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的女人,这个被自己一手宠坏的女人,他面对自己的真心,他不知道要该如何去面对,原以为对她炽热的爱意原来只是**上的欢爱,只是对他空虚生活的填补!
可是如今幡然醒悟却早已为时已晚,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定局,如今这种局面也是他一手造成!他能去怨谁?但是感情的了悟让他再也没有心思陪她周旋,她的那些疯疯癫癫的行为举止让他烦感极了,他不想在默默的忍受下去了,再也无法忍受了!
“温柔乖巧?呵!你每天想着别的女人,还指望我对你温柔乖巧,体贴备至?方潇然你真会异想天开!你以为我是你的前妻吗?你以为我会做出和她一样白痴愚蠢到令人发指的事情吗?你做梦!你让我不好受,我也不会让你好受!”钟美玲红着双眼暴怒出声,愤怒的面孔狰狞扭曲,将人不寒而栗。
她的话教方潇然心里一阵颤抖,回想起那段自己无情对待的日子,想到那段他背叛出轨的日子,阮薇萍那苦苦哀求,温柔备至奋力挽留的日子,他深深的发现自己竟做出那么多伤她至深的事情!
手狠狠地握紧,指甲深陷掌心,刺痛却敌不过他的心痛,在那段爱情扭曲的时间里,他竟然做出如此多天理不容的事情!坚强如她,却总是被他伤害的涕泪连连,想到这他的心就紧紧地揪了起来,痛的几乎快要窒息。
混沌的思绪里全是阮薇萍无助哭泣的影子,浑然没有发现桌边的女人早已经甩袖离开。
钟美玲怒气冲冲的走回卧室,猛地甩上门,巨大的声响成为了她的发泄。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暴怒的自己,她的心久久不能安定下来,思绪飘飘忽忽。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的话,就拿去好了,反正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不过你可得当心了!小心我的昨天是你的今天,我的今天就会成为你的明天!”
耳边突然清晰的想起这句话来,钟美玲诧异的看向镜子,只见阮薇萍正巧笑嫣然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猛地回过头去床上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影。
再回首,镜子里的人影已经走到了窗边,扯着窗帘她笑眯眯的她说:“哎呀,潇然刚才对你发火了呢,他不喜欢你不爱你了,瞧瞧,这还是当年我选的窗帘,到现在他还舍得不换掉,你住进了这个房子又怎么样,这里到处弥漫着我的气息,你永远活在我的影子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啊啊啊!胡说,你胡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滚开,我不要看见你,你给我滚!”
“哐当——”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被猛地砸向镜子,转眼间玻璃龟裂破碎,而镜子中的人影却变成了更多更多,耳边的嘲笑声更多更大,钟美玲抱着头尖叫出声:“滚啊,滚开!”
双手胡乱挥舞,一把扫开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一瞬间地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而钟美玲耳边听到的却全都是阮薇萍的嘲笑声。
慌张的起身,钟美玲踢倒了凳子,推到了衣架,连续不断的轰响声终于引来了客厅里的方潇然。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他额上青筋突突地跳个不停,看着她发疯发狂的举止,他又担心她会伤到孩子:“钟,美,玲!你在干什么!”
此刻的钟美玲正死命的扯着窗帘,听到方潇然的声音,她惊慌失措的回过头来,看到他冷沉愤怒的脸孔,尖叫的朝他吼道:“换了,把这个窗帘换了!”
“还有床!”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将枕头抱枕全都丢在地上,她看着他狠狠扯着嗓子叫起来:“这张床是她睡过的,上面有她的味道,我要换掉!换掉!这里所有她用过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换掉!换掉!”
“无药可救!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方潇然摇了头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钟美玲,深深的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看上她,怎就会给自己找了这么疯子!
“你骂我?你凶我!”钟美玲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满目震惊的看着他,下一秒泪水布满双眼:“她说的果然没错,你根本就不爱我是不是?你对她念念不忘是不是!”
“你简直不可理喻!”怒火在胸前鼓噪咆哮,害怕自己会真的控制不住,伤害到了她,方潇然低咒了一声,转身走开。
看他无情的扭头就走,钟美玲怔然的看着房门出,错愕的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泪水模糊了双眼,最后聚集成一处掉落下来,温热的泪水接触到脸颊瞬间冰凉,将钟美玲从错愕中惊醒过来。
寂静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声音,静的可怕,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可是霎那间她就发现不是这样的。
因为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出现了阮薇萍冷笑嘲讽的样子,她们不断的张着嘴对她说着什么,耳膜轰轰作响钟美玲什么也听不见,她满是恐惧的摇着头,口里喊着方潇然的名字,可是无论她怎么狂叫嘶吼都没有人回应她。
她像是掉进了无人的深渊,恐惧和害怕将她包裹,有什么东西在勒这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
疯狂的扯着头发,她嘴里发出阵阵嘶叫:“潇然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我乖乖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痴痴呢语,她穿着拖鞋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方潇然转身而去的决然让她心惊,满屋子阮薇萍的气息让她惊恐,她现在要马上找到他,她要紧紧的抱着他,她要让他帮她赶走阮薇萍,赶走那个贱女人的所有东西!
钟美玲跌跌撞撞跑出大门,身后宛如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样,让她疯狂的想要狂奔逃离,想要找到那个能让她安心的怀抱,紧紧地依偎进去。
电梯不断下落,她死命的按动按钮,可是它仿佛也跟她做对一样,怎么也不肯打开,光亮的电梯门上,她似乎又看见了阮薇萍嘲笑的面孔。
猛地推了电梯一把,她瞪大眼睛扭头就往安全出口跑去。
钟美玲恍惚的神志里,阮薇萍似乎永远都对她如影随形,教她愈发恐慌的想要逃离,慌张错乱的脚步声出现在寂静无声的楼梯上,伴随的还有钟美玲恐惧的哭喊声:“潇然你不要丢下我,你赶她走!”
“啊——!”
一道尖利的叫声骤然响起,钟美玲脚步不稳一脚踏空猛地从楼梯摔了下来。
滚动,在一瞬间开始,长长的楼梯成了钟美玲永远的噩梦!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个世纪,当钟美玲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月复痛难当:“痛……肚子痛……潇然……我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方潇然站在拐角处的走廊上抽着烟,脚下的烟蒂不断的增加,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听见了钟美玲在屋子里的嘶喊声,但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面对她,于是只当作没听见,眼不见为净。
没过多久他又听到她出门的声音,烦躁,无穷无尽的烦躁向他袭来,本不想去看,可是一想到她情绪不稳定,又有孕在身,他还是忿忿的丢下手中抽了半截的烟,转身追了上去。
追到电梯前看着不断下降的电梯,他皱着眉头用力的按动按钮,可是突然一道尖锐的叫声撕穿了他的耳膜,心猛地一跳,一种无以言状的不好预感包围了他。
脑袋一片空白,他顺着尖叫声向安全出口狂奔而去。
转了一个阶梯,入目所见的一切叫他神魂俱散!
娇小的人儿滚落在楼梯的拐角处,猩红刺目的血弥漫了她整个,触目惊心!
方潇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搂着那娇小痛哭的人儿不断的叫喊:“美玲,你怎么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多时,医院急救室的门外走廊上多了一个焦急徘徊的男人。
看着紧闭着的大门,方潇然已然忘记了自责,焦急和担忧占据了他的全部。踩着沉重的步子,他来回的在门开走动,双眼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那扇大门。
忽然,大门被打开,一个护士脚步匆忙的走了出来,不等方潇然发问,快速的说道:“病人大出血,保守治疗失效,凝血功能严重受损,所以最好尽快将孩子和子宫一并摘除,才能制止因失血过多而休克,因此医院方面……”
“不要说了,救人要紧!”方潇然猛地打断护士的话咆哮出声,但是从那如死灰一般的脸上看的出来他是听清楚护士的话了。
大出血……摘除孩子和子宫……这是什么概念没有人会不知道,但是此刻他别无选择,他已经失去一个心爱的女人了,他不能连这个也失去,即使他们以后的人生会因此而欠缺重要的一部分……
双目犹如死灰般毫无生机,浓浓的自责和无措将他淹没,一拳狠狠地打在墙壁上,妖娆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他却无暇顾及……
杭州
这天是苏然儿子婚礼的日子,程昱早早的准备妥当,可是阮薇萍却在房间里磨磨蹭蹭迟迟没有出来,惹得程昱不停的皱眉,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跑去敲房门:“你弄好了没有啊?快点!再晚就迟到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女人出门的麻烦!看看时间,他几乎快等两个小时了,真搞不懂她在里面磨蹭些什么!
“好了好了!”前一秒才听到阮薇萍的声音,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看着眼前如同换了一个人的阮薇萍,程昱看得一时梗住了呼吸,忘记了言语。
平时随意散开如波浪般的长发,被松松的盘起,白皙如玉的脸上画上了精致的妆容,眉似远黛,眸璨如星,长睫如羽,琼鼻娇挺,唇如樱花。
本就美到极致的脸蛋,经过精心的妆扮更是美的让人窒息。
再配上一条剪裁恰当好处的火红色精美小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着越发的妖娆迷人,黑色的披肩将她整个在外的美肩包裹起来,在火红的妖娆中增加了一份黑色的神秘与内敛。
这一切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多了一份妩媚韵致,一举手一投足,都增添了一种动人心魂的娇媚风情,衬着她绮艳的绝色,简直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程昱一直知道她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只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的感受到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竟可以让一个男人的心脏怦跳到这样惊艳的程度。
“喂,傻眼了你?怎么样,好不好看?”好笑的看着整个人都呈呆滞装的程昱,阮薇萍满是揶揄的笑问道。
很少能看见程昱这样失态的愣神,这不由得让阮薇萍在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满足感。
“咳咳!”揶揄的话语让程昱回过神来,为自己方才失神的模样感到丝丝的尴尬,他转过身轻咳了两声。
不得不承认今晚的阮薇萍确实让他惊艳了一把,美女他见过的多的去了,可是却全然不像此刻阮薇萍给他的那种悍然心扉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了解的关系,看着眼前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打扮,他发现自己总是想要多看她几眼。
看着他尴尬转身的模样,阮薇萍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忽然玩心大起,她故意拉着他的胳膊将他转了过来,放柔声音,暧昧的朝他一笑低低的说道:“问你话呢,好不好看?”
那暧昧的神色让程昱的心莫名的悸动起来,忽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直到看清她眼底那抹兴味时,程昱才立刻清醒过来,更是为自己方才的悸动感到一阵烦闷。
不想让她得意也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程昱冷着脸毫不客气的泼起了冷水:“大冷天穿成这样,你也不怕冻着!而且你只是去参加婚礼,又不是去结婚,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你懂什么,打扮隆重是为了对主人表示尊敬!”阮薇萍扫了眼他闪闪烁烁的眸光,自然明白他言不由衷的风凉话,眉角一挑,嘴角的笑容已经裂到耳朵上了。
阮薇萍双眼一眨不眨的锁住他强装出来的冷沉脸色,突然间,她发现这个无赖其实挺可爱的,闷骚外加别扭!真是难得看到的一面!
“行了行了,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那兴趣盎然带着几分温散几分慵懒的眸光,让程昱脸色越来越差。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面对一个人的双眼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莫名的烦躁起来。
眉头皱了皱,他一把拉开她抱着他手臂的双手,率先往外走去,好让自己不用在面对那让人烦躁的眼神。
双手被扯开,阮薇萍看着脚步匆忙的程昱,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而这毫不掩饰的笑声让程昱越发的加快了脚步,一转眼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阮薇萍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踩着十寸的高跟鞋蹬蹬蹬的跟了上去。
才出电梯走出大门一阵属于冬天的冷风便向阮薇萍袭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阮薇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程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一把将身上的外套月兑下来裹在她身上,顺势拉着她的手快步往小区外走去。
阮薇萍被他突来的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眼中有瞬间的迷茫。也没有甩开他的手,就这样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去。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人这样贴心的为自己披上衣服,她几乎忘记了这种淡淡的温暖的滋味了。却不想如今让自己再次感受到这种温暖的人却是程昱。
心底忽然泛起一丝温暖,虽然这家伙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倒也挺细心,那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总是让她晃神。
“美丽冻人!现在知道冷了吧!”
阮薇萍心头感慨的念头还没有转完,耳边就飘来程昱轻笑的话语。“你们女人啊,就是喜欢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就得这样让你们尝点苦头,不然永远学不乖!”
一瞬间,方才心中凝聚的感动被这低低的咒骂声冲击的烟消云散。
阮薇萍不禁在心中冷哼一声,有些人永远都是这副改不了的死德性!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中了什么邪,居然会觉得他很体贴!
蓦地心底蹿起来一股无名火,斜睨了程昱一眼,阮薇萍气恼的甩开他的手,哼哼道:“用不着你管,我就爱穿这么点衣服怎么着?看不顺眼就别看!”
似乎是为了报复之前阮薇萍笑话他的行为一样,程昱对她的怒气毫无所觉,笑眯眯的继续撩拨她的怒气:“忠言逆耳!果然啊,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听假话!”
------题外话------
婚礼上会有美男出现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