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微眯,嘴唇轻抿,肉肉靠在那张白老虎皮上,陷入沉思。
手中的纸条在烛光的照射下,隐约跳动着这样一行字:
慕月白在碧溪山中狩猎,若想动手,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
写这张纸条的人是谁?肉肉并不知道。
只是今日逛街时,一名乞讨的孩童撞了自己一下,之后,纸条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衣袖中。
肉肉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嘴角残余的水滴滑到下巴处时,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伸手模了模水滴消失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有些诡异。
这张人皮面具,贴在自己身上很久了,久的自己都忘记自己本来的样貌了。
“怎么,你真的要去吗?”
水沐僚坐在旁边,脸上招牌式的笑容已经如数退去。
肉肉不答,只是不断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嘴角似笑非笑着,任人猜不透她的心。
或许早就猜到了这种结果,水沐僚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话锋一转,对肉肉说道:
“纸条上的墨迹再慢慢消失,说明那人使的是水墨,看来还是身份非同凡响之人呢。”
肉肉将那张纸条随手丢在蜡烛旁,任不断上窜的火苗将其化为灰烬。
嗅着纸张燃烧后,留下的淡淡刺鼻气味,肉肉转身走进屏风后。
“连对方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你贸然前去,万一中计怎么办?”
在朦胧的月光,及不断跳动的烛光的影印下,他看着那张屏风有些失神。
屏风后,她赤果着身体,将那张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撕去。
面具下,是一副玲珑纤细的身躯,带着少女的体香,幽幽传出。
她抚模着被丝巾遮住的脸颊,嘴角勾起一起摄魂的笑。
这张脸,永远是那么见不得人,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亦是这样。
眨眼的功夫,她身穿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他看着她,没有言语。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
这是她第二次跟他这样说,上一次,她那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一次,她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冰冷,没有温度。
水沐僚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
可是,没有了她,再安逸的地方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没有那场厮杀,你会喜欢我吗?”
不受控制,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了他多年的问题。
而她,依然是那样的冷若冰霜,不容亵渎。
“不会。”
淡淡的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他肝颤寸断。
不会么?他嘴角泛起苦笑,英俊非凡的脸上带着慢慢的失望之色。
从六岁,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便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十岁,族内遭遇浩劫,他侥幸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而她,却消失了。
现在,她们再次相遇,他倾心依旧,可她却满身是刺,难以靠近。
丢下失魂的他,她轻点一下地面,身体顿时如飞燕一般,轻松的跳上房顶。
望着被云雾遮住的点点繁星,她嘴角诡异的笑容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