蓝轩,我好疼……
真是叫人心怜的语气,这样的十七……很脆弱,似乎想一块易碎的玻璃,一碰就碎!
脆弱的十七,看上去很不对劲,独孤邪被她紧紧地抱着,却听着她嘴里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心里不好受,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十七,“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十七听了他的话,笑嘻嘻一会儿,傻笑着摇头,她的小手捏着他的脸庞,觉得甚是好玩,冰眸不再有寒意的看着独孤邪,独孤邪恍若被雷轰一般,怔住了,他怔怔的看着十七,心里一阵闷,果然,毒素侵上脑部,伤到脑了,或者说,十七脑残了,变成小白痴了!
独孤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的脸色微变,抱着十七的手臂如铁柱般的大力,似乎要紧紧的把她揉进自己怀里,这力度弄痛十七了,眼泪毫无预警的就滑下来……
“蓝轩,我疼……”她一直重复这句话,似乎不会说其他话了。
独孤邪松了手,知道自己弄痛她了,他神色有些黯然,可是却有一双小手拉住他,“蓝轩,你别走。”
“我不走!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独孤邪用着温柔无比的声音,哄着十七,得到他的保证后,十七才昏昏睡去,可是小手却没有放开过,死死的拽着独孤邪的衣角,在睡梦中也是如此。
我的小奴,我该拿你怎么办?或许你就专门生来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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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邪在破旧的厨房里,看着妇人熬着小米粥,米粒在锅里沸腾,妇人露出欣慰一笑,独孤邪站在一旁看着,心思却不在这里,若有所思,直到妇人叫了他一声,“小伙子,粥熬好了,你快给你夫人端去吧。”
独孤邪和他们说十七是他妻子,所以妇人才会称十七为夫人,独孤邪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碗粥,他的脸色淌出一丝柔情,从厨房走出,走向小破屋,还未进去便听到了十七惊慌的声音,独孤邪听见了猛然加快脚步朝屋里走进去。
“你在干什么?”
只见十七躲在发黄的纱幔中,咬着唇,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下来,看到独孤邪来了,她赶紧叫唤:“蓝轩,救我……”
站在床榻边的是妇人的儿子,平时和自己的父亲下田种地,今个儿回来了,就来看看十七了,他那个冤啊!虽然看到这么一个美人躺在自家的榻上,可是他发誓,他什么都没做啊!
他还来不及解释什么,就被独孤邪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倒了,他的力气极大,居然打断了妇人儿子的一颗牙,流出血来,那碗粥早就被独孤邪扔在地上了。
“你你你……”妇人儿子捂住嘴,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独孤邪,在控诉他的酷刑。
妇人听到响声走进来一看,惊叫一声,老泪都流下来,“我的儿啊!你怎么啦?”
“娘,娘……那个男人,他打我,他打我。”
独孤邪走到床边,将躲在角落的十七抱出来,他带有薄茧的手指拂过十七的脸颊,拂去上面的清泪,她眼神纯净无比,独孤邪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眸,“别怕,有我在。”
十七点了点头,将手勾上独孤邪脖颈,温顺的靠在他怀里,独孤邪安抚好十七,一记冷眸便扫了过去,“你为什么要来这?”
“哼!这里是我家,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娘!我要报官,这个人恩将仇报,我们接济了他不说,他还打我!”
“这……”妇人为难的看了独孤邪一眼,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儿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啊?这个小伙子为什么要打你啊?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冒犯别人家夫人的事吧?”
“娘!你在说啥呢?净帮着外人,我不过是路过这里,进来看了一下,我看到那个女的快醒了,一直喊水水水的,我就好心给她端了杯水喝,没想到,她喝完水醒来后,就一直哭叫,还打我……我多冤啊我!我做错了什么嘛?娘,你给我评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