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松见几个老家伙走了,便给洛洛打电话汇报,说自己完成工作了,洛洛这才松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走到楼下都不舍地抬眼看了一下这个他们曾经奋斗过的地方,不说别的,这栋气派的落氏大楼现在虽然显得有些陈旧,可是当时落氏正在辉煌的时候,这地是买的,楼是自己盖起来的,震了C市,那个时候他们何等的骄傲?可是现在……
这里的任何东西都跟他们没有关系,曾经他们疯狂卖股份的时候没有想到过这些,可是现在看到落氏重新崛起,他们后悔了。
于是有人开口说:“你们注意到那个助理没有?二十多岁,长的一副精明模样?”他感叹,“且不说落氏,就说这块地,得值多少?”
于是别人立刻心领神会,李汪洋跟着说:“落松以前都没用过年轻女孩儿当助理,怎么现在老了老了,用个年轻的助理呢?”
武栋昆说:“我看这家伙有钱了,又离婚没人管,随便玩儿呗,光凭这地,银行就愿意贷给他钱!”
“可不是……”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吃不到嘴里说葡萄酸,你没有留下和人家共患难,现在就开始抵毁。说到底还是不甘心造成的,现在眼气落氏重新站起来。
这时有人发坏了,“就算不在一起工作,落松也是咱们的朋友啊,咱们不能看他犯这样的错误不管不是?”
武栋昆立刻说道:“没错,他有家有孩子的,闹出丑闻孩子怎么结婚?尤其她姑娘又是嫁到段家那样的家族!”
李汪洋说:“我们一定要拯救他,这么大岁数离什么婚?我看他跟老嫂子复婚是最好不过的!”
“不错,现在也只有老嫂子能管他,把他拉回来!”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确定去找李秋澜来“挽救”落松,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奔落宅去了。
李秋澜最近消停也是有原因的,上次落松把她打怕了,让她一时半会儿不敢去找他。后来听说落氏不景气,濒临倒闭,她也没去,她倒是希望落氏倒闭,那样她就能把落松给领回来了,不管有钱没钱,那都是她男人,结发的夫妻,她对他是有深厚的感情。再说这个岁数的女人,也就图有个伴儿。
然而落松曾经的那些兄弟登门却给她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便是落松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好起来了。李秋澜当时不敢相信,第一反应就是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汪洋痛心疾首地说:“嫂子,我们开始也不相信,后来我们看见了才信!”
武栋昆跟着说:“老嫂子,落松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他以公司破败为由把我们都清出了公司,结果现在等我们都走,公司又起来了,他在公司一个人说了算,那女孩真叫一个年轻啊,比落帆都小!”
李秋澜顿时傻了,她知道落松坐的那个位置上肯定有很多小姑娘追求他,难道终于有一个成功了?如果说让她相信落松主动追求一个比儿子还小的姑娘她不相信,可如果说一个姑娘追求他,而他承受不住攻势,她便会信了。
有人就是看准这一点,跟着说道:“老嫂子,现在有些女孩儿光想走捷径,你看落松老哥这一辈子什么时候用过女助理啊?那姑娘就是他的助理,这事儿难道不蹊跷吗?”
“什么?是他的助理?”李秋澜惊问出声。这下问题可严重了,曾经落松为了让她放心,跟她保证过坚决不能弄年轻女孩儿放身边,可现在……
在这个问题上,女人是禁不起撩拨的,原本年龄就是女人最大的杀手,面对更加年轻的女孩儿,她们总会底气不足,因为那是再好化妆品也无法达到的效果,本来她就惶恐过,现在经人这么一说,她马上就信了。
几个人煽风点火,什么你跟他辛苦过来,现在他有成就,找个小姑娘,嫂子你太亏了,之类这种李秋澜最在意的话在她耳边响个不停,她终于站起身,咬牙道:“我现在就去找他!”
几个人会意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李秋澜自己一个人觉得势单力薄,连给她撑腰的都没有,她给落帆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落帆不耐烦地赶回来,问她:“妈,您有什么急事儿?我正跟人谈生意呢!”
李秋澜压根不信,斜他一眼说:“就你?能谈生意?打死我都不信。现在正是用你的时候,跟我去落氏,你爸又找了个小姑娘,比你还小!”她说出来便瞥开目光,她都觉得丢人。
落帆眼前一亮,“真的?比我还小?”
他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什么打架啊、看个热闹啊,他最乐意,哪怕当事人是他的父母,典型就是被惯坏的。
“走,跟我找你爸算帐去!”李秋澜一听到儿子的话,心里气更盛。
“走,他想抛弃糟糠之妻?没门,我第一个不同意!”落帆抬起手说。
李秋澜不免感到欣慰,还好有个儿子撑腰,不然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秋澜带着落帆就到了落氏,前台是新换的,不认识这两个人,过来拦,被落帆一抬手就给抡一边去了,昂头说:“连我们也敢拦?胆子不小啊!”
李秋澜头也没回,极有贵妇仪态地向前走,一直到了电梯前。
前台被抡傻了,眼见人上了电梯才反应过来,连忙打电话给苗丹,慌张地说:“苗助理,刚才有两个人闯上去了,一个中年女人,另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前台的话音刚落,电梯停的声音响起来,苗丹抬眼望去,看到电梯里下来两个人,正是前台形容的那样,她镇定地说:“我知道了!”
李秋澜趾高气昂地走过来,苗丹迎过去问:“请问二位找谁?”
李秋澜停住脚步,斜着眼打量她一番,抬着下巴问:“我找落松的助理!”
“我就是,请问您是……”苗丹带着微笑,不明白这两个气势汹汹的人是谁。
李秋澜杏目圆瞪,她利声叫:“就是你,我就说看你不像正经人,裙子穿的这么短又紧,狐狸眼,瞧这妆化的,啧啧……”
苗丹不解地问:“这位夫人,您……”
“落帆,这就是勾引你爸爸的人!”李秋澜一声尖叫将苗丹的话截断。
落帆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嘴巴子,打的苗丹当即摔倒在地,可见这一掌力气有多大,落帆居高临下地睨着倒在地上的苗丹讥讽道:“我说你这个姑娘好好的干什么勾引别人?你勾引一个大老头子还不如勾引我呢!”
苗丹捂着脸,抬头说:“你们到底是谁?我勾引谁了?说清楚!”
“哟,还嘴硬?这位是我妈,落松是我爸,你说你勾引谁了?”他笑着问。
苗丹明白了,她又羞又怒,从地上爬起来说:“你们的意思是我勾引落总?太可笑了,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还不承认?别人都告诉我了,我告诉你,落松一辈子都没用过女助理,就凭你,以为当上他助理了,就怎么样了?有我在,你一辈子都休想转正!”李秋澜说到最后,利眉挑了起来,有几分戾气。
苗丹马上拨电话,落帆一看,上去就将电话夺了下来,叫道:“小蹄子还敢打电话叫人?”他抓住她的手,李秋澜两步走过去,“啪”的一声,苗丹另一边脸也偏了,李秋澜得意地说:“这下可平均了,不偏不倚,你就准备做猪头吧!”
李卓刚刚上来准备找苗丹的,一看这个架势,先叫了保安,然后冲过来将落帆撞开,把苗丹护在怀中,对落帆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落帆笑了,“哟,看不出来你这小蹄子背后还勾了一个!”
心高气傲的苗丹哪里受过这种气,此刻已经脸色铁青,保安赶了上来,李秋澜双臂交叉于胸前,丝毫不畏惧保安,落帆挡在母亲面前,对这帮人说:“我是落松的儿子,你们敢怎么样?”
保安成员有过去的老人,认识这母子俩,在后面跟经理说了一声,经理犹豫,这可怎么管?
落帆一看这形势,便知这帮人十分忌惮这一点,更加嚣张地说:“我爸可就我一个儿子,该怎么做,你们仔细想一想!”
苗丹趁这会儿功夫已经迅速给洛洛发了条短信,让她赶紧过来,洛洛虽然不知道事情缘由,但是一想到落帆去那儿肯定没好事儿,所以便换了衣服匆匆赶过去。
李卓则通知了落松,双方就这样对峙着,保安队虽然不敢动这两个人可也不允许他们随便动苗丹与要卓,谁不知道他们现在是落总眼皮底下的红人?而那个所谓的落太太只是个前妻,这是哪边都不想得罪的主儿。不过换谁也是一样,哪敢得罪老板的女人?
落松与洛洛几乎是同时赶到的,落松一看到这个场面立刻暴喝,“这是怎么回事?”
洛洛走向苗丹,看她脸上的伤问:“谁打的?”
苗丹还没说话,李秋澜就认为来了靠山,她叉腰笑道:“小洛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爸爸,这么大年纪用个女助理,跟小姑娘混在一起,像什么话?她可比你还大呢!”
洛洛立刻明白过来,她看向李秋澜说:“谁告诉您她跟我爸爸有关系了?她就是助理,是我挑选出来安排在爸爸身边协助工作的。”
“小洛,你也是我妈一手养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干呢?”落帆瞪眼说。
“我干什么了?爸爸有个年轻女助理就肯定有问题吗?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是听谁乱嚼舌根的?”洛洛板起脸,对这所谓的哥哥与母亲动了真气。
“小洛你也别怪你哥,你爸那帮兄弟都来我家说了,那么多人的话,这还有假吗?”李秋澜到底岁数大,在这个时候要把小洛拉拢过来,而不是推到对立面上,要知道小洛身后的势力太大,她哪里惹的起?再说她将来和落松复婚还想靠小洛呢。
洛洛向父亲看去,目光带着些许的怜悯,父亲所谓的那帮朋友,就是这样在背后捅刀子的,她不忍心,对李秋澜说:“是谁说的,给他们打电话把他们叫来,当下对峙,苗丹的名声不能这么被破坏,这件事情,闹大了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一提起“法律”,那便是来真格的,李秋澜与落帆登时有些犯傻,难道这件事不是真的?他们被利用了?还有内幕?
落松突然栽倒在地,手还捂着心脏,显然是犯病了,众人乱套,洛洛赶紧拨打120,李卓让大家疏散开,保持新鲜空气,李秋澜熟练地从落松兜里拿出药,掰开他的嘴给他喂了进去。
洛洛又赶紧给段煜麟打电话,让他找医院安排医生,确保父亲送过去就能马上治疗。
一帮人匆忙地赶到医院,段煜麟此刻也到了,他揽紧她的肩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洛洛点点头,沉默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李秋澜主动坐到她的身边,落帆此刻也安静下来,他总算是明白没有爸爸便什么都没了,站在母亲身旁。
李卓先陪着苗丹去处理脸部伤口,剩下的只有洛洛四个人。
等了一会儿,洛洛突然开口,“前阵子落氏几乎快要倒闭,那几个爸爸所谓的兄弟担心公司破产,所以将股份贱卖,他们的亲戚您也知道,都在公司担任中层要职,听闻落氏情况不好,也都跳槽离职去别的地方工作,一时间落氏中层走了大半,公司业务几近瘫痪。爸爸不想一生的心血就此结束,想做最后一搏,所以从银行贷的款,引进新设备与新工艺,重振落氏。现在那些人看落氏又好了,想重新回来,爸爸不同意,他们心存歹念去挑拨,万万没想到您只是听了他们的话没有加以证实便来落氏闹事。苗丹是我让她去爸爸身边当助理的,目的就是阻止那些股东重新钻空子进来,还有他们的那些不管用白拿钱的亲戚们!”
这一番话,将事情始末都叙述清楚,落帆先激动地说:“MD,竟然敢利用我们,我找他们算帐去!”
“落帆,安静!”李秋澜低声喝道。
落帆看眼沉默没有任何表情的母亲,觉得她和往常不同,没敢再说什么,靠在墙上盯着急救室上的灯,按捺等待。
段煜麟看眼洛洛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
李秋澜并未表态,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洛洛轻启樱唇,说道:“其实这么长时间爸爸根本没有想要找别的女人的意思,这些年您应该对爸爸有很深的了解,曾经辉煌的时候他都没背叛过您,现在又怎么可能那样做呢?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念旧的人,他心里装着您和哥哥,如果时间长了,那些伤害与矛盾慢慢淡去,他会重新接受您的,可是您偏偏……”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她觉得养母肯定会明白。只可惜离婚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弄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李秋澜心里全是后悔,她怎么忘了他心脏不好呢?弄出这样的事,又丢他的人了吧!
所幸时间并不长,落松就被推出来,洛洛与李秋澜一起站起来,李秋澜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了?”
“还好,问题不算严重,记住以后不要刺激他!”医生嘱咐道。
洛洛松口气,总算没出什么事。
落松还没醒来,李秋澜觉得没脸留在这里,知道他没事,便拉着落帆走了。
洛洛在病房里等着父亲醒来,段煜麟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等。落松虽然心脏不太好,可身体底子不错,过不多时便醒来了,洛洛站起身走到病床边,轻声问:“爸爸,感觉怎么样?”
“没事,老毛病了,苗丹呢?让她受委屈了吧!”落松还记挂着那个被打的女孩儿,心里过意不去。
“李卓陪她去上药了,只是皮外伤,我放她假,让她休息几天!”洛洛说道。
“小洛,按我的意思去做,这件事公事公办,起诉李秋澜与落松故意伤人罪,连同那些人们,别劝我,按我的话去做!”落松的态度非常坚决。
洛洛犹豫,可段煜麟在一旁说:“爸,放心吧,我会帮您办这件事!”
她接到他递过来的眼色,会意地说:“爸爸,您只要记住我一直是您的女儿就行了,金龙爸爸还有煜麟的爸爸才是您最好的兄弟!”
落松叹气,“这么多年我早就应该看清楚了,那群人看中的都是我的钱,只是我这个人太念旧,一直狠不下心,这一次,呵呵……”他又是一声长叹,“就这样吧,折腾不起了!”
他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苏金龙与段贺光走进来,苏金龙大大咧咧地说:“我说落松,你怎么就得了那种病?过去咱们兄弟天寒地冻的在外面训练,连个感冒都不得!”
落松摇头,“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年光动脑子不动手,身体早就不行喽!”
“看你病歪歪的样子,老子心里就不舒服,还不如回我那地儿去操练操练那帮小子来的爽快!”苏金龙不爽地说道。
落松心中一动,有了主意,他痛快答道:“行啊,等我病好了,咱就过去,当度假了,这段时间忙的,真是……”
段贺光跟着说:“我也没问题!”
段煜麟清了清嗓子,段贺光立刻转言,“等落松身体好利索再说!”
“我说你可好好养啊,最近泰鑫那家伙又不老实呢,有抬头趋势,这次咱三个再合作一把?”苏金龙兴高采烈地说。
落松来了精神,声音也有力一些,“这小子还敢折腾?看来上次没给打怕,这回打的他抬不起头来!”
很显然,有两个好友在,冲淡了落松心里的伤感。
有他们陪着,段煜麟带洛洛回家喂福宝,准备一下,她还要过来照顾父亲。
路上,她有些不安地问他:“真的要告她吗?”
“这次爸气的不轻,我看还是让他省点心吧,再说给落帆些教训也是好的,不然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段煜麟看她一眼说道。
“唉,真不想看到这一幕,她毕竟是我的养母,虽然小时候偏心哥哥,虽然她给我买的东西都是用段家的钱,可她到底给了我一个完整无忧的童年……”她将头靠在座椅背上,透过天窗仰望星空,她对养母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李秋澜在给了她完美童年之后,做出那么多令她伤心而绝望的事,可谓是又爱又恨。虽然后面的事让她无法原谅,但从感情上来讲,那二十年的母女情,不是完全可以割舍的。
“这件事我来做,你不用插手!”段煜麟果断地说,不给她一点反悔的机会。
“嗯!”她同意了。她的确是不方便。
段煜麟脑中想的其实不是这件事,父亲想跟落松什么都不管,那也要等他跟洛洛完婚之后,不然他们走了,落氏谁来管?还不得让小洛来负责?到时候她能跟他去度蜜月吗?所以刚刚在病房里他才会暗示父亲。
此刻病房里,段贺光也在说这件事,他颇为神秘地说:“煜麟正在筹备婚礼,咱们想走也得等他们结完婚,你赶紧好起来,别给小洛拖后腿!”
“啊?真的?那小洛还管什么落氏的事儿啊,赶紧准备着啊!”落松精神头儿更大,仿佛没有病过似的。
“这不是煜麟想给小洛一个惊喜呢,说了还有惊喜吗?再说依着小洛估计她也不让大办,可是咱们能委屈孩子吗?我告诉你们嘴严点儿啊,造成别给吐露喽!”段贺光警告道。
苏金龙感慨,“孩子交给你们我真放心,比我考虑还周全!”
段贺光捶了他一拳,“你小子,又来这套,这么粗犷个汉子整天这么伤感,真受不了!”
落松嘿嘿笑了起来,他说:“你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没有你能躺这儿?等医生说能出院你再活动!”苏金龙报复,命令地吼道。
第二天一早,洛洛就来病房守着父亲,段煜麟去工作,还要处理官司的事儿,医院这边有王彩霞照应,洛洛不用在那儿死盯着。
落松难得不用上班,可以睡懒觉,洛洛来的时候他还没醒,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父亲已经显老的容颜发呆。这位养父才是她看着他从健壮的中年一直到现在将要老去的人,过去的岁月中有着她与他太多的父女之情,这些都是现在让她心里难过的,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亲人生病、痛苦!
段简驰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洛这副坐在椅子上凝望着落松的忧郁模样,她穿着一件高领修身上衣,暗绿的颜色,领口与袖口有白色的蕾丝,蕾丝很短,刚好能托出她优美的脖颈曲线,是条深蓝色紧身牛仔裤,她很少穿这种曲线感强的衣服,此刻她只是坐在那里,段简驰就能看出她的身材绝非一般的好。
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此刻她满怀心事的模样,更加令一个男人升起怜惜之感,不得不说,现在的她,清丽而又动人,仿佛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单薄女孩儿,他一靠近她就会瑟缩,他如果吻她,她就会低泣,那种青涩之美,只能意会且回味无穷。
门外有护士的走动声,洛洛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到门口的段简驰,她转身看眼父亲,仍旧没醒来,便站起身走出病房,他也识趣儿地走到远一些的地方,避免吵到落松。
“你怎么来了?”洛洛问。
他才看清,不知什么时候她哭过,或者是泪没流下来,那纤细抖动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儿,更显得凄楚动人,而她呼吸时起伏的胸部,总是吸引着他的目光想去看,他生怕引起她的反感,将目光控制在她颈上部位,说道:“今天我去落氏看我们订的产品生产情况,听说伯父住院了,过来看看,情况如何?”
“已经稳定下来,没有大碍!”她知道这是正常的来往,所以没有多想。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沉吟一下问道。
她轻轻扬了下唇,礼貌地说:“没有,煜麟都安排好了,谢谢!”
他十分不满她的疏离,他最近是不是表现的很好,对她呵护极了,比对他老婆还好,难道她不领情还是没有感受?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说道:“不要难过,不是还有我呢?”
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洛洛不习惯别人的触碰,下意识想躲,可是他已经迅速收回手,他的表情严肃极了,仿佛这只是亲人之间的关心,总会给她一种错觉,她想多了。
段简驰的女人太多,对于女人他自有一套,瞧她敏感地警觉,他立刻说:“好了,我先回去,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用客气,怎么说你都是我大嫂!”
瞧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令她以为自己肯定是想多了,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点头没有说话。
段简驰一勾唇,转身坚定地离开,没有拖泥带水。洛洛不解地想,段简驰是会个好人?不能吧!
段简驰刚刚触碰过她的肩的那只手悄然捏紧,她的肩头圆润而小巧,真的是很小,不知是否因为她玲珑的原因,总觉得她的骨架比一般女人要小,而此刻真正捏过,果真印证了他的想法,的确很小,这样说来她的身子应该很轻,可以随意在床上摆任何的造型,他不会吃力……
走出医院,阳光下他有些口干,可这口干却不仅是水能滋润的,他承认自己又开始想入菲菲了,一个总想尝到而又尝不到的女人,多么让他挠心骚肺的难受?与她相比,骨架大的白千诗虽然瘦,可在床上硌的慌,美感减少,小洛骨架小,肉却并不一定小,刚刚的肩就能模出,她肯定是那种有皮肉的,软软的、触感最好的那种。
女人到底好不好,果真要上手才能知道,就像瓷器一般,把玩多次才能品出其中味道。他不由感慨,段煜麟果真眼光毒辣,离了婚的女人都能给搞回来,这点上来讲,他由衷的佩服。
他想都没想,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很长时间才响起对方微小的声音,他不耐烦地说:“小兔,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
“什么?在上课?我不管,现在立刻到上次的地方,我在那儿等你,不要让我等久了!”他专横地说完,不给对方说一句话的机会,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他可不想找白千诗那个让他倒胃口的女人,他算看出来了,白千诗绝对是个**,天天热情的比他精力还旺盛,还要求他投入,他真是宁愿逗弄那只小兔子也不找正牌的老婆光明正大,男人不都是喜欢“偷”嘛!
洛洛没时间想段简驰的事情,落松醒了之后,她陪爸爸呆了一会儿,等王彩霞跟苏金龙来了,她才离开去看苗丹。
昨天忙,所以一直没见苗丹一面,只是打电话问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对苗丹的影响,究竟是否可以让她在这个职位上做下去?
到了苗丹的家,两室一厅的公寓中,不仅有苗丹,还有来送早餐的李卓。
李卓像个大男孩似的木讷地解释:“苏总,那个……我看她这个样子,怕她出不了门,担心她不吃早餐,所以才来送的,我先走了。”
洛洛看李卓的样子很想笑,但是一想李卓比苗丹要小,估计心高气傲的苗丹不会看上他,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放李卓走了。
她转过身看苗丹,两张脸都肿了起来,不知道苗丹是因为不愿用这张脸示人还是有气,将脸扭开,没说话,也没再看洛洛。
洛洛也不急,坐到她对面说:“昨天我爸爸说了,这件事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会让律师起诉我的妈妈和哥哥,到时候我跟李卓还有保安都是目击证人!”
苗丹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她问:“苏总,不用这样吧!”
她是生气,可没到上法庭的地步,再说那毕竟是落总与苏总的家人,忍耐她还是有的,不能让老板为难嘛!
洛洛微微笑道:“开始我也觉得没必要,可是回去仔细一想,觉得我爸爸这样做也是有用意的。你知道,以前落氏完全是因为人情给毁了的,家族企业不可避免这些,但是人情一旦多了,就会成为企业中的蛀虫,慢慢的将企业腐蚀掉。这次爸爸可能是想让所有人明白落氏的决心,即使是亲生儿子也不会包庇。我来就是想问你,如果一旦上法院,虽然能还你一个清白,但这件事情就闹大了,对你无形中也是一种伤害,你是否愿意?”
“如果事情闹大,最后能有个清白,那也是值得的,不过……”她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其实没必要,那毕竟是落总的家人!”
“既然我爸爸坚持,我也不会多加以干预,只要你同意,我就照我爸的意思去办!”洛洛说道。
苗丹点头,“那好,我没有意见!”
洛洛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等你伤好,是否还愿意当我爸爸的助理?”
苗丹挺挺胸说:“我跟落总又没什么事,当然要当,不然好像我心虚似的!”
“那就好,还有啊,需不需要我给你发笔委屈奖金?”她半开玩笑地问。
苗丹一下子笑了,“苏总,故意的吧!”
洛洛站起身,也笑,“好了,你养伤吧,这段时间我会让李卓来照顾你的!”
“哎,别,苏总您可千万别让那小子来了,天天碎碎念,烦死我了!”苗丹提起李卓便是满脸的愁苦之相。
洛洛笑,“那好,我不说,不过人家要是主动愿意来,我可就管不着了!”她说着闪出门,并且关上,在门后笑意加大。
“哎……”苗丹提起气没说话,人就走了,她又将气放下,笑了,这个苏洛,年龄虽小,但是考虑周全,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其实苏总和落总都是极好的人,只不过这老婆儿子极品了些,怪不得落总要离婚,儿子不要,要女儿,一家人差距真大啊!
出了苗丹家,洛洛给段煜麟打电话,让他按原计划执行,然后她回家喂福宝,再去落氏。
这么一番折腾,到了落氏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福宝缠了她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才能月兑开身。小家伙现在知道缠妈妈了,看不到就不高兴,要不就是见到了不放手,越来越有意思。
段简驰靠在床头上吸烟,他上半身赤着,下面随意搭着被子,被子的另一边,是背对他蜷缩的小人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的。
他搞不懂,跟她在一起有几次了,每次搞的都像他要强她一样,总是哭哭啼啼的,虽然这种感觉让他挺享受,明明当初也是她自愿和他在一起的,为什么她总是不情愿的样子?他刻意捏了捏她的肩,虽然也很小巧,却不如小洛的手感好,对于小兔来讲,这种小巧,还是有些硌他的手。但是比起白千诗,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看眼,是公司的,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
然后他眯着的眼睁开,身子也由慵懒稍稍绷紧,沉声问道:“那么在落总出院前,落氏应该都是由苏洛负责是吗?”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过去一趟!”段简驰按掉手机,放在一旁,勾着唇便开始穿衣服。
他将自己收拾整齐,照例从包里拿出些钱扔在他刚刚躺过的地方,夹着包走出房门。
关门声响起后,小兔从床上爬起来,无声地掉着泪,转过身看到那不薄不厚的钱,又带泪笑了。
白翰与人谈完生意,一帮人往外走,他看到一个长发女孩儿从门口向外走去,他不由微怔一下,然后对旁边的人说了声“抱歉”,快步追过去,然而等他追出门外,四处都未能看到那个女孩儿的身影。他眉头微皱,虽然没看清脸,可觉得那个身影太像洛洛,她不是应该在家带孩子吗?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白翰几乎是下意识地拿手机给段氏打去,段氏的秘书一听是他,马上便说:“段总没在公司!”
“哦?什么时候走的?”白翰又问。
“上午来了一下就走了,到现在没有回来!”秘书如实说道。反正这位白少爷是段总的大舅子,一家人没什么可瞒的。
“好,我打他手机!”白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如果段简驰真的对不起千诗,他断定不能饶了段简驰!
几乎没有犹豫,电话便给段简驰拨了过去,段简驰心情不错,听完白翰的问话,答道:“我正在去落氏的路上!”
“落氏?”白翰反问一句。
“段氏新品订的落氏包装,我得去盯着点,万一出什么纰漏,延误新品发布,那就坏了!”段简驰轻松说完,随意问:“找我有事儿?”
“哦,是这样,超市长期促销段氏产品,现在销量呈下降趋势,我找你商量一下新的促销计划!”白翰本来没想这么着急找他的,现在则当成了借口。
“那……”
“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落氏算了,反正我们也要做些环保袋!”白翰说道。
“这……”段简驰犹豫。
“怎么?有问题?”白翰问。
“呵,你知道我们做的是新品,有保密条款在!”段简驰下意识不太想让白翰接近小洛,具体原因他没想过,反正就是不愿意,可能是男人的一种本能吧!
“我只和落氏谈我们的生意,绝对不插手段氏的事,如何?”白翰脸上划过一阵冷笑,越是阻拦他,他越是要去,他甚至肯定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那……好吧!”段简驰脸上闪过一丝恼意,偏偏这个人他不能得罪,又没什么理由拒绝,只好让白翰一起来了。
他的手紧捏着方向盘,心里思来想去,又觉得有些安慰,小洛看不上自己,那也绝不会看上白翰的。他这是忘了人家小洛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