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不能再等的,蓦地俯子,她微愣,旋即,另一条未被控制的长腿在虚空中狠狠的蹬了几下,慌乱的道:
“王爷……你确定要为一个女人……去与众人为敌?”
“有何不可?你以为本王真的怕吗?”
他微的挑眉,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未停。眼见着他腰间的束带就要被解开,李嫣又急忙说道:
“王爷……你确定要在这院中……yao了我吗?”
“他们没人敢看!”
他眯了眯眼,说的不置可否。可听他这么一说,李嫣心底顿时一片哀凉。难道她今日真的要委身与他吗?
她不甘!可又怎样?她能反抗的过他吗?
她也想已死来威胁他保全清白,可她无比珍惜这第二次的重生,她无比的舍不得丢下夜殇。在见到他一切就绪,正欲动作,她缓缓的闭上美眸,一颗滚烫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王爷……宫里面公公传话说,皇上要召见王爷您。”
前来通报的总管在看到院中这幅情景时,慌忙转身不敢多看一眼。
欧阳辰只是微的一怔,不过片刻,面色便恢复俊逸雅致,蓦的将她高抬的美腿放下,姿态优雅的替她整了整衣裙,又不急不缓整了整自个衣袍,眼前这个温润雅致的男人,好似刚才那个迫不及待的人不是他一般,可那仍染着yu色的凤眸,却泄露了他之前的动情。
见他转身离开,李嫣僵硬的身子陡然一软,微微的挣扎着自那石桌之上缓缓的滑落在地,双腿却软的站不起来。
老天还是眷顾她的不对吗?竟能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让她躲了过去。
只是这老天能眷顾她几次呢?
她若一直呆在这王府之中,便终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琼玉楼。
夜殇那双极美的桃花眸已失了光彩,深陷的眼眶配上仍有些轻紫的面容,让人觉得有些骇人,眸光没有任何焦距盯着眼前的虚空,手上则紧紧的攥着那小小的泥人,失魂落魄的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突的,一阵急切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他猛的抬眸,那目光含着殷殷的希冀,陡然起身,不等欧阳铭走至他身旁,便步履不稳的向他走去。人还未到,有些轻颤的声音便传到欧阳铭耳际。
“怎么样?这几日你查的怎样?”
欧阳铭仍是一袭白衣,周身仍拢着无尽的倾世风华,只是那同样深陷的眼眶,布满红血丝的眸底,代表着他已几日未睡。看着眼前已几日未上朝的夜殇,欧阳铭薄唇抿了抿道:
“回屋再说。”
将屋门掩上,欧阳铭转过身子,面色有些沉重的轻声说道:
“嫣儿估计在我二哥府上……”
“你可确定?”
夜殇眸底闪着喜悦与怒意的复杂光芒,袖袂中的双手已紧握成拳。
“**不离十,我安排在二哥府上的线人说三日前二哥的茚苒院住进了一位姑娘,而且……而且,二哥每晚都在那里……过夜。”
短短几句话,欧阳铭却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说,薄唇紧紧的抿着,眸光有些沉痛。如若他若是敢动嫣儿一根汗毛,他此生便并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风光如他们皇室子女,悲哀如他们皇室子弟。他们每人的府上哪会没有对方安插的眼线,即便是无甚争夺之心的欧阳铭除了欧阳夜府中没他的眼线,个个府中他均布有线人。
害人之心不能有,可防人之心不能无呀!
即便他表现的再不屑皇位,可谁人相信?
而夜殇听他这么一说,踉跄着退后一步,眸底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額角的青筋暴凸的有些狰狞。半晌后,他才磨牙咬牙切齿的道:
“今晚夜探茚苒院!”
亥时中,茚苒院。
烛火已然全熄,因为快值十五,淡淡的月光透过糊着白纸的木窗格子里倾洒进来,将整个屋子照的幽幽淡淡的。
李嫣躺在拢得严严实实的被褥里,睁着的美眸全然没有一丝的睡意,侧着美眸又瞄了眼门上传上的木栓,心底稍稍有些心安。
这么晚了,他应该不过来了吧,毕竟他也不是没有女人,也是要正常生理发泄的。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她可恨不得他以后都不要再来这屋子,李嫣伸了伸懒腰,心里乐的只想在这床上滚上几滚儿。
可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你若是越希望它怎样,可它却偏偏要与你对着干。
不知过了多久,“嗵”的一声巨响,让已经睡了过去的李嫣惊醒,她霍得坐起身子,一双美眸睁的大的不能再大,看到的却是摇摇摆摆走进来的欧阳辰,他的身上因为身后的月光而镀上一层清冷的皎洁光晕,看不真切他的容貌,倒是勉强看清他的身影,欣长的如玉树兰芝。
李嫣眉心轻蹙,眸光闪过一抹失望,她无时无刻都在等着夜殇能将来救她,可等来等去倒是把他等来了。不过须臾,似意识到他此时此刻这般模样,她不由的又蹙紧了几分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似乎要跳出ti内一般,因为她此刻的处境真的不容乐观。
欧阳辰染了几分醉意的凤眸紧紧盯着床上黛眉紧蹙的李嫣,不过片刻,缓缓的上前,白皙修长的手掌抚上她染了淡淡月华的小脸,轻轻的摩娑着。她的小脸因晕染了一层清冷的光晕,让人觉得好不真实,天生上扬的美眸因为那淡淡的月华而显得绚丽极了。
李嫣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可她退后一分,他的手便又探前一分,李嫣甚至能感觉到他饱满的指月复所泄露的情深,意识到这点,她的眉拢得更紧了些。
难道就因为她上辈子被弃,这辈子老天便这般补偿她吗?
一个两个个个都想要她,可女人多了麻烦,男人多了同样麻烦,她不贪心,男人一个便好。
他的食指轻轻的抚上她娇女敕的唇瓣,感觉到指下那温润柔女敕的触感,欧阳辰眸光不由一凛,薄唇蓦的覆上她的唇瓣,身子向前一倾,便将她压至身下。感到他嘴里浓浓的酒味,李嫣不停的摇着头,想以此躲掉他的触碰,可他却只是皱了皱眉,两手捧住她的小脸,将她的小脸禁锢在他的大掌之中。
李嫣一双美眸因为泪光而显得晶晶亮,她想抬手推开他的身子,可两手均被他压在他的身下,动不了分毫。
她此刻像随意一捏便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一般,愈发让他觉得想这么抱着她直到永远,很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微微喘息。李嫣也是大口喘息的厉害,白皙的小脸浮起一抹因气息不畅而导致的酡红。
“放开我!你这样真让我瞧不起你。”
许久,李嫣气息顺畅后说出的第一句话,说出后,她便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可话已出口,后悔已来不及。
“你瞧不起本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女人?不要以为本王不知你与夜殇的丑事,你也不过一个破鞋,凭什么瞧不起我?”
此时染了醉意的欧阳辰,显然已接近癫狂,俊脸有些扭曲,平日里的温润早已不见踪影。
李嫣心底一凉,无从反驳,她确实是破鞋,可男欢女爱,本就是两厢情愿,即便她是破鞋她也不跟讨厌的男人上chuang。这样想着,李嫣也确实这样做了,趁他不备两只脚猛的用劲儿,便将他踹下大床,趁他怔楞的空儿,快速的自床上爬起,越过他撒腿便往外跑。
“唔……”
没跑几步,她便觉得头皮被扯的似要自脑壳上剥起,疼的她眼泪瞬间落下,下一刻,她便又被他猛的甩在乌木床上,额头猛的磕在那乌木床壁上,磕的的她两眼只冒金星,可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欧阳辰的大掌便“啪”的一声落在她的脸颊上。
“你这个jian人!竟敢踢本王下床!本王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欧阳辰扭曲的面容布满阴鸷,大手猛的扯着李嫣的衣裙,李嫣捂着红肿的小脸,眸底氤氲的似一团雾气,眼泪却隐忍着就是不落下,似一个破败的傀儡女圭女圭一般,一动不动的任凭身前已经癫狂的男人肆意妄为。
顷刻,屋内满是刺耳衣料撕碎的声音,察觉到身上男人已蓄势待发,李嫣贝齿轻轻的咬上粉舌,准备只要他扑上来,便咬舌自尽。她现在顾不得其他,只是觉得屈辱极了,也恨极了,可有用吗?
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即便再恨,她能如何?她只能伤害自己!
“唔……”的一声,就在李嫣刚准备用力咬时,头顶陡然传出欧阳辰的痛哼,李嫣霍得挣开美眸,入眼,看到的竟是取下面上黑色罩布,一脸怒意的夜殇。
李嫣微的一怔,旋即,便“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慌忙爬起身,也顾不得赤果着身子,猛的跳到日思夜想的夜殇身上。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着她颤抖的声调,夜殇顿时觉得撕心裂肺般的痛,一颗颗滚烫的泪珠自眼角缓缓滚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未到真正伤心处。
站在身侧的欧阳铭在扫到李嫣伤痕累累的小脸,看到忘己的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忽然,似不堪忍受什么一般,蓦的闭上凤眸。
她此时此刻眼里心里都是夜殇,竟连他就站在身边也未察觉!
夜殇的眸中的痛楚满地似海水一般几欲溢出,一手揽进她的身子,一手将床上的床单掀起裹住她赤果的身子。垂眸看到她额头的磕伤,以及脸上的红肿,眼前仍盘旋着他刚进屋时看到的画面,心顿时痛的犹如利刃凌迟一般,桃花般的容貌已是阴的不能在阴。一手托着痛哭的李嫣,一手猛的掏出袖中的匕首,欲将它刺入欧阳辰的脊背,却被身旁察觉到不对劲的欧阳铭一把拦住。
“夜殇,你别冲动!杀他可以有很多很多种办法,可这个是最笨的!”
看到心爱女子被伤成这样,他难道就不恨?
他恨!
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是皇子,他这样一死,父皇必会撤查,到最后必回查到他们和嫣儿身上,他们死不足惜,可嫣儿却太过无辜……
对于他的劝解,夜殇却恍若未闻,猛的将他甩在一边,阴鸷的面容布满狠戾,涟滟的桃花眸已是一片赤红。紧了紧怀中的李嫣的身子,再一次的准备将那坚利的匕首刺入欧阳辰的后背,这时,李嫣却陡然抱紧他的脖颈,哽咽着说道:
“不要!他该死,却不是这个时候死!就像欧阳铭说的这个办法的确是最蠢的办法,他死不足惜,可我舍不得你死!”
她恨不得食他的肉噙他的血,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可如若这一切都要以夜殇的性命为前提,那她宁愿不恨!
听她这么说,欧阳铭再也忍受不住一般,大手猛的抚上胸口,心痛的仿佛不能呼吸一般。
她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口口声声都是为他着想,这让他情何以堪!
夜殇手上的动作微的一顿,薄唇紧抿,却不过片刻,猛的一刺。
那利刃稳稳的刺入欧阳辰的右臂。
感觉到痛意的欧阳辰抖了抖眼睑,缓缓的掀开眼睛,可屋内早已没有李嫣他们三人的身影。欧阳辰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乌木大床,又看了看右臂上的匕首,面上一闪而逝的掠过一抹狠戾,片刻,便步履有些不稳的缓缓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琼玉楼。
夜殇抱着哭累了的李嫣率先进了屋子,将她缓缓的搁在床上,将软枕置于她的背后让她靠着,又将床侧的被褥拢到她身上,这才转过头道:
“帮我备些水来!”欧阳铭垂着的凤眸,扫了一眼不知想些什么得李嫣,一语未发的转身出了房门。
见房门缓缓的合上,夜殇这才转过头,玉般的指尖轻柔的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
“嫣儿?心里若有什么事,什么顾虑便说与我听,你要明白,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报仇!哪怕是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听他这么一说,李嫣蓦的摇了摇头。夜殇皱了皱眉,她越是这般,他心底越是不安,可他实在不敢想象他们到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有没有被那个混蛋给侵犯?
思至此,他的眸底涌上浓浓的狠戾,狠声道:
“他是不是强了你?”
闻言,李嫣慌忙开口:
“没有,真的没有,我可以向你发誓!”
“真的?”夜殇狠戾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真的!若是你们晚来一步,怕是我就……我就真的见不到你了……”
说到这里,李嫣又不由的悲从中来,眸底的眼泪肆意滚落。看着她这样一幅模样,夜殇猛的将痛苦的李嫣揽进怀里,眸中的痛楚更深了些,他实在不敢想象如若他们晚到一会,会是怎样的结果,双臂不由得收紧在收紧,尽量压低嗓音柔声道:
“嫣儿乖,莫哭了,是我该死,我没能保护好你……”听他这么一说,李嫣又慌忙摇了摇头。
这事怎么能怪他?他们在明,他在暗,任他怎样防备,总会让他找到机会,似是又想起什么,李嫣蓦的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攥着他衣袂的小手不由得紧了紧。
“你今日伤了他,如若他以后故意难为你怎么办?”
闻言,夜殇凛厉的眸光不由得缓和了一些。难为她在此时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想着害怕他遭到报复,他眸底闪过一抹感动,嘴角也缓缓的扯起一抹弧度,凑上薄唇,在她额头轻轻的一吻。
“你不必担心我,他即便是要报复,也不敢正面与我冲突,可若是暗地里,你也知道,我也并不是他想动便能动的了的。”夜殇垂下俊眸看她,在看到她一脸疑惑的模样,他又缓缓的解释道:
“你想想看,如若他想明着对付我,去皇上面前参我,可他的理由呢?如若是你,他能说出口吗?即便他不怕我,可他绝对忌惮欧阳夜,你想想,如若欧阳夜得知他想动你,你说,欧阳夜他会放过他吗?”
听他这么一解释,李嫣这才恍然大悟。即便欧阳夜不爱她,可她仍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如若他的王妃被人动了,他即便不想管也不得不管,所以,这次欧阳辰他只能将这哑巴亏吃进肚子里,至少他不会明着与夜殇作对,不过若是暗地里的话,正如夜殇所说,他真的也不是欧阳辰想动便能动的了的……
“吱呀”的一声门响打断李嫣的思绪,她微的一怔,抬眸看向门口,欧阳铭已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他虽然仍是一如往昔的一袭白色锦袍,可他却是眼眶深陷,面容疲惫,哪还有平日里半分神采。李嫣的眸中闪过一抹内疚,轻声道:
“欧阳铭,谢谢你!”
正缓步前来的欧阳铭的身子猛的一僵,眸底闪过一抹嘲讽,嘴角轻扯起的弧度也注满苦涩。
她对他,也仅仅只是一句谢谢,却明知他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谢谢。可他能怎样?怨她?恨她?他怎么怨的起来,恨得起来!
爱情之中本就无对错,只有爱与不爱。
她若不愿回应他的感情,也时常的往你受伤的心头撒盐,她难道是做错了?答案自然是没有,因为,她这样做的原因,只有她不爱他,仅此而已。
他虽恨不得转身便走,可仍舍不得给她一丝一毫的难堪,忍着心底滔天的痛意,面上却是对她缓缓一笑。道:
“不用谢!
欧阳铭翻涌着滚滚痛意的俊眸用低眉所掩饰,将盛着清水的木盆搁到床前的矮凳上,便退后几步,垂眸站在与他们距离三尺的距离。
将伤口清理干净,夜殇玉般的指尖点着白色的药膏轻轻的覆上她额前的伤口。”疼!疼死了……“
李嫣眉心紧蹙,嘟着小嘴轻轻的哼道。看她这么一幅小模样,夜殇觉得心疼死了,薄唇凑至她的额前,轻轻的吹了吹,手上的轻缓的动作却仍是不停。”嫣儿乖,忍耐一下下便好,伤口伤了药才能好的快嘛!乖,别躲!“”疼嘛……“
糯软的嗓音满是撒娇的成份,红润的小嘴也不由撅的更高了些。其实那痛意她还是能忍过去,只是她就是特别想,很想很想尝尝对人撒娇的滋味。”乖,一会便好……“
许久,屋中都是她撒娇的痛呼声与他疼惜的软言软语,而不知何时,站于他们身后的欧阳铭早已一语未发的离开。”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李嫣陡然的一问,白女敕的小手轻轻的抚上那已经很浅的紫痕,美眸中满是内疚。该死,她之前不是顾着痛哭,便是顾着撒娇,竟然连他的脸也受伤了都未注意到,虽然那紫痕已经很浅,可她明明是能注意到的。”无碍,前几日不小心碰的。“
感觉到自她指月复传出的浓浓情意,夜殇心底甜的似吃了蜜一般。”真的?“李嫣一脸不相信的问。
看着伤口已经都上好了药,夜殇替她将被子拢了拢,一脸浅笑的道:”真的,我骗你这个作何?真的是那日我急着找你,一不小心便弄成这幅模样。“
李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再说什么,他的薄唇却覆上她的唇,不过浅尝辄止,他的唇便缓缓的离开,眸中的柔情浓的似要将人溺死,柔声道:”乖,睡罢。“
十一月末,李嫣来古代的第一场雪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于半夜子时,似午夜精灵一般旋转着铺满整个大地。
次日早上醒来,下了一夜的雪仍旧未停。雪花纷扬,外头铺天盖地的,树梢枝桠上,屋顶房檐上,院中梅树上,触眼可及的,到处都是银装素一片白花花的银白,被那清冷的太阳光一照,顿时折射出绚丽的光芒,风一吹花枝上的有簌蔌的雪花落下来,端的是别具风情……
床塌上,夜殇早已起身上朝去了,自半个月前,他越发的忙碌起来,虽夜夜都回,可白日里却甚少露面,回来也是已值夜半,李嫣大多已睡下,被他死磨赖磨着一番**之后,待李嫣再次醒来他便又已不见。
屋内放着两大盆的炭火,已至屋内温度很是舒适,李嫣披衣起身,站在床前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银白,唇角情不自禁的翘了翘。早已守在外面的琴儿,听着声音便端了盆温水进了屋内。
李嫣垂头看着正欲替她穿衣的琴儿,白女敕的小手握住琴儿的小手,感觉到她的小手一片冰凉,不禁蹙了蹙眉,无奈的嗔怪的道:”给你说了几次,天冷了不用一大早守在外面,你这丫头就是不听,看着小手都冻的冰凉冰凉的。“
闻言,琴儿只是低眉浅笑,并未言语。
简单的梳洗了下,挽了简单的发鬓最后已一支玉兰玉簪固定,吃了些早膳,披了件浅紫色的狐狸毛大氅,李嫣揣了个暖手炉迫不及待的冲出房门。
这院子是夜殇一个月前买下的,自那日后她便住在了这里。因为欧阳夜找她的风头已不是太紧,夜殇便买了些丫头婆子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玉石板砌成的地板上的积雪已被下人清理干净,可因为有些化雪,便显得有些滑溜溜的,李嫣此时却是心急也顾不得地上滑腻,风风火火的向着院子南边的梅林走去,人家文人雅客都喜雪里赏梅,那么今日她便也跟风的风雅一回。
跟在她身后的琴儿见着她走的极快,一脸的焦急,薄薄的嘴唇蠕动几下,却未发一言。
不过片刻,主仆二人便来到目的地。雪花仍簌蔌的落着,一片一片的如白色的精灵旋转着落上她浅紫色的大氅上,不消片刻,便化为小小水珠。
裹着一件浅紫色狐狸毛的大氅的李嫣,置于被积雪压的枝头稍弯的梅林之中,鼻尖袭来一阵阵的梅花暗香,心情不由得大好,可在瞥见立于身后的琴儿,晶亮的美眸闪过一抹内疚,翘起的唇角也不由得一顿。
琴儿是她半个月前与夜殇出去找到的,看到她时,她就倒在街角地上,蜡黄蜡黄的小脸,明显营养不良不良所造成,看到已是气若游气的只剩半条命的她时,李嫣不由得泪流满面,心痛的无以复加。
如若不是那日她陪她去丞相府,如若不是她是她的贴身丫头,她能落到今日的这般地步吗?
说来说去,她都是因为她才落得这般的境地。
将她接回府细心照料大半个月她才恢复如初,她不让她再伺候她,她却是仍如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将她伺候的妥妥切切,可李嫣却知琴儿却再已是也回不到的之前。
因为,她哑了!
不用问也知是谁将她毒哑,也知她为何被毒哑,可她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她也曾找过大夫试着替她解毒,可找了无数的大夫却通通只是同样的话。
中毒太深,无力回天。
转过身子,李嫣缓缓的走至着与她同款皮毛大氅的琴儿的身边,双臂环上她瘦弱的身子,喃喃的道:”对不起,琴儿……“
闻言,琴儿蓦的睁大眼睛,摇了摇头,眼底泛着闪闪的泪光。见着她这幅模样,李嫣便更是心疼极了,浅浅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不禁将双臂又紧了紧。
今生今世,琴儿是她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亏欠,不论她待她再好,吃的用的都尽量给她最好,可,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夜殇刚近院门便瞧见院南角,小片梅树前相拥的主仆二人。
他始终猜不透,为何她明明是大户人家出身,可为何就是没有一点的尊卑之分,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不轻视,不打骂,不虐待,已至这上上下下的奴才丫头们都极喜欢她。
尤其她那贴身丫头,她更是视她如姐妹,不说她交代的不管置什么物件,均要置成双份,她一份,琴儿一份。就说刚接琴儿回来时,她日夜不眠的守在她的床前,所有的事都是亲力亲为,他因为心疼她,想让她将照顾琴儿的事情交于下人,她为此整整三天不与他说一句话,之后他千哄万哄才全让她对他喜笑颜开。
他知她是因为琴儿变成这样心中有愧,可奴才为主子受这些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她却记挂在心一辈子。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他觉的她对他来讲始终是个迷……”嫣儿?“
走至与她们几尺得距离时,夜殇缓缓的落脚,轻轻的唤了声。
听到这么突兀的一声,李嫣微的一怔,抬眸看向来人。
斜插入鬓的眉,有些张扬,一双琉璃色的桃花眸,美的让人不敢注视,娇艳似花瓣的薄唇,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一袭紫色的华贵锦袍,衣袂均用那金丝勾着流云花纹,腰间并未束腰封,可身形却仍是完美的不可挑剔,宽肩窄腰,如玉树兰芝。俊逸无双的容貌竟将让那点点傲梅也自相惭愧。
倒是琴儿觉察到身后来人,慌忙自李嫣怀中退了出来,垂首退至李嫣的身后。看到琴儿的动作,李嫣这才恍过神来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天天相处着,对他还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吗?
李嫣按下心底的想法,向前几步,胳膊环着夜殇的长臂,抬头浅笑着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夜殇亲昵的点了点她娇翘的鼻尖,柔声道:”想你了就回来了,不过,嫣儿今日可是不乖,这么冷的天还跑到外面,小鼻子都冻红了。“
看到他眼底眉梢浓浓的宠溺,李嫣笑着皱了皱鼻尖。”我不是看着下雪了嘛,所以想着风雅一回,学人家来个雪里赏梅嘛!不过,现在确实感觉冷死了,风刮在脸上刀割似的,走,咱回屋去。“
将身上的大氅月兑下挂在乌木衣架上,刚欲转身变被他蓦的自身后抱紧,俊脸埋在她的白皙的脖颈,轻声道:”我要离开几日,可好舍不得你……“
温热的气息吐在她敏感的脖颈上,让她的身子不由得一颤,似是感觉到她的反应,夜殇蓦的将她转过身子,下一刻,薄唇便覆上她正欲说些什么的小嘴上。从轻咬着她的唇瓣,辗转厮磨,到后来的口舌交缠,不得不说,夜殇的吻技越来越好,酥麻的让人全身发软,她,差一点便瘫软在他的怀里。
许久,夜殇才缓缓的离开她的唇瓣,漂亮的桃花眸此刻已是染满情yu,呼吸也有些微喘,暗哑的嗓音似无奈似宠溺的呢喃道:”为何怎么yao也yao不够呢?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
李嫣也正在平息他的吻带来的呼吸困难,小脸带着因为呼吸不畅所造成的酡红,听他这么一说,她勾了勾唇,缓缓的道:”情毒,而且你已经毒便全身,不过,解药只有我有。“
夜殇也不禁的勾唇浅笑,顺着她的话问道:”那解药是什么呢?“
李嫣眉梢一挑,缓缓的送上她的红唇,一手环着他的脖颈,一手将他的大手拉至她的xiong前,暧昧的道:”解药嘛,在这里……“
夜殇似再也忍受不住一般,狠狠的吻住她,猛的将她拦腰抱起。
见他缓缓欺身下来,李嫣小手霍得拦住他即将俯下的胸膛,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嘟着微肿的红唇,轻声的道:”别急,我们今日玩些特别的。“
说着,便将毫无防备的夜殇压至身下,冲他挤了挤眼,道:”要开始了……“
看着她mei眼如斯的模样,夜殇泛红的桃花眸闪过一抹讶异,却仍是一动不动,只是眸光热烈的盯着她渐渐俯下的身子。
许久,夜殇觉得就要被身上使坏的女子逼疯,微微使力便将绑着双手的床幔挣断,迫不及待的翻身强回主动权。屋中的八鼎香炉上方袅袅的漂着淡淡的檀烟,可那香味丝毫遮不住满满一屋子yin糜的情yu味道。
听着屋子里女子的娇yin与大的惊人的动静,让守在门外的琴儿红着小脸又向院中走了几步。
直到太阳西下,斜斜的挂在天空,屋中大的惊人的动静才渐渐的平息。
夜殇呼吸仍有些粗重,垂眸看了一眼怀里一幅温顺讨巧模样的李嫣,心满意足的将怀里小脸潮红的女子抱的又紧了些,脑子里仍是回味着刚才那销hun的画面,刚才的滋味实在是太震撼了,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词能表达他刚才的感触,yu仙yu死!
他也着实想不到怀里温顺如小猫的嫣儿,竟有那么狂放的一面,而且她身上还穿着他那日买的黑色肚dou,天生上扬媚眼如斯的凤眸,红艳似血的唇,高昂的娇yin,她的每一个细节都美的似专门gou引男人的妖精,让人想想想想便觉得气血磅湃,如若不是身子已被她掏空,他现在恨不得再来一次。
这样mei惑的妖精,哪个男人能不俯首称臣,为她膜拜!
感受到他有些大的力道,李嫣不适的蹙了蹙眉,却一动未动,任由他似要将她的脊背勒断。
许久,俩人都未言语。”嫣儿,你今日真是让我yu罢不能,种的毒又深了,怎么办?“
夜殇突然的一句话,让李嫣小脸腾的红了起来。
她今日是不是太放肆了,胆子太大了些?现在想想那些让人喷鼻血的画面,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做出的。眸底的郝然被低眉掠过,李嫣故作委屈的道:”可后来还不是由你主动?而且,你也不是也那样对我了吗?现在我得手腕还是疼的呢,你看看都红了!“
闻言,夜殇的面上也有些郝然,白皙的俊脸此时已是淡淡的粉色。他现在也为他惊人的yu望感到羞怯,他刚才怎么就似入魔了一般,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满心满眼的只有两个字,”要她!“思及此,夜殇眸底涌上几分内疚,心疼的道:”对不起,我刚才太野蛮了,忽略了你的感受。“”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你是我男人,不管你怎么野蛮我都要承受,而且,也并是很痛苦,相反,舒服……舒服死了。“
越来越低的嗓音,说完,李嫣的小脸已是红的彻底,见着夜殇坏笑的盯着她,小脸赶忙躲到他的怀里,不敢看他。
看见她别扭的小模样,夜殇”呵呵呵……“的轻笑出声,心情好的出奇。
都说这情事是俩人感情的升华点,看来的确是这样。此时此刻,他觉的越来越爱她,越来越离不开她。
片刻,李嫣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蓦的抬起小脸,狠狠的道:”出来的这几天你别想着钻空儿找女人,否则回来我阉了你!“
夜殇的唇角不由得猛抽,她何时变得这般强悍,不过,不过她柔顺也好,强悍也罢,他都爱,此生不渝。”嫣儿心肝宝贝,你觉得我这几日还有精力去找女人吗?“
听他这么一说,李嫣得意的一笑,道:”刚才,我就是故意掏空你“
说罢,又得意的对他眨了眨眼,可有很快似发现什么不对劲,一张满是笑意的一脸猛的一沉,咬牙切齿的道:”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没有精力所以找不了女人,可如若有精力了就准备偷偷腥?“
说完,美眸狠狠的瞪着他,等着他怎么解释。
夜殇觉得有些头疼,那句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还真是一点也不错呀!看看眼前的人儿,刚刚还一脸明媚笑意,现在却是乌云密布。”哪能呢?你男人就是那么没品味的男人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找也是找有品味的千金小……“
话还未说完,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便被他堵上,感觉到怀里女子轻微的回应,夜殇得意的弯了弯俊眸。看来他的做对了,所以说嘛,女人厉害的是嘴里的话,男人嘛,厉害的是嘴上的行动,任她再怎么厉害,因为他的行动,还不是照样乖的不能再乖。
夜殇已走了两日,天气也越来越冷,以前温暖的被窝现在却夜夜冰冷似冷窖,李嫣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好披了外衣起身,因为她一人不习惯太黑,屋内的烛火是琴儿睡前刚换上的,足够燃上一夜,走至窗前,缓缓的打开一扇窗扇,眉心轻蹙着,看着外面黑沉的夜空。此时也不过刚过戌时,外面却已是一片沉寂,夜似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慢慢的吞噬着所有的一切。
因为李嫣的要求,晚上炭火必须熄灭,此时,屋内虽仍留有余温,可李嫣仍是觉得冷,不停的紧了又紧搭在身上的外套,可仍是不愿躺回怎么暖也暖不热的被窝。
夜殇走之前她问了几次他要去干嘛,可他就是不愿对她说什么,她也知道他是怕她担心,后来,也索性不再过问。
她向来不是那种何事非得问个明明白白的人,他如若想告诉你,你不用问他便如实相告,他若是不愿让你知道,即便你一问再问,最后也只不过落个讨人嫌,他或许会告诉你,可你能保证他给你说的就是事实?
爱人之间,还是各自为对方留些私人空间也是好的。
女人,不管怎样,什么都可以丢下,唯一不能丢的便是自己的姿态。只有你尊重自己,对方才会尊重你。
许久,久到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只知道全身似乎都已冻到麻木,这缓缓的转过身子准备睡觉,突然间,她似乎觉得身后的窗户外有人在偷看,正理着被褥的小手微的一顿,猛的转过头,窗外却是空无一物。
难道是她太过敏感了?
她缓缓的摇了摇头,将忘了合上的窗扇关上,这才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摇曳,李嫣仍是辗转反侧,却仍是未注意到自门缝里飘进来的缕缕白烟。
留香阁。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欧阳夜半眯着深邃的眼眸,似睡非睡。
突然,糊着白纸的雕花木窗外似乎有一人影霍得掠过。”谁!“
欧阳夜猛的起身,套上软靴便追了出去。他刚出门便看到正准备翻墙而出的一抹黑影,忙加快脚下的步伐跟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夜停在一独院门前,那黑影已翻墙进去,欧阳夜踌躇了片刻,足尖轻点,便跟了进去。
可就在他跟至那院中的主屋门外时,那黑影却消失不见。他正欲转身回去时,眸光却瞥到那半掩着窗户正对木床上,外泄的春光。欧阳夜眸底闪过一抹鄙夷,正欲转头回去,却在看见那主角转过的小脸时,身子一僵定在原地。
雕花木床上的躺着的女子,只着月白色的中衣,而此刻已是衣襟半敞,xiong前美好已一览无余。只见那女子肤若凝脂,天生上扬的美眸半眯着,红艳的唇瓣似花瓣娇艳。此时秀气的黛眉紧紧蹙成一团,白皙的肤色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身子不停的蠕动着,断断续续破碎的shenyin自那娇女敕的唇间倾泻而出,似是难受至及。
而这女人不是李嫣,又会是谁!
此时欧阳夜已站至床前,眸底的相思之情浓而烈,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曾设想过众多相见的画面,却唯独没有眼前的这种场景。
此时她白女敕的小手已抚上她的xiong前,衣襟也越扯越来,脸色似又红了些。早在进屋时,他便闻到这屋子残留着魅颜的药味,虽那味道已是散的差不多。
他知道她被人下了药,可看到她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却有些不敢上前。他怕这不过只是一场梦境,他若是一动,她便又会突然的消失。
片刻,他终于按耐不住的想要确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修长的大手抚上她滚烫的小脸,手指轻颤的细细摩娑,李嫣似感觉到脸上那凉凉的东西舒服极了,小手霍得拽紧覆在她脸上的大手,将它带至她滚烫的xiong前。”嗯……“
李嫣舒服的不禁轻哼出声,欧阳夜的大手被似被烫到一般蓦的收起,那深邃幽深的黑眸却是一暗。
似乎感觉身前能让她舒适的东西没有了,李嫣难受的大哭起来。欧阳夜这下慌了,慌忙将大手又重新的覆上,李嫣也顿时不再哭了,白女敕的小手缓缓的拉着他的大手一路向下,想让她的下面也舒服一些。看着眼前的她这样的模样,欧阳夜只觉得几欲崩溃,自她离开,他便再未碰过女人,此时此刻,他怎么经得起这般tiao逗……
欧阳夜蓦的闭上幽黑深邃的俊眸,僵着身子感受着指尖的湿热,xiong前的烈火似要将他燃烧殆尽。
不过片刻,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含住她不安份的小嘴,身子向前一倾便将她压至身下,细长的手指便再也忍不住的扯着她的衣衫。扯掉那碍事的中衣,一黑色布料极少的肚dou便霍得跃进他的眸底,他那如无垠星空一般深邃的俊眸此时已是一片赤红,蓦的埋下头。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屋内仍是一片火热,欧阳夜平时闷的不能再闷的性子此时已是他源源不断的动力,他只能凭着原始的冲动一次次的证明她是真切的被他爱着。
许久,久到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那狂热似烈火般的画面才渐渐平息。
次日卯时,”吱呀“一声门响,赶了一夜路的夜殇抬脚进了屋子,可在看到床上那两抹交缠的身影时,身子微的一僵,双腿似灌铅了一般动不了分毫。
夜殇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皱眉看着床上的俩人,心里的涩痛无法言语。为了能及早见到她,他赶路赶得肺都要颠出来,可怎么也想不到刚回来看见的却是这种场面。
听到动静,床上的二人纷纷转醒,欧阳夜在看到眼前的缓缓掀开美眸的女子时,常年冰寒的俊脸涌上几许笑意。他昨日是存了几分私欲的,她的药性其实根本伤害不了她,最多三个时辰它便自解,可他仍是忍不住想借着机会好好的疼她一番。
李嫣也缓缓的掀开仍有些迷离的美眸,可在看见她这辈子再不愿见到的男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躺在她的身边时,她不由的一怔,随即便目光缓缓转至杵在门口的夜殇身上,他沾染了些许风尘的面容仍是美得惊心,玉面如璃,眉眼似画,整张俊脸鬼斧神工一般。可此刻,李嫣却觉得无措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记得昨晚好像做了一个chun梦,梦中的男子勇猛的似野兽一般,难道,难道那不是chun梦?
动了动腿,便觉得酸软异常,心不由的一沉,真的不是chun梦,真的出事了!
她蓦的坐了起来,无措的道:”夜殇……你……这……这是……误会,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她这么一说,夜殇溢满痛楚的俊眸闪过一抹阴鸷,眸光自李嫣无措的小脸上转自同样一脸不悦的欧阳夜脸上。
是他使了手段强要了她吗?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想要上前,可刚走两步却被她尖锐的声音所制止。”不要过来!“
李嫣觉得混乱死了,也没脸面对他。
夜殇皱眉凝着她泛滥着眼泪的美眸,似乎听到心碎的声音,啪搭的碎成一片片。欧阳夜也不由的皱眉,想抬手将她眼角的眼泪抹掉,大手却被她霍得打掉。”滚!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你滚!“
欧阳夜眉头皱的又紧了几分,指了指眼前的夜殇,咬牙切齿的道:”要我滚可以,那么你该告诉我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他实在不敢往深处想,因为害怕一不小心他便被那几欲窜出的想法彻底的打入深渊。”他是我男人,你说他为什么在这里!“”轰“的一声,欧阳夜觉得天似要塌下来了。深邃的俊眸已是一片赤红,玉般的指尖颤抖的指着已走至床前的夜殇,怒道:”他是你男人,那么我是谁,你不要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才是你的男人!你的夫君!“
欧阳夜觉得痛的撕心裂肺般,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别人是她的男人!”夜殇,你还要我吗?“李嫣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便垂下美眸,她实在没脸面对他,也实在没有勇气去听他说不。看到她这样一幅模样,夜殇正欲说些什么,便被欧阳夜癫狂的笑声打断。”哈哈哈……“
欧阳夜怒极反笑,霍得下床对着眼前的夜殇猛的出手,夜殇却极快的闪过他那致命的一击,俩人各不相让,招招狠厉的在这不大的屋内打了起来来,可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俩人实力相当,屋子里已是一片狼籍,俩人却仍是分不出胜负,一院子的奴才通通围在门外,却无人敢进屋。”够了,住手!“
李嫣猛的出声,俩人却闻所未闻一般,仍是不停手,”你们再不住手便等着给我收尸吧!“李嫣气急败坏的大声怒喝,俩人听到这句话倒是便同时的收了手,齐齐转头看向一脸怒意的李嫣。”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我便既往不咎。“
李嫣眉梢一挑,他以为她是傻子,跟他回去?跟他回去她还有命出那夜王府吗?为了那赛若兰他可真谓是煞费苦心呐!按压下心底诸多思绪,李嫣并未说一句话,只是缓缓的下了床,从乌木书架的一个隔层模出一张白纸,轻轻的甩在欧阳夜的面前,道:”你看一下!“
欧阳夜缓缓的捡起脚边的纸张,展开后,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一张俊脸沉的不能在沉,額角的青筋骇人的凸起,全身散发出一种犹如恶魔撒旦般的冷厉气息,紧抿着的薄唇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李嫣开口打断。”你看到的没错,这就是一封休书,今天既然这么多人都在场,便做个公证,从今日起我与你欧阳夜便再无半分关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妨碍!“
围着的众人一片哗然,自古只听说男人休妻,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子休夫的。
欧阳夜紧握着的拳头不由的又紧了紧,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如那手中的白纸一般撕裂。看到他手中的白纸已成碎沫,李嫣不由的冷声嗤道:”即便你将休书毁了,可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休夫的事已成事实,如果你非得不承认,那么,我便见你一次休你一次!哈哈哈!欧阳夜,你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觉得自尊被践踏了?可我明确的告诉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之前赠给我的,现在我只不过是将它们全还给你!“
说罢,李嫣便转身出了房门,扫了一眼一身狂煞气息的欧阳夜,夜殇也随着李嫣出了房门。
众人见主人都已出去,便一哄而散。
独留下怒意滔天的欧阳夜站在屋内,他想将这院里所有的人通通杀光,然后将她绑回去。
可他能吗?他不能!
他是凤凰国举国爱戴,受人尊敬的六皇子,他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屠杀他的国民!”啊!“一声怒吼冲出房顶只上云霄,只让院内的众人耳朵痛的纷纷的捂住双耳。
李嫣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夜殇,怒声说道:”你别跟过来!“
她明知道发怒的人不该是她,可她仍是想先入为主的为自己减少些罪恶感,再说,她现在的心情实在乱的不行,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听她这么一说,夜殇却反而加快了步伐,不过片刻,便将她揽在怀里。”嫣儿,你穿件中衣乱跑什么,幸好这里偏僻没有什么人,要不是让人看去像什么样子,走,跟我回家。“
闻言,李嫣的泪再也止不住的纷涌而出。
他跟她说回家?
他竟然一句责怪的话语都没有,只是说让她回家!
见着她越落越凶的眼泪,夜殇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可他不知此刻能说些什么能让她不再流泪。”你傻呀!为何不骂我,不怨我,不怪我!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爱都爱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怎么舍得怪你,骂你,怨你,再说我相信你是被迫的。“”我不是被迫的,我真的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好,我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
御书房。”皇上,奴才已探到夜王妃的藏身之地。“”嗒,嗒,嗒……“
欧阳青云并未回话,一脸倦怠的他就那么静静的靠在椅子上,双眸紧闭,有些苍老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敲在华贵无比的沉香木书桌上,那一声声沉闷而空寂的轻响清晰的回荡在沉默的御书房里,恍如催命的倒计时。沉香木书桌下方跪着的黑衣男子饶是经历无数次生生死死,可仍旧在这枯燥而无尽的叩响声被吓出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千年万年那般长,欧阳青云才缓缓的开口沉声道:”杀、无、赦!今晚便动手!“”奴才遵命。“
欧阳青云闭眸右手随意的一挥,那黑衣人见得到批复,也自是不愿再额头逗留一分,一个拜礼,起身后退三步,转身出了御书房。
半晌后,欧阳青云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睁开眼,眸光微转流露的是犀利和凌厉,哪里有刚才半点的倦态?
雅馨院。
李嫣看着夜殇的后脑勺,心里恨不得他立即转过身子抱住她,可她千等万等,他却安静的犹如睡了一般,背影纹丝不动,她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无法猜测他是真睡还是假寐,她小手一紧再紧,如千斤重一般缓缓的抬起,悄无声息的探上他的结实的腰身。
小心翼翼的摩娑一阵,能感觉到他的身子猛的一颤,她愣了楞,看来他并没有睡着,她的手不知模到了哪里,总之她费了许久的力气,也引得他颤粟不止,连连抽气,却又穷极宠溺的任她继续作恶轻薄,终于,她找到了他修长温润的大手,才慢慢的将自己的一根根手指嵌了进去,十指相扣。
李嫣觉得他仍就没有转身的意思,慢慢的将脸凑近他,隔着他滑腻的里衣贴在他的肩胛骨,他又是一抖,有些剧烈。这个动作让她说话时都几乎是贴着他细致的耳垂处,温润湿热的气息微微吐露,她说”你生我气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白日所说的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
一连三个问题让夜殇有些应接不暇,无从回答。
他生气了吗?
有,可不是生她的气,而是自己的。如若他不出去几日,那欧阳夜会钻了空子吗?
他是不是不想要她了?
他可以肯定的回答没有,他虽气,虽恨,可一想起以后若是没有她的陪伴,那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他今日说的话都是骗她的吗?
他是在骗他自己的呀!他想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可一想起她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他的心便碎的拼凑不起来。
她的问话,他却是以沉默代替回答,李嫣心不由得一沉,眼睫拼命的颤抖着,想制止即将落下的眼泪。他终究对她是有了隔阂,或许是他爱的太深,一时接受不了今日所看到的情景,可她的解释他仍是没有深信不对吗?
李嫣心底有些失落,缓缓的松开手指,想要抽离出来,可夜殇此时却攥的更紧了,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她,涟滟的桃花眸满是复杂的情绪。”给我时间,你要知道我爱你胜过自己,我怎会不要你,只是,我只是有些不能面对这场因为自己所造成的意外。我真的不怪你,不怨你,也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
纤细得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唇瓣,李嫣看着眼前一脸痛苦却依旧美的惊人的夜殇,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要再说了,我不允许你将所有的罪责都拦到自己身上,这是我的错,而不是你的。我可以给你时间,如果……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这件事,我……可以离开,你……“
还未说完,余下的话都被夜殇的唇堵在唇间。他轻柔的吻,慢慢变成了深吻,口水滋滋的交缠在一起,她皱着眉发出细碎的shenyin。他长而密织的睫毛,漂亮的卷曲着,脸部的线条完美的极了,尖细的白玉下巴,似漫画中的美少年一般。
许久,他缓缓的掀开眼睫,看着她潮红的小脸,慢慢的离开她的唇,柔声道:”嫣儿以后不准总提离开,我心疼……“
李嫣觉得心都酥了,慢慢的凑上红唇,温润湿热的气息吐露在他的白皙的颈项。”要我……“
夜殇有些微怔,她难得……这么主动,眨巴了两下涟滟的桃花眸似乎有些不解,李嫣的眉心皱的更紧了,难得她不顾老脸了,她却这么不解风情,难道他是嫌弃她?心不由的一凉,霍得转过身子不再理他。
夜殇这时显得更为不解了,她生气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夜殇忙抬手将她转过身子,刚想吻她,李嫣抵在他月复上的小脚一个用力,便将他从大床上踹了下去。
夜殇不由得一怔,可察觉到自己是被她踹下床时,他彻底的风中凌乱了,嘴角一阵猛抽。
李嫣俯视的看着一脸凌乱的他,微的晃神,无论他此刻多么狼狈,却依旧美如画卷。不过须臾,她便回过神的轻笑出声,她笑得那般生动,那般动人,下一刻,脸上的笑意却霍然消失,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子不再理他。
嘴角噙起一抹涩然的笑意,夜殇姿态优雅的站起身,翻身躺进被褥,他的手臂抬了又抬,却颓然的垂下,轻叹出声,缓缓的闭上俊眸,不再说话。
夜色渐深,黑漆漆的一团似化不开的浓墨。
李嫣渐渐的沉入梦乡,乍然间,突然听到夜殇的一声低喝:”谁!“
下一刻,李嫣便觉得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缓缓的掀开迷蒙的美眸,抬眸看他。恍若天神般的俊脸线条绷得极紧,飞扬的眉轻蹙,潋滟的桃花眸此时尽是谨慎,艳若花瓣的薄唇紧紧抿着。感觉到她直勾勾的注视,夜殇并不垂眸,只是柔声道:”有我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