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他真挚的眼神,而她,那张倾世的容颜背后,却满载着无数的疑问。
疑问一:上次受伤晕倒时,慕月白不小心把脑子撞坏了?
疑问二:阉、拉屎、撒尿、母耗子,这些俗语,也是会由从小接受着严格教育的,皇上嘴里说出来的?
疑问三:会将皇位拱手让给别人,这种事情,不是一般都会在梦里发生吗?现实,竟然也有?
种种疑问,压的雪幽儿喘不过气,两眼冒金星,阵阵眩晕。
等等!望着被刺穿的伤口处,那仍不停溢出的鲜血,她轻蹙柳眉,紧扶着身旁的一棵老树。
原来,会出现阵阵眩晕,并不是由于疑问太多,而是,失血太多!
“靓女,靓女,你没事吧?”
虽然已经试着伪装,但她虚弱的模样,明眼人,自然都看得出来,包括慕月白在内。
他关切的上前几步,想要去扶她,可**的身子刚一靠近,一双芊芊玉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慕月白,就算我会死,也要拖上你一块!”
嗜血如她,倔强如她,或许对于别人,仁慈的意念还会在她心中,但是对于他,她却决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怜悯!
话说着,她手中的力度,逐渐加强,拉动着胸口处的伤口,鲜血更多的涌出。
“我,我也很想死,这样说不定就会重新穿越回去,不过,依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你会死得更快。”
虽然被一双手掌紧紧掐着,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大的痛楚,毕竟她是受伤的人,即便再倔强自己,力气也是有限的。
紧蹙眉头,绝美的脸上,是她因为强忍着疼痛,而渗出的细小汗珠。
对于慕月白说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伴随着越来越多血液的流失,她的眼前,已是漆黑一片,恐惧感,慢慢浮上她的心头。
对于死亡,她并不惧怕,因为十年来,她一直都在过这种刀尖上的生活,所以一切,都看得很平淡。
但仇还没报,就要死去,这一点,才是令她最为恐惧的!
“慕月白,哪怕是做鬼,我也绝不放过你!”
纤细的手指,从他的脖颈滑落,她再也无法坚持,因为体力的极限,已经到达。
秋季的风吹过,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好似一片枯死的落叶般,飘然倒地,失去知觉。
“哎,别介啊,我这逻辑还没理清,你怎么能死了呢?天使姐姐,医生哥哥,死哪儿去了,救人呐!”
随便扯过来一名背着医药箱的御医,慕月白蹲在那人身后,不断拿小鞭子抽打着,催促他救人。
御医欲哭无泪,只好动作麻利的为雪幽儿把脉,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脸色,却比被打之时,更为难看了!
“哑巴啦,说话啊,怎么治,才会让她有足够的手劲,来掐死我!”
慕月白的催促声再次响起,此刻,那根本就细长的小鞭子,也断裂成了两截。
可怜的御医顾不得身上那一道道血痕,泪流满面的跪在慕月白脚下,同样**的身体,却因为“怕”这个字,而不住打着哆嗦。
“皇上,恕微臣胆小,这名女子,救不得,救不得啊!”
紧眨几下眼,慕月白揪着御医的头发,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冷酷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救不得?你妈才救不得呢,哥们,当大爷我吃素的啊!少他妈废话,要是连她都救不了,那你,我也救不了了!”
说着,棱骨分明的手指微挑,一把利剑,被他从腰间抽出,并径直架在了御医的脖子上。
冷汗,热泪,混在一起,御医卷起衣袖,一遍遍的擦拭,无止境的重复。
“未解净的巨蟒毒,加特殊的体质,再加上先天性制造缓慢的鲜血,另外,又是个孕妇,皇上,就算您真的杀了微臣,微臣也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御医的眸子里,布满了无能为力的神采,望着剑眉紧皱的慕月白,他深叹一口气。
对于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貌美女子,他甚至连该如何施药,都不知道,因为成为御医多年来,他从未见到过一个人,身上同时拥有这么多危险因素,却还能坚持活下来的。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她好像是醉乡楼的花魁,也是三王爷迎娶回来的正王妃,是叫醉梦吧?”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其余的官员们,也纷纷凑到雪幽儿面前,霎那间,激烈的争执声,展开了。
“长的确实挺像的,但三王爷寿辰那天,是四王爷拥着她来的,好像是叫她雪幽儿呢!”
“我记得好像也是,不过听说二王爷护她,也护的挺紧,曾为了她,把以前禁卫军统领都发配到了宁古塔,其余几个偷窥过她容颜的侍卫,统统就地五马分尸了!”……
大臣们无意的探讨声,慕月白听在耳中,自然也记在了心里。
桀骜不驯的他,望着倾城容颜的她,众目睽睽下,将自己穿越以来的初吻,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呆呆的看着慕月白的这一举动,四周,再一次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因为,不管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不是三王妃,单从几位王爷都垂青于她这点,不难看出,她,绝非一般等闲之辈。
而已经将所有的嫔妃关进冷宫的皇上,此刻,竟公然吻上她的唇,这,代表了什么?是准备同几位弟弟,一起来争这个女人吗?
一吻结束,慕月白玩味的抚上自己的唇,意犹未尽的感觉,浮上他的心头。
面对周围,那些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的大臣们,他猛的起身,趾高气昂的宣告道:
“怎么,朕喜欢重口味的女人,不行啊!”
就在这时,他们所置身的小树林另一边,几名衣着怪异的人现身,他们身如轻燕,踏着干枯的草木,闪电般向他们袭来,带头的一个人,嘴中还淡淡吐出两个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