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很不太平!
街上整装带队的官差或者侍卫让普通居民的心跳节奏时不时就随着他们的出现跟着混乱一下。
“听说太子大逆不道,居然在他母亲的茶杯里下毒?”
“岂止啊,说他联合尚书大人手中的兵权想要逼宫,结果临到关头被出卖了,现在那下场可惨着呢。”
“嘘,都小声着点!”
楚林风手中的茶杯稍顿了一下,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在隔了好几张桌子的那个女子身上。她听着这话似是有点吃惊,不过马上又是一幅毫不相关的冷漠神情。
惜月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招呼过小二结了帐,步出店外。
楚林风跟着而出,直到一处宅院才停下。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跟普通的大户人家的院落并没有区别,只是有几人遇见她时那模样甚是恭敬。
“小姐,少主说希望你此次回来能多待几日。”
惜月瞟了眼面前长身而立的男子,他恭敬的神态却分明让她觉得两人间的距离很遥远,“刹罗,你说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
刹罗身形一愣,随即正色道,“自是功成名就扬名后世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是么,如此厮杀也只为权为名为利而已,一股淡淡地惆怅在她心里流转,这地方她才不想再待下去,“若是大哥回来,你告诉他不用担心我。”
“可是小姐”
惜月头也不回,他们男儿渴求名利,可她只是小女子。
楚林风不敢靠的太近,故而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是看那说话男人的身形步法武功不弱,心里不免将这宅子划为重点对象希望能查出点什么东西。
而此时南宫离这边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背上能生出两双翅膀,终于在离京第二天到达了事发地点万思谷。一路上做了好几种的坏打算,可是触目惊心的场景让他自以为能承受的心理崩溃。
横七竖八的尸体已分不清是男是女,血液浸到深处的红色土壤,就连叶子上还有不少干涸后的血迹,空气中的血腥味仿佛还未散去,一切都在嘲笑着他来晚了,所有已成定局。
南宫离呆呆地立在原处,看着几个暗卫翻看尸体,身边跟着的县令和府台早已被吓的冷汗淋漓。
“启禀王爷,没有”,无笑检查完走上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两日来的一路奔波,连带着所有人都被那股低气压所伤。
就像紧绷的弦突然松下来,一时的轻松过后,南宫离又揪起了心,这帮人连毁尸灭迹都懒得做,岂会轻饶了她。不过她并未在此处,终究还是有希望的。清冷的眼光扫过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人,“你们平时都怎么打发时间?”
县令和府台听到这天书一般的话慌忙跪在地上,“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本王只不过问你们如何打发时间而已,两位大人怎的如此害怕。”清咧的声音从他嘴里划出,眼里似乎还含着盈盈的笑意。
被问到的两人互相用眼角瞥了眼对方,如果不是身在这么恐怖的环境中,他们真的会以为这高高在上的王爷就是在问,嘿,中午吃了没,要不要继续喝点。可是,理智告诉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怎样做。
“下官知错,王爷恕罪啊!”县令大人如此说道。
“下官一定会多派人手,严加寻找赵姑娘的踪迹。”府台大人不甘落后。
此起彼伏的声音成功的让南宫离打心底升起浓重的厌恶感,身为父母官管辖此域,发生如此大事却不知情,他们的确该死。嘴角却轻轻地向一侧牵起,有点不怒反笑的意味,“那就麻烦两位大人了。”
“下官不敢”,两人答的异口同声,各自用袖角擦去额头的冷汗。
待见到那超级冰块远去之后,县令和府台站起身相视一眼,打算找个地方安抚下久受压迫的心脏先。
“两位大人请留步”,无笑向两人略微行了个礼,“王爷说此处山清水秀,两位大人赶路而来很是辛苦,不如在此休息一下。”
两人闻言嘴角抽啊抽,好想说其实他们受不得闲,还是辛苦点好,可是一想到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脸便将话咽下肚子。
南宫离正沉着眸,思考一路所得的信息,见无笑过来,“都办好了?”
“是”,无笑应了声,那两位大人应该知道要处理一下满地的尸体。
“那些人的死状有什么奇怪之处没有?”看起来似乎是有两拨不同的人马,那他们是敌还是友。
无笑稍微思虑了一下,“属下发现黑衣蒙面人的伤口薄而齐整,并且无血流出,不似刺伤或砍伤。”
南宫离心下了然,这是软剑才能造成的伤口,而当今使用软剑作为兵器之人少之又少。只是他不清楚杨易之既然去到永洲找她,又为何要将她带回京城。并且一路以来并未得到消息说杨易之遇袭,那他竟是弃她不顾了么。
一想到这种可能的情况,他就觉得犹如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后悔自己不应将她交于他人,而那些人竟然还不能护她周全。
生平第一次,他竟觉得如此恐慌,如果,如果他不是那么自以为大公无私的放她离开,她是不是依旧安然无恙?
“王爷”,无笑见他失态的样子,不禁出言安慰,“王妃吉人自有天相。”
南宫离抬起眼扫了下那张充满担忧的脸,本来面无表情,却愣是让他整得很纠结。想了想觉得自己太过悲观,毕竟有时候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最少可以憧憬她还活着。
就在两人沉默间,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滚下来,边跑边嚷,“死人,好多死人。”
南宫离身影一动,拦住那惊慌的人,“怎么回事?”
那人脸色惨白,似是受到极大惊吓,此时被抓住也不知道跑,嘴里只是不停地嚷着,“死人,山上有好多死人。”
南宫离心下一凛,抬眼望向那绵延不绝的山脉,无知的恐惧袭上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