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
“网络上都说你是gay,固定基友不下二十个,到底是真是假?”
纪南歌沉下脸,声音有些凛冽,“秀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需要从网上了解吗?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却轻信别人随便几句猜测,真是令人心寒。”
路秀川嘀咕着:“不是最好,老子最讨厌死基佬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干男人。”
纪南歌还是笑着,只是眼底盛满细碎的微茫,一片一片皆是哀伤。突然,他就轻笑出声:“我呢,只是想以事业为先,找媳妇的事等到三十以后再说。结婚对象可遇不可求,你以为我能像阿莲那么好的运气,第一年到国外留学就有美女倒贴——”说着,他突然顿住,懊悔自己把持不住嘴巴,净说些不该说的。
路秀川惊讶地看向姚慕莲,“阿莲,有这等事,你竟然都不告诉我!”随即撞撞纪南歌的胳膊,好奇地问:“阿莲在美国的时候交过女朋友?”
纪南歌看了一眼姚慕莲,干咳两声,含含糊糊地说:“我的意思是,追求阿莲的女生不少,不过都没有他看上眼的。倒贴来的,他不稀罕。”
路秀川不疑有他,提议说:“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干喝酒没意思,叫几个小姐过来陪酒吧。”
姚慕莲淡淡说:“不用帮我叫,我不需要。”
纪南歌打趣说:“哟,姚老板从良了?”
“他哪是从良啊,他遇到良人了。”路秀川阴阳怪气地说。
纪南歌像是想到什么,对着姚慕莲迟疑地问道:“你和苏景岚,是真的?”
姚慕莲晃着玻璃杯,缄默不语。
路秀川按捺不住地说:“除了苏景岚,还有谁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纪南歌一脸不可置信,“OMG!想不到阿莲你竟然是个情种,我真是小看了你!”
听着那两个人在一边聒噪,姚慕莲微微皱起眉,“你们两个,给我管住嘴。”抬腕看来一眼时间,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看着姚慕莲离开的背影,纪南歌无比心酸,捶胸顿足,“哎,第一天回国就被阿莲无情抛弃,好残暴。”
路秀川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接受现实吧。”
“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孤家寡人要不要一起快活一下?”
“也好。”
从私人会所出来,纪南歌和姚尧果真去酒吧high了一翻。
期间,纪南歌一直坐在吧台老老实实喝酒,路秀川倒是活跃的很,和美女大跳贴身辣舞。
两个人离开pub时已经过了午夜,由于距离纪南歌下榻的酒店最近,路秀川便嚷嚷着去他那里过夜。
进了房间,路秀川一刻也忍受不了身上的酒味,立马去洗澡。
纪南歌则抱着本本上了会网,过了好一会,觉得有些口渴,便去倒水喝。拿着杯子从餐厅走出来,恰好看到刚刚沐浴完出来的路秀川,一口水喷了出来,连忙转身,声线有些不稳:“你……你怎么光着身子出来了?”
路秀川一脸无辜,“我忘记带换的衣服进去了。”
“不是有浴巾吗?”
“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
“那你跟我说一声啊,干嘛光着身子跑出来?”
“我喊了,你没回答我。”路秀川不耐地粑粑头发,嗤笑道:“都是男人,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个什么劲。”
“谁害羞了?我是不忍心看你那副小身材,要肌肉没肌肉,要肥肉没肥肉,真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女人怎么想的?”
“我靠,我都是深藏不露的好不好!你要是女的,我现在就上了你,让你知道小爷到底行不行!”
听着他的荤话,纪南歌喉咙一阵发干,奇怪,刚喝完水怎么又渴了……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他往卧室奔去,“我去给你拿衣服!”
“顺便拿条**。”某果男在后面补充说。
纪南歌本身就是设计师,服装品位自然高端,挑了一身自己比较喜欢的,又拿了一条新**,出去递给路秀川。
路秀川左看看右看看,赞道:“不错,不愧是一流设计师,品味就是独特。”
说完,不管不顾地当着他的面就开始穿起衣服来,纪南歌看了两眼,故作漫不经心地别开视线,只是脸颊多了两抹可疑的红云。
突然,面前一团阴影覆盖,抬头对上路秀川似笑非笑的脸,声音有些绷紧:“你怎么了……”
“你竟然脸红了,都是爷们你纯情个屁啊!难不成你真对我有意思哦!”路秀川嬉笑着说。
纪南歌呼吸有些急促,路秀川离自己那么近,近的可以嗅到清新的沐浴液味道,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紧紧搂住面前的男子,永不松开。可是,路秀川说过他讨厌基佬,不愿被他鄙夷,便说:“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型的,我怕得性病。”
路秀川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只是脸上笑意不减,“那最好不过,对于男女来者不拒的人,我向来敬而远之,我怕得艾滋。”
纪南歌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刚刚说完那句话他其实就后悔了,可是听到路秀川这么直白的讽刺,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
他只喜欢男人,即使跟女人在一起也是演给别人看的,他从未跟女人上过床。可是路秀川不懂,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以为自己是一个私生活混乱婬靡的人,一个男女通吃来者不拒的人。
他觉得有些悲哀,自己这些年在国外忍受单相思之苦,而那个人却全然懵懂无知。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的执念到底算什么,简直像个笑话,一文不值。
霍然站起身,纪南歌留下一句“你今晚睡沙发吧”便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
路秀川莫名其妙地模模头发,啐道:“神经病,早更吧你!”
就这样,路二少在这个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套房委委屈屈睡了一夜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