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皇后宁氏?是自己吗?
宁语淳看着上面的字迹,自己很少拿毛笔写字,写出来的字迹是否和这个一样更是无法鉴定。
大伯说:“我记得,里面有个很厉害的女人,和你一个姓,就是姓宁啊。”
宁语淳将书还给他:“谢谢大伯,改天我再来看你啊。”
“没事,常来玩啊。”
宁语淳坐到车座,陷入深思。
如果这本书是自己写下的,那么现代字体古代纸就有了说明。
可是自己在古代根本没有写过这本书,还是……自己还会穿越回去?
反光镜中的她眼泪忽然流下。
步倾沣,他怎么样了?
……纳雪国
柴晏歌快马加鞭到契国,双眼无神,席卷一身尘土入了宫。
他奔到广陵殿,怒气冲冲的抓起只剩空壳子的步倾沣。
“你!你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她!”他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让宁语淳回来,是自己的错。
步倾沣面无表情的抬眸,“那你杀了朕。”他已是生不如死。
“是谁下的毒!”
步倾沣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一贴唇脂,经过太多的人的手,他从头到尾查过也不知道谁是真凶。
那些人根本没有理由要害她。
蓝子鱼及时赶到,她上前拉开两人的距离,劝柴晏歌:“皇上,你不能冲动,人已死,查出谁是真凶最要紧。”
柴晏歌道:“把所有相关的人都杀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步倾沣反问:“杀完了呢?语淳就能活吗?”他只要语淳回来,只要她回来。
柴晏歌无法回答,他叫上蓝子鱼:“我们回纳雪国。”
广陵殿安安静静的时候,步倾沣抚模着宁语淳曾戴过的蝴蝶项圈,还有她弹的琴。
琴上的杜鹃……步倾沣下意识的记起来,在民间买项圈的时候,那小贩说项圈和杜鹃琴有穿越千年的传说。
这把琴莫非是杜鹃琴?
不可能,宁语淳确实是死了,她的尸体被自己亲自推向了大海。
“咳咳……”他也因伤心过度跌入大海受了风寒,一直咳嗽不停。
李方刚好端上药,“皇上,该喝药了。”
步倾沣不动弹,根本不想喝药,他继续咳嗽,咳到嘴唇上有血迹了,他却麻木的擦去,
李方心疼皇上,看着他长大,还没见过他如此痛苦过。
这样下去,皇上根本没有想治好病的想法,他这是在一心求死。
涵妃来求见过,皇上根本不想见,政事也都顾不上了。
皇后被毒死,是契国的大事,皇上却心如死灰。
李方有了个念头,一生他没有想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半夜,李方独自跪在宫中的一块空地上,他仰望上天:“先皇,奴才一生侍候您与当今皇上,忠心不二,只是皇上现在失去心爱的女子,身体渐渐熬不下去,奴才看着不忍心,想问先皇可否到民间寻访一位与皇后相似之人献于皇上,可奴才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请先皇给奴才提示,若是能找到,就是先皇也同意奴才的想法,若是没找到,奴才也定当尽心为皇上分忧。”
谁料,他手下的人一寻便寻了几个月,已是天寒地冻的季节。
步倾沣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披着黑色的貂皮披风走在宫中花园,他经常来这里看湖。
香涵悄悄来到他身边,头靠在他肩上,“皇上,你真的这么爱她?”
等了太久,越等越让香涵明白,步倾沣真心爱着宁语淳,也渐渐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失败。
她连一个死人也争不过。
步倾沣不说话,呆怔的望着湖。
步香涵挡住他的视线,大喊:“别再看了,湖面已结冰,皇上还要看什么?”
“她曾说,她的眼泪是湖水做的。”步倾沣推开她,还是一直看着。
步香涵哭了,这样的话他也放在心上,天天来这里看。
“皇上,玉妃快生产了,你不去看看她吗?”哪怕他对别的女人上心也好,只要让自己看到他的心还活着。
步倾沣依旧沉默不说话,如今他什么事也不想听,不想管。
步香涵只有离开,她再呆在那里,步倾沣无视自己的存在。
片刻,天空飘起了雪花。
步倾沣伸开手心,接住片片雪花,它们溶化在掌心,他就想起宁语淳是如何的在自己面前死去。
她离开自己有近五个月了,可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李方公公带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她的容貌和宁语淳十分相似,只是眼角下有颗小小的泪痣,不细看倒看不出来。
“雪隐姑娘,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过去吧。”
雪隐挑挑眉,一脸讪笑:“公公尽管交给我,把我从青楼里赎出来,我自当什么事儿都愿意啦,再说,把我引荐给皇上,日后我还要多谢公公呢。”
李方听着她的话,有丝小小不舒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雪隐扭着纤细的腰枝一扭一扭的走过去,温柔的将手停在步倾沣的肩上。
步倾沣以为是雪涵,“你走吧。”
雪隐干脆从后面抱住他,青楼里对付男人的方法多了去了。
步倾沣厌恶的转过身来,看到雪隐的脸,他一时接受不了似的。
难以置信的问:“你……你是语淳吗?”
雪隐会心的一笑,什么也不说。
步倾沣抚模她的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方公公躲在附近,皇上应该知道雪隐不是宁语淳,连自己都能分辨出来,何况是爱的那么深的皇上。
因为有了寄托,雪隐又听李方公公的话总是劝步倾沣喝药。
步倾沣几乎天天会喝药,病情控制了下来。
只是喘病一直发作。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步倾沣早朝归来回寝宫,一进殿就看到雪隐,嗑瓜子的时候还往地上吐皮。
一旁的宫女一会儿便去打扫一次。
步倾沣走到她面前,用力按住她的肩,声音很低:“以后不准在这里吃,不准翘着腿,她从来不是这样。”
雪隐有些害怕,她感觉皇上的眼光慑人心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