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尚允乖,不哭不哭,娘亲在这里,娘亲在这里呢……”
尚允,是她早就想好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希望他长大后,能够尊贤、谦逊,过平凡人的生活,自在、安逸!
雪幽儿轻抚怀中柔软无骨的小小身躯,柔声安慰着,但是这一次,不管她怎样逗哄,那孩子就是哭闹不止,像是真的受了很大的惊恐一般。
“闯进这里来吓哭尚允,二皇兄,您真是好大的架子呐!”
慕月歌薄唇轻抿,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原本清澈的眼眸里,添了些许极为刺眼的冷意。
“尚允?这么说,幽儿生了?”
慕月离说着,妖冶的黑眸中散着高兴的光芒,他看着被慕残月与慕月歌护在身后的幼小生命,爱惜的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
“幽儿对不起,我只是一心想要救你,没想到会因此而吓到尚允,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带你回竹屋,并且跟你一起好好照顾他,相信我,我们三个一定会很幸福的!”
仍是那样执着的诺言,她哀叹一口气,轻抿樱唇,美眸瞥向身旁同样虎视眈眈的两人,她轻抚着尚允娇女敕的小脸,一撮白色的粉末,在她手心里荡漾……
“如果彼此间不合,请不要拿我跟尚允做借口,他还这么小,我不想因为你们之间的争夺,而让他有任何危险!”
媚眼轻眯,她抱紧尚允,不着痕迹的月兑离开慕月歌,樱唇微启,简单的字句,在她说来,仍是显得那样虚弱无力!
“皇宫别院,王府豪宅,亦或是竹林小屋,雪幽儿怕是都回不去了。况且,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你们不该在我这种女人身上,再浪费更多的时间!每个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在这个世界里扮演着某个不可或缺的角色,不是吗?尤其你们的好与坏,还决定着整个雪月国的兴衰。所以,回去吧,离开这里,你们都拥有重新来过的资格!”
一抹纤弱的身影,在艳丽的朝霞下,缓慢向角落中褪去,她拼命挣月兑,想要距离他们远些,但眼眶里藏着的那滴泪,却猛然坠下,甚至还未给她忍耐的权利!
第一次,泪水月兑离大脑的管辖范围,可她,却无奈,不得不冷酷些!
她,外冷内更冷,天生属于情感匮乏的动物,早就忘记了喜欢,便该去珍惜的方式。又哪来的资格,在他们之间,三选其一?趁还有力气之前,尽快逃离,这就是她的守护与爱惜……
“傻瓜,若是我当真有心治国,又怎会一直在龙座的入口徘徊不前?我,是在等你发现,其实我一直都站在原地,等着你疲倦归来的那一刻。”
慕残月媚眼轻眯,两行泪水顺着他弧度完美的脸颊滑落,坠在地上,溅起一颗透明的星瓣。
“身中剧毒后,挣扎苟活,为你;重换秉性,不顾卑微身姿,再次归来,为你;嗜血无情,只存最后一缕柔情在心间,为你;弃去仇恨,不为王为帝,也是为了你!十五年前,那抹雪中起舞的小小身影,让我怎能忘怀?”
慕月离苦笑着,亦是潸然泪下,却不敢靠前,只怕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心,会再一次成为使她逃离的原因。
“你说让我忘记仇恨,放了慕残月,我照做,不是因为没有主心骨,而是相比于报仇,我更不想失去你!对不起,昨天骗了你,其实我只是想找个能够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借口!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我慕月歌都可以淡淡一笑,不与相争。唯有你,雪幽儿!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纵使就在身边,却仍食之无味,生怕一不小心会将你再次弄丢!”
踉跄着,慕月歌向她走去,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止步,因为他知道,她该有自己思考的空间。
“哇哇哇……哇哇……”
尚允有一声没一声的哭着,可清澈的大眼睛里却没有一滴泪水,显然,这是闲着没事做的表现!
绝美的脸,看着襁褓中调皮的婴孩,樱唇边泛着苦笑,难道,他是想替自己做决定吗?
三年后
“喂喂喂,你们,你们两个,再偷懒的话小心姑女乃女乃我使针扎了哈!”
某日,某幽静的山谷内,某位玲珑身姿的女子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悠哉的嗑着瓜子,还不忘厉声训斥着不远处正劈柴的两名男子。
“话说二皇兄,她又不准备嫁给我们,我们凭什么在这里做她的奴隶,供她差遣使唤那么久?”
某红色纱衣裹身,妖娆邪魅的三王爷劈开一块木柴后,优雅的轻撩长发,动作举止诱人心魂,可一双正向后撇着的丹凤眼中,却满是鄙夷与气愤。
“我怎么知道!当初一时失足成千古恨,现在都不知道找谁哭去!砍柴、挑水、带孩子,足足的女乃妈加男佣嘛!”
令一黑衣男子将刚挑回来的水倒进翁里,望着不远处,发髻简约,蓝衣飘飘,倾国倾城的女子,气的直磨后槽牙。
“因为当初我们没想到,原来她不是披着恶魔衣袍的仙女,而是……”
“而是,披着仙女衣袍的恶魔!”
某两男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看着原本该拿奏折的手,现在却被斧头、扁担磨上一层厚厚的茧子,某两男两脸的欲哭无泪……
“对了,四皇弟去哪里了?”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去……”
某小溪边
“四爹,娘亲说一小撮蚀骨粉,就能轻易的把一个人溶掉,并且连骨头都不剩,尚允年幼,只溶过些小鸦雀,小山猪什么的。”
说着,一个如女圭女圭般精致可爱的小男孩,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瓷瓶,并举到耳边摇了摇,随后,满脸邪恶笑意向一颗大树走去,而此时,某被五花大绑在该树上的无辜的美男,流下两行充满悔恨的泪……
“救命啊!”
犀利的喊声,惊起谷中鸟儿一阵乱飞,自然,也传到了某两男的耳朵里。
一阵刺骨的冷颤,袭上两人的心头,相互对视一眼后,还未来得及说话,不远处,又一天籁般的喝声传来:
“没吃饭呐!赶快柴劈,完了以后回家把饭给做了!”
习惯性的,某两男回头讨好的媚笑着,顺便暧昧的眨眨大眼睛,用几乎是从鼻孔里发出的嗲音回道:“得令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