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濯执著地牵着她的手,不让她逃开,他深情地望着她,低声说:“小洛,你担心的并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连自己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为了那些旁的不要你呢?”
他说:“小洛你看,户口本我都拿来了,我们又可以跟以前一样,现在就去注册好不好?”
他的目光深情而又灼热,烧着落洛那颗小心肝,他目光中令人无法直视的热度,令她微微偏过头,她的手一点点从他手中抽开,在他受伤的目光中,将手放到自己身前。
结婚?她对这个词恐惧极了,第一次与他注册,后面遭到一连串地报复,这次到国外注册,她又遭到不可挽回的伤害。她觉得现在的日子过的其实挺好,简单轻松,不用害怕辛濯会嫌弃自己不干净,也不用担忧辛濯的父母不喜欢自己从而患得患失。或许辛濯父母一时因为愧疚而接受她,那随着日后天天相见天天相处,会不会看到她就想起她那桩事,要记着一辈子呢?又会不会经常想起她被侵犯而烦躁?
再有就是她看到辛濯会想起那段可怕的伤害,别人不用折磨她,她自己就折磨着自己。尽管与辛濯恋爱的这段时间会觉得很幸福,可同样相伴的痛苦也不少,这样的生活,她有勇气进行下去吗?曾经她是那样单纯的相信只要坚持就能不怕任何伤害地走下去,可现在她却明白,不是所有伤害都是自己能承受的。
于是她轻声说:“辛濯,对不起,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我们还是分手吧!”
辛濯有点急了,可他又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压的更低,劝说道:“小洛,你看我们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你过不了什么关呢?我们都不介意啊!”
她的头也压的更低,说道:“辛濯,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辛濯一颤,不由想到刚刚那副碍眼的画面,问道:“你……是不是想和段煜麟在一起?”
落洛猛然抬起头,目光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可又随即地将这目光压了下去,从他身边走过,声音轻淡地说:“你就当是这样吧!”
是不是想和段煜麟在一起?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想过,但是她没有爱上段煜麟这是肯定的,她不排斥段煜麟,是因为她不会选择他,因为曾经他对自己的伤害令她可以自得的让他在身边,就当他还债了。而辛濯不同,他没有主动地伤过自己,更多的是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所以相当于她欠辛濯的。但是辛濯刚刚的话,多少令她失望了。原来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因妒火而丧失理智的。
段煜麟看到这一幕,心中自然欣喜,揪了揪小黑的耳朵说:“你的主人妈妈还是有点坚持的,这下好了,我们不会被抛弃!”
小黑听了这话也很满意,呜呜地哼了两声。
“小洛,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看到她刚刚的目光,辛濯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本来情况就不好,现在又让自己给搞砸了。
落洛向前走着,也不理他,一直走到门口。这里有仆人守着,自然地将辛濯给挡在门外。落洛进了门转过头说:“你没说错,现在我的确与段煜麟在一起,辛濯,就当我们缘份尽了,你放开我吧!”
她头也不回地进去了,辛濯急的在外面喊叫,也丝毫不能让她回头。
落洛走进房间,段煜麟看到她小脸上染着哀意,他将小黑放到地上,让它跑去找主人,说道:“小黑该吃饭了,我去给它弄!”
他什么时候给小黑弄过饭?全都是仆人泡好狗粮,顶多是他端来而已。
落洛坐在沙发上看小黑吃东西,段煜麟则出门去会辛濯。
辛濯并没走,仍旧在楼下守着,看到段煜麟出来,他周身散发出疏冷的气息,盯着段煜麟说:“你这是趁人之危!”
段煜麟不急不恼,他拿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看向远方眯了眯眼,“你知道她刚开始是怎么活过来的吗?”看辛濯那副模样,就明白定然是知道落洛分手的真正原因。
辛濯心里一抽,沉默下来,静等着他往下说。那段他没能参与的绑架使他与落洛分开,他迫切地想知道当时到底情况是如何的,他明白自己心脏可能承受不住那时的场面,因为落洛遭受了一个女人痛不欲绝的伤害。可他一定要知道,这是他与落洛能否复合的关键所在。
段煜麟才不会跟辛濯说那段绑架的经过,只是从她受到伤害之后说起,他的声音非常低,带着一丝惆怅,“她那样的女孩,洁身自爱,更何况你又是个非常要求另一半干净的男人,你说她如何能活下去?她自尽的那个伤口,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用生肌药。当初你的父母让她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你不仅没有安慰她,反倒责备她,你要娶安晓,我明白你安的什么心,可落洛成了这样都是安胜武做的,你就算想让落洛在意,也不能娶仇人之女吧!你不知道当时她的状态,整个人几乎都要自闭了!”
辛濯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这些他都能想到,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我们那时不敢提你的名子,只要一提起,她的身上就会弥漫出一股哀伤,那样的痛。我们好不容易才让她脸上有了笑容,才让她快乐起来,你的出现,几乎将她打回原形,你明白不明白,她看到你就会想到曾经的伤害!”段煜麟说的很轻,可没有一句话不是敲打在辛濯心上的。
辛濯努力抑制住痛苦的感觉,不肯示弱地说:“曾经你对小洛的伤害也是致命的,那你现在呆在她身边有什么资格?所有伤害也都有遗忘的一天!”
“我们不同,如果她不爱我,那些伤害便不足为提。如果她不爱你,她的身体也是真实的受到伤害。更何况我有信心让她重新爱上我,我不放心将她搁在别的男人身边,人最相信的应该是自己,所以我坚信只有我能给她幸福!”段煜麟与辛濯对视着,说出这一番话,这是两个男人的较量。
辛濯的唇角也微微弯起来,说道:“我也同样不放心把她搁在别的男人身旁,既然你对她的伤害都可以抹去,我相信有我的爱可以给她信心,她会感到幸福的,总之我不会放手,小洛一定是我的妻子!”
段煜麟勾了勾唇,“那你可以试试,如果你有些过去,或许她会接受,就因为你太干净了,恐怕她会无法接受!”
难道这也成了罪过?洁身自好是他辛濯的错吗?但是段煜麟说的没错,谁没个过去?落洛当初有信心与辛濯在一起,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仍是干净的,可现在连这个条件都不具备了。这要怎么办?莫非要他去找个女人也把自己弄脏?可那是背叛,于是他的好习惯让他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一个处境。
段煜麟看自己成功打击到辛濯,十分满意,当着他的面转身进了辛濯所进不去的屋子。曾经他一次次地看着辛濯拥着落洛上楼,现在总算可以让辛濯体会一下自己当初的感觉了,段煜麟觉得这滋味还真是挺爽的。
辛勇打来电话问辛濯事情进展如何,辛濯有些沮丧地说了现在的情况,辛勇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也太想当然了。以为只要辛家敞开门落洛就会不顾前嫌地走进来,他忘了落洛也是个人,也会有自己的情绪,你说让人家进门,人家凭什么进来?
他重重地叹气说:“辛濯啊,要有耐心,我们以前对她的确有些过分,你好好说,用不用我们过去接她,表达一下我们的态度?”
“爸,暂时先不用,我担心她会有压力,我会努力的,您放心吧!”辛濯说道。还没怎么样就先叫父母出马,是不是太不男人了?
“那好,你继续努力!”辛勇说罢,挂了电话。
辛濯看着面前的房子,重重地叹了声气。
段煜麟进去之后先是看了看落洛,小黑跑回窝睡觉,落洛坐在窗前发呆。段煜麟轻步走过去,站在一旁问:“心烦?”
落洛转过头,看他一眼说:“其实我真的不想再结婚,我觉得单身挺好,我看你也跟辛濯一起回去吧,你的生意长期不打理能行吗?”
段煜麟挑挑眉,这是连他都给牵连进去了?他坐到沙发上对她说:“你要是真的担心我的生意,就跟我一起回去!我说过以后不会抛下你,就是不会!”
落洛瞥他一眼说:“就算回国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还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段煜麟看看她,“我的幸福就在你身上,去别处找才叫浪费时间!”
落洛皱皱眉,这男人怎么如此难缠?她说:“你的公司要是倒了,谁养你?可不要说是因为我才倒的,我不管啊!”
“你多虑了,倒不了,我在这边遥控着呢!”段煜麟说道。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假,他的公司又不是段氏那个大公司,可以自己运作不用他出面,现在这个公司正在发展阶段,很多项目他不出面要怎么谈?人家是不可能从国外飞过来跟他谈的,这样多少会影响生意。
她不知道的是,有时候他消失个一天两天,就是飞回去谈生意,连夜都不过,谈完便坐飞机再赶过来,当自己是超人。
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因为有爱,所以体力也跟着十分强大。她看到他悠闲地陪自己遛狗,其实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他经常工作到深夜。
晚上的时候,辛濯在楼下喊:“小洛,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外面等你开口的那天!”
回答他的是两声狗叫!
辛濯就是打算用苦肉计,他知道落洛心软,当初他就是用这种办法追到她,这次也同样用这种办法让她嫁给自己。
落洛没有一直站在窗前看楼下,比她更加不安的是段煜麟,段煜麟何尝不知道落洛心软?不过他这种性格的人,还真用不来苦肉计,他是那种做再多事也不让她知道的类型。
所以说很多计策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就看你能不能使出来罢了。
落洛躺在床上,房间里开着暖风。这里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与白天温差非常大,楼下站着一个人,她自然睡不着,可她又不想向辛濯妥协,翻来覆去一会儿,她坐起来趴在床头,看向窗外。
辛濯刻意站在灯下,让她一眼就能看到他。这时的灯光无疑是昏暗的,辛濯穿着浅色衣服站在那里,看起来很孤独,他穿的并不厚,可却没有冻的乱走乱蹦,他立在那儿不动地儿,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一直盯着她的窗户。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知道她的窗户在哪儿?当然也是有窍门的,他买通了一个仆人,从而得知她住的具体位置。
她知道在他那里是看不到自己的,她的房间关上灯很黑,他站的地方太明亮,他不可能看到。可是她看见他的目光,仿佛望着自己一般。同样是花园,这样的场景不由让她想到曾经那个同样昏暗而美好的花园,有点点萤火虫,让她感动,开始了这一段苦恋。
不是所有事情经历过一次就能再义无反顾的像过去一样扑上去,现在的她谨小慎微,现在的她也成熟了许多,明白自己与他的差距,不是感情或是他家里同意就能弥补的。她半跪在床头,一直看他,看他伫立在那里,向她凝望。
她转身下床,吩咐仆人放他进来,给他在楼下安排一间客房,但是不要放他上二楼。
这不代表她就是接受他了,只是觉得他这样做没有必要,她不是为了惩罚他,冻一晚,她心软再答应,然后去面对以后的麻烦?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受过一次伤可能不愿意再受第二次!
辛濯被叫进去,心里非常开心,这是不是意味着落洛原谅他了?他冻的几乎无法行走,踉跄几下,才歪歪斜斜地走了进去。
段煜麟心里一紧,怎么?小洛这样轻易的就心软原谅他了?这是不是说明小洛是真的爱上辛濯?对他没有一点免疫力?段煜麟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难道这段时间他的努力让辛濯一来就轻易打破?他不甘心,也不死心。他想大步去质问落洛,却在走到她门前的时候突然止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时观望是不是他认为的那回事,万一是他想错,那就适得其反了。
辛濯进门后被带到一间客房,仆人恭敬地请他休息,辛濯有些意外地问:“落洛呢?她不是要见我?”
“小姐已经歇下了,她只是请您进来休息而已!”
仆人的语气依旧恭敬,可却像给辛濯浇了一盆凉水,他的心情跟刚刚截然相反,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想简单了,落洛似乎也跟以前不同了。
段煜麟站在楼下,是听到下面的对话,他挑挑眉,招了招手,让下面守着的仆人上来,走到里面低声问:“小姐是怎么吩咐的?”
段煜麟的地位比辛濯可是高了不少,在这里也是主人级别的,仆人没有隐瞒,把落洛的原话讲了出来,段煜麟点点头,挥退下人,唇才慢慢地勾起,还好刚刚他没冲动,否则现在悲催的就是自己。
他转身走回房间,换了件丝质睡袍,换上拖鞋,用喷壶把头发打湿,他想了想,拿条毛巾挂在脖子上,这才出门向楼下走去,一副家居打扮。
楼下辛濯还在与仆人交涉,段煜麟还没完全下楼就低声问:“干什么呢?这么吵?小姐已经睡下了,不要吵醒她!”
仆人连忙向段煜麟道歉,声音十分的恐惧与拘谨。
辛濯的目光盯着段煜麟,一副仇视的神态,显然段煜麟以主人自居的样子刺激到他。落洛是他的啊,怎么一下子成了段煜麟的呢?这种身份上的迅速转变令他转不过弯来。
段煜麟这才仿佛刚看到辛濯一般,他用面无表情的目光看向辛濯说:“小洛已经睡着了,她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别吵到她,否则又是一夜无眠!”
说完他转身轻步走了上去,散漫优雅的样子如同在自家般悠然。
自然,他说完这话辛濯不可能再跟仆人交涉下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当真的认为。
进了仆人安排的客房,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有些事情是不能细想的,比如段煜麟怎么知道小洛已经睡着了?怎么知道她经常一夜未眠?又怎么知道她时常半夜醒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段煜麟一直陪着她睡觉。这样的结论令辛濯非常痛苦,她就在楼上,可他却不能上去陪她。他才是她的男朋友,怎么他反倒名不正言不顺呢?他主动地将她曾经说的“分手”二字视为无效!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如何见她的方法,直到觉得这些方法肯定能见到她,方睡着觉,可万万没想到,第二天落洛根本就没有躲着他。
他起了床就看到落洛坐在一楼饭厅里吃早餐,转头平静地问他:“趁热吃吧!”
这样的情景很熟悉,可她的表情很陌生,她已经完全从那个带着孩子气的感觉中月兑离出来,成了一个多愁善感而又端庄稳重的女人,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他心里有些失落,走过去,段煜麟从厨房里出来,端着小菜说:“看你胃口不好,我又让他们弄了点你喜欢吃的!”
辛濯这才想起昨天落洛逗狗时的笑,那般开朗,莫非她的天真与信赖只是针对人?而自己现在已经不具有被她信任的因素了?一想到这里,他就失落无比。
“嗯!”落洛拿起筷子挟了几口小菜,神情还是恹恹的。
的确,辛濯的到来又让她纠结起来,有时候选择是最让人痛苦的,明明她已经放弃了,可辛濯再一次出现,又是一副不得到她不罢休的架势,这令她十分不安。
段煜麟也不喜欢辛濯来这里,因为他跟落洛已经相处的很融洽,眼看就要往好的方向发展,辛濯又来搅局。
吃过饭,落洛让人把小黑带下来去散步,小黑一看到辛濯就跟看到仇人一样,狂叫了起来,昨天还不是这样,显然段煜麟的话起了作用,小黑也把辛濯当成抢它主人的坏蛋。
落洛一连叫了几声“小黑”,它都不听话。
段煜麟站起身说:“我先带着它走,你等会儿过来!”
他走到小黑面前低喝一声:“跟我出去!”
小黑跟着段煜麟,还扭头对辛濯又吼了两嗓子,这才不情愿地走了。显然它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留住主人,所以只好全仰仗段煜麟,于是格外听话。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落洛歉意地看向辛濯,“小黑没见过生人,所以不适应,你不要放在心里!”她说完向外走去,带小黑在花园里玩。
他此刻才明显感觉到,他真的成了一个陌生人,段煜麟很高明,他让自己与落洛共同拥有一只狗,让两人有了共同的牵挂,再也分不开。
落洛快步追上小黑,与它玩了起来,这是她从小养大的狗,感情自然非常。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小黑绝对不会背叛她,所以才对它这样在意。
狗其实是很通人性的,它居然知道要拉拢两个主人之间的感情,于是一会儿招惹落洛,一会儿又去讨好段煜麟,让两人之间能有互动。
辛濯只能在远处看着,竟然连他都不忍靠近去打破这和谐的一幕,他看到落洛脸上的笑,明显感觉到她跟自己在一起只有痛苦与纠结。在这件事情上他失了先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没能留在她身边,可以说他的幸福再一次被父母给破坏了。
没错,他与她一步步走远,全都是他的父母一手造成的,可他能怎么样?那毕竟是他的父母,他做不来大逆不道的事。
炎广铭最近很烦躁,因为他的儿子炎风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场绑架事件中除了混乱中倒霉被枪击中的两个人,别人都回来了,可唯独炎风不见了,他的人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炎风的踪迹。
那么炎风现在怎么样了?其实他的日子过的挺滋润。
这个地方势力错综复杂,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除非别人先犯了他。
这里有个数的上的势力,几乎称为一霸,而炎风所救的就是这位霸主的女儿,大家都叫她朵小姐,炎风则被那位朵小姐带回去疗伤。
炎风是不会那么叫的,他总是戏谑地叫她“小朵儿”,要么就是“朵儿”。
比如说今天,他问:“小朵儿,今天咱们去打谁?”
这里的生活其实挺符合他的感觉,自由、没人管,说什么是什么。而这位朵小姐在别人眼里十分严厉,大家都敬重着她,但炎风的态度却很随意,他什么女人没见过?还能被这么一个二十初头的女人给震住?
朵儿的确没碰到过比炎风还要无赖的男人,开始还对他冷面,后来就冷不起来了,干脆随他去。对于炎风的到来,朵小姐不说什么,别人也不会多嘴,炎风就这么顺势住了下来。
朵儿瞥他一眼说:“去哪儿打?今天我爸回来,你最好小心着点儿,小心他把你打出去!”
炎风听到她的话坐直了身子,挑眉问:“哦?龙哥终于要回来了?”
朵儿一鞭子抽过去,暴喝:“龙哥是你叫的吗?要叫叔知道吗?不让你叫爷便宜你了!”
炎风身子一偏,鞭子打在沙发上,沙发并没破,可见她还是控制着力道的。炎风夸张地抚了抚胸口,佯装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说:“小朵儿,你这么粗鲁将来哪有男人敢要你?当心嫁不出去!”
“不用你瞎操心,还是想想怎么求自保吧!”朵儿哼着转身走了出去。
炎风呵呵地笑,知道这女孩儿不好意思了,到底年龄小,不禁逗。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人人敬畏的龙爷回来了,他还真是要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是因为龙爷不在这里,恐怕他也不会如此顺利地留下来。听闻龙爷不怒自威,听闻龙爷心狠手辣,听闻龙爷很讲义气……总之龙爷十分有名,很有震慑力。他还真是非常好奇!
龙爷是很宠女儿的,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朵小姐也是非常受欢迎的,远近想求婚的人不少,自然也有龙爷这个因素在后面。
龙爷回来后,先看宝贝女儿,然后再处理其它事情。
朵儿看到父亲自然先把上次的事讲了一遍,然后又说有人救了她,再说那人被她收留了。
龙爷呵呵一笑,说道:“你巴巴地先说这些,就是想让我把人留下?姑娘,说吧,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爸!”朵儿嗔道,并不承认。
龙爷板起脸,“既然不是,那我就把人赶走了!”
小女儿不禁逗,他这么一说,她马上就变脸,不好意思地说:“爸,您别啊,他可是我的救命英雄!”
“啧啧!英雄都用上了,还说心里没人家,我可不信!”龙爷打趣道。
“爸、爸,您怎么一回来就取笑人家啊!我不理你了!”朵儿红了脸,一副小女儿姿态,扭捏地说。
“好了,说正经的,我问你,他心里有你吗?”龙爷沉下脸,认真地问。他的女儿,看上什么样的男人他都给弄到手。
朵儿想想,不确定地说:“不知道,我感觉不出来,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看不透他。如果说有,我真不知道他经常发呆是在想谁,如果说没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留在这里!”
龙爷想了一下,站起身说:“我知道了,现在我就去会会他,定给你一个结果!”
如果不是对朵朵有兴趣,那在这里就是别有目的,他得好好探探这个女儿那么高看的男人。
炎风第一眼看到龙爷显得有点意外,因为龙爷脸上错综复杂地列着几条疤,看起来格外地狰狞,不知道这张脸曾经受过多少痛苦的伤才能留下这些疤?
一般人看到自己这脸都会害怕,不敢直视,而这个男人却是有些惊讶,并且一直盯着他的脸在看。虽然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只是一件简单的衬衫,可依旧能够衬托出他的贵气,与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同的。
察觉到龙爷凌厉的视线,炎风收回目光,悠悠地说:“龙爷,晚辈失礼了!”他的语气没有惊慌,十分镇定。
龙爷也按捺下不悦,先坐到沙发上,说道:“你也坐吧!”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宝贝女儿啊。
炎风坐了下来,脸上带着微笑,等待龙爷发话。
龙爷是个直爽人,看着炎风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我家朵朵了?”
“没有!”炎风答的更直接。
龙爷倒是一愣,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直接,比他还直,他迅速收神,问他:“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开始是好奇,现在我觉得这地方不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炎风答道。
龙爷敛了敛眸,问他:“最近在这里到处寻人的,是在寻你吧!”三两句话间他便感觉到这小子的谈吐不一般,恐怕有点背景,如此一来的话,朵儿想嫁他,恐怕有难度。
“应该是的!”炎风答道。
“你是哪里人?什么背景?”龙爷问。
“C市人!我父亲是炎广铭!”炎风并未隐瞒,想留在这个地方,首先要坦诚,如果隐瞒自己的身份被对方查出来是很危险的。
“炎广铭……”龙爷一副凝重的表情。
“龙爷认识家父?”炎风意识到他的表情有些不一般。
龙爷抬头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神色恢复成刚刚的样子说:“你家世不错,干什么非要留在这个地方?我想如果你在C市会有更好的发展!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炎风的表情更加严肃,他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攥成拳,说道:“我来这里正是因为想躲开父亲。我的家世是不错,在发展来讲,我并不发愁,我所担忧的是,无论如何发展都逃不出父亲的手掌。我爱上的女孩子,炎家容不下她……”
龙爷挑了挑眉,原来炎风看似不正经的模样下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故事,不过这种为爱努力的男人,他挺喜欢,但是他依然要为朵朵考虑,父爱都是自私的,他说道:“你也知道朵朵对你的心思,如果你没有回应或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便只能离开了!”
炎风抬起眸说:“如果龙爷坚持要这样,我会马上离开!”
炎风回答的这么爽快,龙爷倒是愣了,他非常清楚炎风若是想拥有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地方发展是极为迅速且有效的,然而炎风为个女人便放弃了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不由好奇地问:“那个女孩儿究竟是什么样子,值得你如此上心与付出?”
“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儿,原本嫁入豪门可却被离婚,面临那么多的危险她仍自己努力,想取得成功,爱上她是不知不觉的,我不知道她哪里打动了我,我只知道她和一般的女孩儿不同!”炎风想起小洛,唇不由地扬起来。
龙爷不屑地问:“原来是个离过婚的,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炎风看向他微笑,“一般未婚人只要遇到离过婚的肯定不会认真地去爱,我能爱上她,您就能明白她的魅力有多大了!”
“难道我的朵儿就比不上她?”龙爷不善地笑了笑,眸内闪过一丝凌厉!
“既然您听说过我的父亲,想必对C市有些了解,段家您知道吧!辛勇您知道吗?这两家的孩子可都为小洛要打破头了!”
落洛的名子时时就放在他心中,挂在嘴边,一时说了出来他犹未察觉。
龙爷迅速敛下眸,再掀起时眸内已是平静,没了刚刚的戾气,他挑眉问:“哦?听你这意思,似乎那姑娘的家世应该也不错,你说的这两家我都知道,那姑娘是哪家的?”
炎风问:“我说了岂不会对她不利?”
“你以为我会出手害她?我龙爷是这么没水准的人吗?我们江湖讲究的就是义气与行的端坐的正,朵朵的感情要她自己去争取,她若争取不来那是她没本事!我是不会插手的!”龙爷哼道。
“那您还赶我走?如果您对朵儿有十足的信心,完全可以让我留在这里,完全可以相信她有一天会打动我的!”炎风趁机说道。
龙爷怔愣了一下,然后说:“好啊,原来你在给我下套呢!”他沉吟一下,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如果你打动我,自然可以留下,当然我不会对你的事插手,就算不留下我也不会!”
炎风想了想,他知道龙爷这样的人是说到做到的,可他还是不能不防,他可不想在不知不觉中伤害落洛。于是他便有所保留地说:“她的家世其实还算不错,在C市也算很有钱的,虽然数不上一、二,但也能称的上豪门。她的生活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可万万没想到她妈根本不把她当亲生孩子一般。她家遭遇破产,便将她去抵了债,嫁到另一处豪门中,这结局自然不是好的,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尾。没想到她离婚后,她家里又要将她卖给一个已婚的中年胖子当情人,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她不在人世也是有可能的!”
龙爷忍不住问:“这是亲生的吗?我怎么听着做父母的这么畜生?”
炎风也有些疑惑地说:“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她的父亲对她还是挺不错,母亲跟哥哥就不行了。不过她的小时候过的很好,衣食无忧,吃的用的都是极好的。或许那时候家庭殷实,不像现在有那么多危机吧!”
“那她现在呢?那样的家庭是要月兑离开的!”龙爷一副愤然地说。
“现在……”炎风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她又找到了所谓的真爱,可是她依旧不能安全,她处在一个个阴谋之中,最后还怕会遍体鳞伤!我很爱她,却不能追她,因为我知道没有结果,我家不会容的下她,我一旦出手就是她被伤害,这个地方给了我希望,如果我能有自己的势力,就不会害怕家里的威胁,就有能力保护她,让她安安全全地幸福生活!”炎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眸内闪出疯狂的思念,到了这里,他才明白对她到底疯狂到什么地步。
龙爷重重地叹声气说:“罢了,你留下吧,看的出来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如果朵儿真的追上你,是她的福气,如果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炎风点点头,“还谢龙爷成全!”
龙爷摆摆手,“我们江湖人都是性情中人,容易感动,你的故事让我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如果当初我能像你这样,就不会……”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算了,不说这些,年代不同,怎么能一样?”
这段会话结束之后,龙爷没有先去回答女儿的疑问,而是先到自己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似乎拿不下主意的样子,他转了好几圈,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电话吩咐下去。
朵儿听说父亲与炎风谈完了,没见到父亲的人影,她跑到父亲房间里去找,龙爷看到女儿过来,忙将电话挂掉。
朵儿撒娇地说:“爸,您怎么不去跟我说嘛!跑到这里来打电话?”
“爸爸有急事,你的心就急成这样了?”龙爷打趣地说。
朵儿扭捏一下,还是着急地问:“爸,怎么样?他怎么说的?”
龙爷坐下来,想了想说:“朵朵,死心吧,他心里有别人了,那样的男人不是你能驾驭的……”
“爸……”朵儿打断他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竟然要她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