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琉璃市和其他城市一样褪掉了白日满载喧嚣与繁荣的华丽霓裳,尽显寂寥。风徐徐吹来,纸张、落叶、食品袋等垃圾翩翩起舞,像一只只来自地狱的索命引路蝶。
孤独的街道半个人影也没有,可杜老校长还是把天眼召出来,以防万一。虽然还没过门,可小月光终归是他准孙媳妇,他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她。当然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杜老校长内心真正的想法其实是:哪怕是他——堂堂琉璃市土地神也只能趁卜昊坤和杜灵恩那两只易怒狂狮不在,才敢堂而皇之看透明睡衣下,小月光婀娜迷人的性感娇躯,此等养眼好糠美事,他说什么也不想让别人分一杯羹。
走了几条街,杜老校长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卜月光欲往何处,心中疑云再起:无意识状态下,小月光不可能动脑筋想对付复制的方法,她去市一中做什么?听到八卦求助,前去加强其封印功能?
左拐,左拐,再左拐,然后右拐,右拐,最后左拐,两人沿着幽暗灯光下,泛黄的柏油路来到学府路。杜老校长没猜错,卜月光今晚的目的地果然是市一中。望望百米开外的铁制大门,杜老校长突然加速,撇下卜月光先行。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市一中大门却古怪的敞开着。杜老校长来不及多做思考,虚空中,两门神走出。“锵!”金属磕碰坚硬水泥地板的声响突兀的打破午夜寂静,两门神单膝跪地,对官职远远高于他们的土地神行礼。
杜老校长往旁边跳开。“别跪我,我还没死呢!”被两门神跪拜成功,感觉像被祭拜了一回,不吉利,他呸呸吐口水驱邪。“说几百次了,我讨厌这套官腔。以后若敢这样,小心我打爆你们可爱的脑袋。”威胁的挥挥龙头拐杖,力道之强,两门神连忙站起身,战战兢兢宣誓再也不敢,杜老校长这才眉开眼笑。
瞄见卜月光快接近这边,杜老校长正色道:“闭眼睛,我准孙媳妇快到了,她现在的样子不方便让你们看见。”
“为什么?”
“因为……”眼中亮光闪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看,只是后果相当严重,我担心你们承受不起。”
“什么后果?”挺恐怖的样子。
“小月光这幅模样,无论谁看了,都将承受两头暴龙的怒火——不用多想,这两头暴龙当然是我那不成气候的孙子和小月光的老爸——护灵士卜昊坤先生。”
“的确承受不起。”两门神赶紧闭上双眼。与性命相比,跃动的好奇心算得了什么,不看,不看。
杜灵恩还没正式走马上任,两门神与他接触不多,不很清楚他脾性。可卜昊坤不同,他的狂暴时出了名的,数一数二暴龙中的暴龙,开罪他绝对没好果子吃,不惹为妙。
卜月光穿过三“人”,走进市一中。杜老校长没立刻跟上,他有个问题需向门神打听打听——
“这么晚了,大门为何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