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风的车刚刚到了医院,门口就有医生护士推着床在等候,从远处看是白花花的一群人。不过是落个水而已,顶多着凉,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至于搞这么大的阵仗么?
不过人家炎少一向讲究排场,这算什么?
炎风将落洛从车里抱下来,放到病床上,由医生护士给推了进去,他在后面跟着,还不忘嘱咐,“嘿,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不能有男人在场啊!”
跟床的男医生脚下趔趄了一下,心里想着还用您说?我也不敢看您炎少的女人啊!
落洛被推进VIP检查室,才有人恭敬地说:“炎少,衣服给您拿来了,换一下吧!”
炎风接过衣服走进一家病房去换,这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真难受,如果不是要等落洛检查结果,他就冲个澡了。
换好衣服走出来,落洛还没被推出来,碧奇已经赶到了,她喘着气,丰满的胸口起伏很厉害,声音破碎地说:“炎、炎少!”
炎风一看到小女敕模这目光马上就犀利起来,他也不顾这是医院,张口就骂了起来,“你脑子进水了,她怎么惹你了,你这么恶毒的害人?”
唉,医院就是知道钱多的人脾气都不大好,所以弄个VIP区,隔音好,想吼就吼去吧。
碧奇吓了一跳,赶紧说:“炎少,您不是同意我教训她了吗?再说我也不知道她不会游泳啊!”
果真是年轻,狡辩都不会,你往炎少头上扣屎盆子不倒霉就怪了,炎风能承认他同意她害落洛了?他要是同意还能着急忙慌地抱着人往医院跑?还能跳下水救人?他炎风不害人就不错了,何时好心救过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的?”他那黑湛湛的眸里浮出嗜血的光芒。
兴许是他的表情狰狞起来,碧奇害怕地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一撞她就下去了!”
你刚刚说的还不是这套,现在又变了,你当炎少是傻子还是健忘啊!炎风怒了,“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还想当演员?我告诉你彻底断了这个念想吧,广告也别拍了,赶紧给我滚蛋!”
“风~”碧奇急了,用如此腻人的语气叫他,就是想唤回两人之间甜蜜的回忆。
“傻缺一个,以为我拿你消磨时间就是真喜欢你了?有点自知之明就快滚吧,小心你在模特界也混不下去!”他轻蔑地看她,声音倒是低了起来,不是他有自觉性,而是怕影响到里面给落洛检查身体的医生。
碧奇想不明白,明明不久前还对她宠爱万分的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了?甚至他宠溺的语气还留存在耳边,他的气息萦绕在鼻间,他温暖又健壮的怀抱还记忆犹新,可是此刻,他陌生的如同两人不认识一般。
愣愣地站在那里,留怕他发脾气,走又不甘心,炎风没功夫再管她,因为落洛被推出来了。
炎风几步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怎么还不醒?”
男医生答道:“炎少请放心,送来的及时,没有成肺炎,目前只是受了寒,输个液,几天就好!”
炎风一听这个,放心下来,他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那衣服已经被换了。
男医生赶紧解释:“是她们女护士换的,我在另外一个房间回避!”
炎风这才算满意,跟着车一起进了豪华病房,护士想抬她放到病床上,炎风开口说:“我来!”
他走过去,亲自抱起她,将她放到了病床上,护士把输液瓶挂好,护士长问:“炎少,需要我们留个护士在这里吗?”
炎风摆了下手,护士长将人都带了出去,关上门,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炎风与落洛。
此刻她的脸是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变成了浅粉色,看起来那样的没有生气,他还是觉得那个脸色红扑扑的女孩儿好看,尤其是那回眸一笑,直笑进了他心里,那象征着**的弦,一下子便被激活了。
他拿出手机,给冯峰打过去,说道:“广告代言取消跟那……模特儿的合约,至于让谁代言,由落洛来决定吧!”他说着才发现,居然没记住那模特的名子,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是空白的。
冯峰立刻高兴地应承下来,看来还是落洛征服了炎少,这丫头果真厉害,他从此更不敢小看了。
炎风挂掉电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自语地说:“今天抱歉了,谁知道那女人不长眼,等你好了我带你好好补补!”
床上的人儿没有反应,可门却突然被推开了,辛濯从屋外冲了进来,嘴里还叫着,“落洛!”
他看到床上的落洛紧闭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的扭头问炎风,“你把她怎么样了?”
炎风立刻说:“我能把她怎么样?我害她现在还能坐这儿?”
“那也是你的女人把她给弄成这样的,和你总是有关系的吧!”辛濯不依不饶地说。
“什么叫我的女人?我可从没承认过,我们不过是男女朋友关系,连女朋友都不是。”炎风不急不缓地说。
辛濯更不会示弱,下剂猛药说道:“炎少,我看你还是打落洛的主意,你炎家同意吗?”
炎风一听即刻反应过来,叫道:“好啊,原来是你撺掇黄祥跟我爸嚼舌根是吧!”
辛濯也没否认,微微勾起唇,只这一条,就能将住炎风,炎风再牛,也斗不过他老子。
炎风气的直咬牙,说道:“辛少,你就不怕我在辛伯父耳边说什么?”
辛濯浅笑道:“落洛只是我的员工,我没什么歪心,你可以尽管去说!”
炎风犹疑地看着辛濯,只见辛濯傲然立在那里,神情自在,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在说谎。
“炎少,还请你不要打扰我员工养病,慢走不送!”辛濯下了逐客令。
炎风眸色变了一变,哼道:“人好歹是我救的,怎么也要等她醒了再说!”
“等她醒了,我自然会告诉她实情,到时候她若请你来,我定不拦着,现在你若不走,我恐怕要给炎伯父打电话,让他来接人了!”辛濯语气平缓,可却字字珠玑。
炎风眸中划过一丝狼戾,可一时拿辛濯也没办法,找不到他的弱点,只得恶声恶气地说:“好,算你狠,咱们等着!”
他拂袖离开,周身夹杂着怒气!
炎风一走,辛濯才坐到床边细细看落洛,还好没事,想不到拍个广告都能出事儿,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的眸底暗了暗,居然敢惹他们公司里的员工?他打电话找朋友,要在演艺界封杀那个模特儿,不过朋友告诉他,这件事,炎少已经帮他做了!
炎风出了医院,碧奇还没走,她已经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告诉她被封杀的消息,还附带语重心长地说:“我早告诉你炎少不是好伺候的人,让你小心点,现在还是出事了!”
碧奇急的都哭了,“我够小心的了,可是我哪知道那个小助理什么来头啊,再说一开始炎少也没表现出来他认识那个助理!”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说:“这个圈子太复杂了,多的是低调的人,你还是求求炎少,希望他能高抬贵手饶你一次,不然你就只能在模特圈混到死了,关键的是大家知道你得罪了炎少,恐怕会有不少人来找你麻烦。”
到底是年龄小,做事张扬了一些,以前仗着炎少这个背景,碧奇不知得罪多少人,她劝了很多次也没用,现在炎少不罩着碧奇,想也知道以后的路不好走。
碧奇是真的怕了,看到炎风出来,她慌忙挂了电话,向炎风跑去,她哭的伤心极了,这次是真的,她极其可怜地说:“炎少,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一回吧!”
为什么被他甩掉的女人都要哭的如此凄惨?这声音他最不爱听,更何况现在他心情极其不好,会理她才怪,他几步走到车旁,已经有人将碧奇拦了下来,他坐上车,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上车走了。
本来炎风带碧奇去拍广告是想收拾落洛的,以报她抓他、踢他之仇,可他并没有想将她推到水里这种方式,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是累累她、使唤使唤她而已,现在落洛躺在病床上,这种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去的初衷也忘了,满心都是落洛的身体情况与辛濯气他之仇。
对于他来讲,自然是没得到的女人比得到的女人要金贵多了。
落洛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辛濯坐在一旁看文件,她的手一动,跟着输液管也晃了起来,辛濯抬头,发现她醒了,他低声说:“别动,输着液呢!”
“辛总,您怎么在这儿?”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像样。她没顾这些,现在公司很忙,不说魅妃这个项目,最近由于魅妃的成功,公司接进很多项目,所以辛濯忙的一人当几个人用。
“我手底下的人因为工作出了这么大事,我能不守着吗?好好休息几天,病好了再工作!”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听起来不像是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倒像是朋友之间的嘘寒问暖。
“我没事儿,那个广告怎么办?”落洛问道。
“我们已经取消与碧奇的广告拍摄合约,代言人选就按照你先前的选择,我会派人去谈,估计谈下来再安排还需要点时间,这些事情急不得,你就安心养病,好了再工作!”辛濯说的很全面,她能想到的他都先想到了,让她没有理由出院工作。
“嗯,辛总您去工作吧,这里有护士,反正我也是躺着,没别的事儿!”落洛觉得浪费辛濯的时间在自己身上,总有一种罪恶感。
“我看完文件就走,你歇着!”他说着,目光又落到了文件上。
落洛立刻闭嘴,不再打扰他。
从始至终,辛濯都没说出炎风将她送到医院的事,他又不是傻子,刚刚说归说,他凭什么给炎风身上贴金?难道帮着炎风将落洛推入火坑里?
可是落洛闭着眼心绪并不安宁,炎风怎么做出让步了?他不是挺坚定要用碧奇吗?为什么说不用就不用了呢?她回想落水后的事情,却发现那段记忆很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有人将她送到医院,记的很冷,还记的那人身上有种麝香味儿,又与普通的麝香不同,似乎掺杂了雄性的味道一般。
此刻在办公室的段煜麟根本就不知道落洛发生的这些事,他刚刚拿到宋清媛的初步调查报告,这是两年前的,此刻报告放在桌上,他已经看完了,他靠在椅背上,长而有力的指间夹着烟,此刻烟雾缭绕,使那炯亮有神的眸看起来朦胧更显幽邃。
两年前的一幕又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证明着他那刻的失败。
他得知清媛坐上飞往的巴黎的班机,便赶了过去,一路上他都疑惑她是怎么办的护照,又怎么去的巴黎?她一直依附于他,他不给办,她哪个国家都去不了。
等他到了巴黎,著名的婚纱店里,她正坐在明净的橱窗后挑选婚纱,他看到她身边的男人,什么都明白了,炎风一身白色西装,就像白马王子一般坐在宋清媛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含笑地看着自己,那眸中有挑衅、有得意,还有讽刺。
他怔了一下,还是推门走进去,宋清媛看到他并没有吃惊,似乎笃定他会来一般,表现的非常冷静。
他问:“清媛,你在干什么?跟我回去!”
宋清媛平静地说:“煜麟,你看不出来吗?我准备结婚了!”
“跟他?”段煜麟瞥了眼炎风问她。
“她追了我很多年!”宋清媛如实答道。
“他追你这些年,女人一直没断过,难道你不明白?”段煜麟紧紧地盯着她,不明白和他八年恋爱为什么儿戏一般的要嫁给别的男人,那男人名声还不好。
宋清媛没有回答他的话,说道:“煜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再等,也不想抱着你一个不知何时实现的誓言,要么你现在娶我,要么我嫁给他!”
段煜麟专注地看着她,两泓深潭已经黑不见底,他没有暴怒,而是问她:“一定要这样?”
宋清媛咬牙,点了点头,似乎下定决心要赌这一次似的。
段煜麟想都没想,说道:“清媛,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他说着站起身,看眼炎风,又看向她说:“我祝你们幸福,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他在宋清媛惨白的脸色中大步坚定离开,不疾不缓,如同他来时那般从容。
炎风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对这个局面早已预料到。
段煜麟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男人,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当初尽管愤怒,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八年的感情,既然她不珍惜,那他干什么还坚持?
两年后,他以为那段事情有隐情,不顾一切地去追求所谓的真相,目的就是想证明两年前他并没有失败,她是被迫的,不是自愿想要选择炎风,可万万没想到他追着跳进了一个圈套。
资料表明,母亲是对的,她给了宋清媛三百万,让她离开,并没有别的附加要求,宋清媛拿钱离开,后面与炎风的事跟母亲无关,而宋清媛到底看中炎风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拿起手机,给冯峰打过去电话,“冯总,晚上一起吃饭如何?”
冯峰心情不错,炎少不在这项目中插手,他就兴奋极了,当时便答应下来,“没问题!”
段煜麟约冯峰自然是有目的的,他想把炎风与宋清媛那两年的事情套出来,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她放弃八年的感情。
晚上,两人如约坐到一起,冯峰先喝了一杯,可见心情是真的不错。
段煜麟沉声说:“冯总,今天其实我是有事想问你。”
“哦?什么事儿?我要是知道,一定言无不尽!”冯峰爽快地说。
“冯总,两年前,炎风与宋清媛的事,我想听听详细情况!”段煜麟看着冯峰,他知道冯峰是自小与炎风长起来的发小,什么都说,这种事儿估计冯峰清楚的很。
冯峰怔了一下,没有说话,脸上尽是犹豫,段煜麟接着说:“冯总,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若是派人去法国打听,这些也能打听出来,其实你说给我听也没什么。”
冯峰听了,似是下决心一般地说:“行,我就告诉你吧,其实真不算什么秘密。”
段煜麟说的没错,的确是过去的事儿,炎风现在与宋清媛也没了关系,他告诉段煜麟还能得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当初炎风承诺娶宋清媛,还说要带她去法国定居,炎风我知道,他嘴皮子好使,肯定当时说的天花乱坠,所以宋清媛就答应了!”冯峰说的到这里,看了眼段煜麟的反应。
法国是艺术的殿堂,段煜麟知道宋清媛画画对法国一直非常向往,但是他平时很忙,虽然承诺过,但从来没带她去过,他知道能在法国定居对她的诱惑,他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示意接着说下去。
冯峰叹了声气,反正头也开了,就全都说了吧,他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炎风那人,其实挺受女人欢迎,长的有派儿、家庭也好,他又有手段,可是炎家怎么可能让他随便娶个女人还去法国定居呢?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所以到了法国,结婚的事儿就一直拖着,那时候你也结婚了,估计宋清媛不可能再回头,就那样跟炎风过了下去,可是炎风哪里会对一个女人专一下去呢?过了没多长时间,他就看上另一个姑娘,和人家勾搭起来,宋清媛受不了,跟炎风闹了起来,炎风向来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跟他闹,他比你更狠,他讨厌女人缠着他,所以他便出手打了宋清媛,让她老实点。”
段煜麟盯着饭桌某一处,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似乎走进了冯峰的故事之中,但脸上绝无动容的神色。
冯峰点了支烟,似乎讲上瘾一般,“后来啊,炎风更是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的换,这本来就是炎风的本性。宋清媛打也打不过,闹又不敢闹,可她实在痛苦,便开始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她在当地酒吧挺有名,最后落个千杯不醉的外号,你说这样的女人炎风还能看上吗?开始还觉得她是他带来的,所以一直养着,但是现在……”他看眼段煜麟后,说道:“炎风瞧着你与落洛过的不错,对宋清媛一点旧情都没了似的,他跟宋清媛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抢你的女人,现在人也得到了,你另有女人,这宋清媛便一点价值都没有,恰巧此时炎风他爸召他回去,他就回了国。”
段煜麟了然,想起第一面见到宋清媛,她喝醉了,原来那天她是装的,目的就是他,既然千杯不醉,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喝醉?更不会那么巧,去他常去的酒吧,显然她回来之后已经调查过他、跟踪过他,既然不是巧遇,后面的事情也就都在她的计划之中了。
冯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炎风都不在法国了,宋清媛在那里便生存不下去,然后就回来了,他们回国后更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两人真正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后面的……我就不太清楚!”
后面涉及到炎风做的阴谋,他不便于说。
段煜麟沉吟着问:“冯总,您知不知道炎风为什么总喜欢抢我的女人?”
冯峰怔了一下,不自然地笑笑,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段煜麟明白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更多的冯峰不肯说,他笑着举杯说:“今天真是谢谢你,这些足够了!”国内的事他自己去查也方便很多。
“哪里哪里!”冯峰也举杯,喝完后赶紧说别的,生怕他问到落洛的事,看来炎少的真正目的是这个落洛啊。
第二天,宋清媛兴高采烈地来找段煜麟,她将饭盒放到他桌上,笑道:“今天加菜了哦,有好消息!”
他看着她演戏,问她:“哦?什么好消息?”
她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跳到他桌前说:“上午你的朋友杨哲说我的画卖掉了,还说有人看上了我的画没买到,让我再接着画呢!”
“这是好事!”他的唇象征性地勾起,心里全是冷笑,这本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有什么意外?
宋清媛嘟起嘴,撒娇似地说:“他什么时候结账呢?我怎么听说是一季度一结?时间太长了些吧!”她都快穷死了。
“就算是朋友,我们也要遵守人家的规定,现在暂时三个月一结,等你画出名,到时候再提条件也不迟,你说呢?”他反问一句。
画出名?这话她爱听,现在她才明白,依附于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以前段煜麟虽然靠的住,但那是两年前,而此刻的段煜麟就算对她像两年前那样,没了段家的背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可她现在明白这个道理想靠自己已经晚了,绘画这种东西不是你说画的好就能画好,需要时间与刻苦的练习,而她这个年龄早就过了吃苦的时候了。
“嗯,就听你的!”现在她很开心,不由有些忘形,她眉目飞扬地说:“看吧,我就说是落洛搞的鬼,我的画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
段煜麟没有直接回答这番话,而是说:“只要你实力在那儿,总会有市场!”
“你说的真对,来吧,快吃饭,一会儿凉了!”她说着,为他打开饭盒。
他瞥了一眼那饭盒,说道:“我已经吃过了!”得知她的欺骗,得知她跟炎风在一起只是为了去法国,现在看着她全是恶心,又怎么可能去吃她做的饭?看着她的演戏,只觉得她连跳梁小丑都不如。
宋清媛愣了一下,“啊?怎么这么早就吃完了?”她来的不算晚啊。
这句话他依旧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既然人家又要你的画儿,你最好提前画出来,可千万别晚了,并且要努力画好,你刚刚开始卖画,声誉很重要,快回去画画吧,最近我也很忙,等我们忙完,好好庆祝一下,如何?”
刚刚的不快全部一扫而光,宋清媛点点头,开心地说:“好,一言为定!”她被忽悠着拎起饭盒就要回去努力了。
段煜麟看她走了,表情冷下来,估计这段时间她有的忙,不会再来烦他,等他将事实全都查出来,再跟她一一算帐。
落洛躺在医院里养病,其实两天下来,她基本已经没事了,年轻的身体,输液非常管用。可她仍然不准出院,并且辛濯经常在病房里批文件,也不知道是看着她还是怎么着,这令她非常不自在,几次说让他去忙工作不用管她,都被他黑着脸给训斥了。
落洛心想,老板肯定是因为她病了不能工作才这样折磨她的,让她休息都不能休息好。
辛濯很生气,为什么落洛就一直赶他走呢?即使他没有魅力也不会讨人厌吧,他在她眼中连个颇具吸引力的异性都不算?
他天天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防炎风,他知道炎风不会罢休,肯定要来骚扰她的,所以自己亲自坐阵,并且让外面守住人。
他不知道炎风为救落洛也受寒,这两天重感冒,在家歇着呢,天天头昏脑胀的,哪里还有心情泡妞?
落洛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白休息,于是主动提出要工作,躺在病床上,反正她也无聊,可是却被辛濯严厉地拒绝了,他训斥道:“你不好好养病,身体不好耽误工作,你负责的起吗?”
她不说话,也不敢吭声,既然是让她休息,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故意折磨她呢?
辛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了,再一想她天天躺着也挺无聊的,他便将自己的电脑丢给她说:“看看电影解解闷,时间不要太长,你的身体没有完全好!”
落洛迷惑了,辛总怎么了?没有吃错药吧!估计是想对她好些,等她出院好拼命为他做牛做马吧!
不是她迟钝,她才不会往男女关系方面想,如果辛濯对她有一点点意思,就不会利用她,所以她干脆断这任何男人对她有别的方面念头,不让自己瞎想。
辛濯的目光盯着文件,脑子里却没想文件的事,他一直在考虑自己的魅力问题,一个女人不拿你当男人,总令他感到非常挫败,这使他都不那么自信了,总想在她身上证明些什么,看到自己想看的才算甘心。
或许男人都有这种心理吧,尤其是他们这些被女人宠坏的男人们,自以为自己很吸引人,等遇到一个没被他们姿色吸引的,就会无比失落。
炎风身体好了一些,自然第一件事要去看落洛,这人是他救上来的,他怎么可能不去呢?料想辛濯不会为他说好话的。虽然这两天他没去,可并不代表着他不关心落洛的身体情况,得知她恢复良好,他也就不着急了,并且这两天辛濯死磕在病房里的事他知道,不就是防着他呢?还说什么对落洛只是关心下属,鬼才信,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那点心思啊?辛濯对落洛的态度绝对已经超过了领导对下属的尺度。
不是你不承认就没有,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在男女方面没人比他更加精通了,是什么感情就算他当时被辛濯迷惑过去,回头一想就明白了。
本来他想用冯峰将辛濯调开,可是一想到冯峰这小子已经被他折腾的够苦,那脸都皱成一团了,这次就放过冯小子,他眯起眼,给辛濯曾要找的代言女星打了个电话,想要谈代言,让辛濯亲自去。
显然这位明星也曾是炎少的女人,只不过人家比小女敕模识相,没有惹得炎少大怒,好聚好散,以后有个事儿兴许炎少念在之前旧情,帮她一把。炎风还是喜欢懂事的女人。
炎少请她帮忙,她当然一口应了下来,当即便让经纪人给辛濯打电话。
辛濯自然会去,炎少有过那么多女人,他哪里记的住这位女人是不是炎少曾经的女人?他向来也不关心这个问题,他这一走,炎风便来了机会,套上白大褂,戴个口罩就进了病房,轻松极了。
炎风当初将落洛送到去的医院自然是他认识的医院,这里的医生他也认识,有谁敢不听炎少的命令呢?
炎风顺利进入病房,将口罩一摘,白大褂一月兑,挑起凤眼弯起唇愉悦地叫:“小洛洛!”
辛濯好不容易才走,落洛本来想着趁这机会工作一会儿的,医生进来就当是查房,也没注意,此刻炎风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吓的她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这手一扯,她便“哎哟”一声,原来是输液的针被扯了一下。
炎风很不满意她这反应,可是一听到她叫,又暂时放下那不满意,过来察看有没有跑针,嘴里还说:“乱动什么?跑了针又得重扎,你不怕疼怎的?”
落洛哪里顾的上这些,炎风这个人比重扎针可怕多了,她警惕地问:“你来干什么?”那双琉璃般透彻的眼睛就像防狼一样地防备着他。
“我救了你还不能来看看你?”炎风有些恼了,瞧她的手没事儿,一坐到她的床上,右腿还盘上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她,他这人,你越是这样,他越来劲,非把你制服了不行。
“你救我?”她眼中的神情满是不信,她当然不信,那小模特儿有胆子把她撞进水里,还不是炎风授意的?他就是想报复她抓他、踢他之仇,害了她又怎会屈尊来救她?她很想笑,可碍于这男人她惹不起,所以只好忍住。
瞧她那眼神他就知道辛濯什么都没说,他含笑地看着她,略微沙哑地说:“你不记得了?我跳下水把你救上来,还给你做了人工呼吸,这些……你都忘了?”他说着,白皙的指尖竟然摩挲上她的唇,暧昧极了,他还记着,从后面抱住她时,那柔软的触感,还有她软中带水的唇,清新而诱惑。
一股麝香的味道冲入她鼻间,只不过这味道与当时闻到的不同,她记忆还算深刻,那个味道,带着强烈的雄性气息,而现在,只完全是麝香罢了。其实她不知道,那股味道是因为浸了水,混合起来炎风的体味便与麝香糅合在一起,变得浓烈很多。
只是不管救她的人是不是炎风,她都不会感激,他对她的伤害可比帮助要多多了。
她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打开,冷哼道:“我不会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掉进水里!”
炎风的眼一冷,吊起问她:“怎么?你以为是我让她推的?”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
靠……他很想骂人,但还是忍住,说道:“我要是让她推你,我还会去救你?我有病啊!”
“谁知道炎少您又想玩什么?我想您离我远些,对我们大家都好!”落洛懒的与他周旋,毫不客气地说。
“我靠……”他还是忍不住骂出来了。他的眼一眯,“我说小洛洛啊,你别不知好歹,能让我炎风这么高看的女人还没有像你这样的!”想他炎风第一次见义勇为,被救之人不但不感激还冷言冷语的,外加嘲讽,他不怒就怪了,如果不是念在她病了还起不来,他早就动手了。
此刻外面守着的人也意识到不对了,这医生进去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检查什么的?就算是全身月兑光了检查也该完了吧,于是便敲门,炎风当然不会去开,落洛喊道:“进来!”
炎风也没拦着,迟早是要发现的,看来辛濯的人还算警觉。
门被打开,两人一看里面坐的是炎风不由大吃一惊,知道被骗了,可他们还没进来就被外面的人控制住了,门又一次被关上,炎风有备而来,人带的很多。
“如何?”炎风挑眉,示威一般地看着落洛。
落洛不免觉得有点泄气,但是转念一想,几个人能惹的了炎少,于是也就淡定了,她的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颇为认命地问:“炎少,请问您想我怎样?难道要我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他挑了挑眉,“我说了就是来看看你,你非要不信的!”
“那现在是不是看完了?我很好,我想休息,您能否先离开?”她的语气恭敬有礼,说出的话偏偏又不给他面子。
“不知好歹呀,怎么也改不掉!”他没有走的意思,反而表情更加闲适起来。
敲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次炎风知道是自己人,他说道:“进来!”
一个男人捧着大把的百合花,推开门,“炎少,花送到了!”
落洛只觉得房间里立刻充斥着百合的香味儿。
“嗯,拿过来!”炎风眼皮没抬,头也没回。
花被送了过来,炎风接过,也不管她是不是要,强行放到她怀里说:“正宗的巴黎香水儿百合!”
他炎少经常泡妞,于是百合这东西总是需要的,有时兴致来了等空运又来不及,一般品种的人家又嫌掉价,于是他便经常空运过来百合,储存起来,以供他不时之需。
香味更浓,有些呛人,落洛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她还真是无福消受这待遇啊。
炎风一下子笑出声,说道:“看样子段煜麟不经常给你送花,瞧你这小鼻子敏感的。”
段煜麟给她送花?这话简直就是奚落她的,她十分不高兴地板起脸,不错,关于那段婚姻她非常的失败,这点她承认,但并不希望有人时不时提起,并且嘲笑她的失败。
炎风勾着唇说:“行了,那些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那样欺负你!”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他炎风说出的话吗?
辛濯并没有低估炎风的狡猾,他当然不会只留下两人在那里,还有人隐藏在暗处,就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只不过炎风不知道而已,现在那位工作人员已经通知了辛濯,辛濯的利眸马上就看对面的女明星,眸中一片清冽,“没想到,你也是炎少的人!”
女明星有些尴尬,也没否认,很直爽地说:“辛总对不住,我也没办法,炎少我不敢惹!这个广告就给您半价好了,就算是我对您的赔罪!”
辛濯知道她说的没错,估计换任何一个人也会答应炎风的,好在她很爽快,也说了实话,半价的确优惠极了,证明人家非常有诚意,他点点头快步走了。
辛濯一走,旁边的助理就嚷道:“半价太低了,您不是要赔死?”
女明星叹气,“炎少不好惹,难道辛少就好惹了?拿钱消灾,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辛濯开车赶向医院,此刻炎风正跟落洛谈的热乎,落洛很无奈,他不肯走有什么办法?不过好在他也没对她做什么,似乎真是来看她的,慢慢她也就淡定了。
辛濯赶到医院后,看到落洛没事这才完全放心下来,虽然听了自己的人说她没事,可总是不放心炎风那个人,在他眼里,炎风也就是个禽兽。
炎风看到辛濯的到来,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象征性地扫了扫身上说:“洛洛,你歇着吧,改天我再来!”
落洛没吭声,心里想着你不要再来了,那样我好的更快些。
炎风从辛濯面前走过,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辛濯也跟着他走出去,有些话他不想当着落洛的面说。
等走到确定落洛听不到的地方,辛濯才冷清地开口:“炎少难道不惧怕家里的管制?”
又拿这个威胁他?他负着手,转过身说:“我家老头儿发话了,我要是再打落洛的主意,他就做媒将落洛嫁给黄祥,这话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反正落洛对我也就是个女人而已,她可是你的优秀下属,如果你舍得,那就去找我家老头儿告状!”说罢,他勾起唇得意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我斗?你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小洛洛就是你的弱点,别不承认!
辛濯死盯着炎风离开,无可耐何,他知道炎风多半说的真话,毕竟这种谎言禁不住考验,两家都认识,他好歹想个办法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他冷着脸转身向病房里走,上次将他一军,没想到这么快炎风就找么回来了,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落洛看到辛濯进来,脸色不好看,不由担心地问了一句,“辛总,没事吧!”
辛濯的表情缓和下来,摇下头问:“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就是坐在这儿说话!”她如实说,还指指炎风坐的位置。
辛濯跟着说:“今天出院,我让人给你办手续!”医院是呆不下去了,他怎么也不可能挡住炎风,这男人诡计多的很。
“真的啊!我早说没事了!”落洛欢呼地说着就想起来收拾东西。没人愿意住医院,她早就想回家了,现在他好不容易同意,她生怕他反悔。
“别动!”辛濯不悦地看向莽撞的她,说道:“我来帮你收!”
她乖乖地听话,坐在床上,可是当辛濯一拉开抽屉,两人都后悔了,里面放着她的小内内……
尴尬!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落洛脸红地说。
拉都拉开了,现在要是再推回去让落洛来,好似他心里有鬼一样,不过是帮她拿个东西,他应该坦然的,于是为表明他内心强大,他浅淡地说:“你还没输完液,我来吧!”然后若无其事地将东西放到袋子里,只是耳根微微红了。
落洛已经满脸红的要滴血,这种经历真是第一次,可现在人家都给收好了,她再说什么就有点矫情,还是让两人把这事儿都忘了吧,她没吭声。
他将东西都装好,然后办出院的人也回来了,等这最后一瓶液输完,辛濯带着落洛离开医院。
落洛坐在副驾驶上,说道:“其实我已经没事儿了!”
拿完小内内,这气氛一直挺别扭,她很庆幸自己没来月经,否则她的脸真要没地儿放了,她此刻是为了缓和两人气氛。
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是不是没事儿,那要医生说了算!”
真不好糊弄,这位是特别相信医生的主儿,真是个听话的人,话说病人又不是他。她的嘴歪了歪,完全没发现他的行车路线早就偏离了她家的方向。
车子停了下来,她向车外看看,“咦,这是哪里?辛总您要拿东西吗?”
“你先住我家!”他若无其事的语气平常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什么?”她就像炸了毛的鸡,被吓的不轻。
辛濯对她这种明显排斥的反应极其不悦,皱着眉说:“你还需要人照顾,病也没完全好,这两天会有医生护士来家里给你输液。”
“那……去我家输液也行吧,我让曼珍来照顾就行了!”她扭捏着坚决不下车。
“炎风来了怎么办?这次是医院他不敢怎么样,可若是在家里,我看你怎么招架!”他把炎风说的像只专吃她小红帽的大灰狼。
她语塞……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这次因为工作受伤,我才不会管你的闲事,再不进来,我直接拽你了!”他说着已经将她的东西拎着下了车。
这个理由很充分……
眼看辛濯就要进了门,落洛赶紧下车跟上,对于她来讲炎风比辛濯可怕多了,辛濯不会把她怎么样,再说他也是因为工作关系才让她住进他家的,人家没有歪心,她也不要想那么多。
我的傻洛洛哦!怎么还是那样单纯?男人哪有平白无故的对你好心?还是工作关系?他给你工资,还有什么可欠你的?啧啧……
这还是落洛第一次来辛濯的家,辛濯家里的风格跟他的人一样,基本是以白色与米色调为主,看起来简洁大方,没有什么很奢侈的感觉,但是可以看出主人的品味,绝对是那种矜持清贵的人。
辛濯将落洛领到二楼,打开一间房说:“你住这里,我住隔壁,有事可以及时叫我!”
落洛点点头,走进去一看,米色真皮床,白色的床品,窗帘也是米色的,看起来干净而清新,也不知道这房间是不是客房,不过从摆设来看,这个地方显然是没人住的,肯定不是辛濯的房间。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晚饭我叫人来送,闷了可以看电视,时间不要长,你还病着!”他嘱咐道。
“哦,好!”她就像个被管的孩子一样,老实而听话。
辛濯又说:“把你的钥匙给我,我去给你把电脑还有工作用的东西拿来!”
落洛交出钥匙,很利索,资本家啊,看样子他家也不是白住的,他是不是想盯着她不要偷懒,努力工作呢?
辛濯走出门,一直严肃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唇也扬了起来,这个理由果真好用,如果他说是给她拿些日常用品,估计她又要说这说那推三阻四了。
炎风在病房呆了半天,落洛下午也没有休息,所以趁着辛濯离开的时间躺在床上睡觉。
辛濯去了她家,将她常用的洗漱用品装了起来,然后再打开衣柜拿出睡衣以及平时穿的衣服,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她的小内内,这个也要拿吧,病房里只放了一套备用,他想了想,拿出来装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拿了,身边也没有别人,他更加坦然。
再拉开另一个抽屉,又看到一包包的小翅膀,他的脸又不争气“嗖”地红了,他赶紧将抽屉关上,人还没走,又后悔了,谁知道她的日子是不是这几天,万一要是,他还得出去给她买,岂不是更丢人?想到这里,他又重新拉开抽屉,随便拿了几包丢进袋子里。
女人还真是麻烦!
不是在自己家,落洛睡觉很轻,辛濯一推开门她就醒了,警觉性很高。
辛濯见她醒了便没退出去,直接走进去说:“电脑用这个吧,养好病再工作!”他将自己的一台电脑放到桌子上,他又不是无良老板,员工病着还要求工作?那个是借口、借口。
那他去干什么了?落洛满脑子疑问。此时他将几个大袋子放到她床上说:“给你拿了些日常用品,你先收起来吧,我去叫外卖,收拾好东西下来吃!”
他走出门,落洛挠挠头,打开袋子看他都拿了些什么,嗯……
牙膏、牙刷、衣服……
小内内?小翅膀?天啊!她捂上脸,他是不是太周到些了?简直是丢死人了,一会儿怎么下去吃饭?
饭都送来了,她还没下楼,那点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放起来就行。辛濯明白她不好意思,没办法他还得上去拎人。她也不想想,他更不好意思,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那些东西呢。
“小洛,快下来吃饭,不然我进来了!”辛濯在门外叫道。
“哦,来了,马上!”落洛的语气有点慌乱。
辛濯浅笑,一步步走到楼下,将碗筷摆好,等着她下来。
总不能一直憋在屋里吧,她走下楼,一看到辛濯坦然的模样,她心里也不那样尴尬了。她站在楼梯口,看他放碗筷,她的家、段家这一切都有佣人来做,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如此将碗筷摆上,不紧不慢,一切动作恰到好处。
这所别墅没有佣人,只有他一个人在住,这里更像一个家,因为没有旁人,因为他自己来准备饭菜,虽然是买的,但是足以令她站在那里回不过神来。
怎么还没下楼?辛濯转头看到她在楼梯口,清浅地笑道:“站那里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吃,难道不饿?”
她回过神,连忙向前走,他站在那里,皎美高华,辛濯这样的男人,总会给人不可高攀的感觉,仿佛你站在他面前就自惭形秽,是个俗人一般。
桌子上摆着三个菜,都是素菜,颜色清淡。
“坐下吃吧,你的病还没好,先吃清淡一些,等好了再补!”他说着,将筷子递到她面前。
“好!”她接过来,坐下,在一个男人家与人家对面坐,真是有些别扭。
许是拘谨,又许是病着实在没胃口,她吃的并不多,吃过饭,辛濯一边收拾碗筷说:“若是平常,你在我家又住又吃的,就叫你刷碗了,现在你是病人,暂时我先来,等你好了再补过,你去休息吧,不困的话看会儿电视!”
落洛听话地往回走,他的理由都很充分,她每次都无法反驳。
他刚刚走了两步,停下说:“对了!”
她赶紧回头。
“换下来的衣服不要自己洗,每天上午会有钟点工来洗!”辛濯嘱咐道。
她不由想到自己的小内内,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点头快步上了楼。
辛濯走到厨房,不免又勾起唇,想来自己平时一个人住清净了些,有个人逗逗也挺有趣儿!
落洛住到辛濯家,自然逃不开炎风的视线,炎风不由感叹,都说辛濯洁身自好,不热衷于男女之事,可这一动手就来个狠的,想他炎风女人那么多,还没一个弄到他家里的。
不能不管吧!这事儿要让辛濯得逞,他炎风的脸哪里搁去?怎么办?这还用想吗?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到辛濯家老爹那处去嚼舌根。就不信辛家会不介意辛濯与段家不要的儿媳同居!
第二天,炎风与辛勇“偶遇”,他热情地过去打招呼,“辛伯父,很久不见了!”
“哟,炎风啊,最近忙什么呢?”辛勇客套地问。其实他对炎风并不待见,不学无术,跟自己那个优秀上进的儿子相比差远了。
“最近忙个项目,对了,听说辛濯交了个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啊?”炎风笑着问。
“结婚……”女朋友就很惊讶了,这两个字更是炸的辛勇模不着头脑,那小子有女朋友吗?他没听说过啊!
炎风很满意辛勇的态度,可他仍然装成没看出来的样子,径自说道:“我看是快了,两人都同居了,我在此先恭喜伯父了!”
辛勇的脸色难看极了,炎风达到目的,找个理由走了,辛勇等炎风走远才对身边的人说:“给我查查,辛濯那小子跟谁同居呢?”
他了解儿子,辛濯不是个不负责的男人,他一旦同了居,想必就一定要结婚的。但是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家里说呢?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这点令他非常不爽。
辛濯没有刻意遮掩,辛勇想查个人根本就不费力,一会儿的功夫,落洛的详细资料便递到了辛勇手中,辛勇看过,气的手都抖了起来,辛濯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偏偏要找个离婚的?还是曾经段家的儿媳,这以后让人知道了,不是全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丢不起这个人!
这一刻,他非常想冲到辛濯家里将那女孩儿给扯出来,但他毕竟是辛勇,不会冲动,他了解辛濯,这样做,即便有可能分开的,也不可能分开了。
他冷静下来,给辛濯打电话,让他迅速过来。
辛勇叹了声气,以前儿子专心学习,他觉得很欣慰,可儿子到了青春期,大院里别的男孩子都找个小女朋友什么的,让这家烦了那家烦的,他儿子不但没做这些事,反倒学习优秀,洁身自好,这令他成了众家羡慕的人,有个如此争气的儿子。结果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儿子还是没动静,开始还能坐的住,但是随着儿子年龄越来越大,根本没有想谈恋爱的意思,你说不结婚没关系,找个女朋友总行了吧,别说女朋友了,儿子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这简直是……
现在好不容易儿子身边有个女孩儿了,却偏偏是个离了婚的。以前他担心儿子学坏,找个男人,他观察很久发现儿子身边也没有关系密切的男人,原来儿子有特殊嗜好,喜欢离婚少妇……
他快愁死了。
“落洛”这个名子他不是头一次听说,他只当是辛濯公司里的职员,却没想到来头这么大!落洛就算是离婚也不至于去外面打工,难道落家养个女儿都养不起?显然她在辛濯的公司是有猫腻的!
辛濯匆匆赶来,进门便问:“爸,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急?”
辛勇沉着一张脸,说道:“你先坐下!”
辛濯坐下,有点模不着头脑,父亲很少对他这么严肃,可又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只好等着父亲向下说。
辛勇开口问:“听说你家里住着跟段煜麟离婚的落家女儿?”
是辛勇的作风,上来就直奔主题,绝不拖泥带水。
辛濯明白,这是炎风的报复了,他丝毫没有慌乱,说道:“爸,落洛是我的员工,这件事是有原由的,您听我说!”
他态度恭敬,语调平缓,丝毫没有着急,使辛勇也能耐下心来听他说什么。
辛濯说完后,辛勇知道前因后果,才明白为什么炎风跟自己“偶遇”,原来这小子一肚坏水真是不假,虽然解释清楚,他还是不放心地说:“虽然你们只是同事关系,你也是好心,但还是要注意一些,她刚离婚不久,名声还是要的!”
辛濯说道:“爸,这几天她输完液就好了,到时候她会离开,以后怎样我就不管了!”
辛勇点头,又说:“有人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有时间去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