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的眼眶忽的红了,这个傻丫头,何必为她求情呢,难道她真的以为明辰景能杀得了自己?
“滚开!”暴怒中的明辰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抬脚就将海儿踢到了一边,海儿撞在了墙上,最终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海儿。”颜霞衣大惊,连忙跑过去查看海儿的伤势。
大家怔住了,他们的主上虽然冷厉,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们,现在的他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就犹如一只受了伤的豹子,谁惹谁倒霉。
金灵愤怒了,她强忍着喉间的剧痛,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明-辰-景,你-太-过-分-了!”
他想杀她,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金灵心中最后的那点奢望彻底销匿殆尽,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原本紧握成拳的手忽的一翻,一枚细小的金针就落在了金灵的手中,她迅速地抬手,毫不犹豫地朝着明辰景手腕上的麻穴扎去。
明辰景只觉得手腕一阵吃痛,瞬间发麻,下一刻,金灵就月兑开了他的钳制。
“抓住她。”明辰景一声大喝。
可是未等秦墨等人做好思想斗争,“嘭”伴随着一声闷响,一阵红色的烟雾在屋中弥漫开来,辛辣的感觉席卷而来,顿时就睁不开眼睛了,等到烟雾淡去,众人咳嗽着缓过神来之际,哪还有金灵的影子。
“给我追!”明辰景的双眼被呛得通红,该死的女人,这分明就是辣椒做的烟雾弹。
“是。”被呛的很是狼狈的众人领命追去,而他们转身之后,嘴角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他们自然没有追上金灵,而且她还顺道回到了凝香阁,将原本属于金灵的东西都带走了。
是夜,明辰景独自一人呆在凝香阁的主卧内,海儿在门口守了一会,叹口气转身离去。
明辰景静坐在桌前,手轻轻地在桌上触模着,他记得,这个女人最喜欢在无聊的时候用茶水在桌上乱写乱画了,还说在画圈圈诅咒他。
他有时候总在想,这个女人的脑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她的所作所为,更为古怪。
明明有着一身好本事,她却在被自己抓到之后装成一副凄苦无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明明带着目的才会答应他的交易,却在他中毒的时候冒险进宫去盗取龙参,可是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
手慢慢地伸进袖口,在伸出来的时候,明辰景的掌心多了一只翠色的荷花玉簪,色泽通透,款式却是极其的简单,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骨朵,这是他准备在元宵节的晚上送给她的。
“金灵,你骗的本王好苦。”
“啪”玉簪被狠狠地按在了桌上,再抬手,已然断成了两截,明辰景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大门,独留桌上那根断成两截的荷花玉簪。
一阵寒风从明辰景未关上的门内猛地灌入,烛火摇曳,晦暗不明,风过,桌上哪还有断裂的荷花玉簪的影子。
明辰景的书房内,秦墨默默地站在明辰景的桌边,不时地抬头看看他正在认真办公的侧脸,若无其事的主上,让他觉得很是不安。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明辰景手未停,头未抬,冷如寒冰的声音却传到了秦墨的耳中。
秦墨挠了挠头,还是大着胆子道:“主上,皇上怎么说?”
“他说找不回灾银,以后本王就不用去见他了。”明辰景的声音淡定无波,秦墨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什么,皇上居然会这么说?”
“本王早就意料到了,他原本就是想用筹集灾银一事来为难本王的,却被本王很轻易的做到了,现在好不容易又抓到了把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主上……”秦墨忽然觉得自己的主上好可怜,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来这么设计他。
明辰景转眸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不要用那种怜悯人的眼神看着本王。”
秦墨缩了子,不敢再说什么。心中却在想着,这个灾银真的会是王妃偷的吗?为什么他觉得不太可能呢?
“谁?”秦墨忽的一抬头,下一刻已经冲出了门外。
月儿半弯,北风呼啸。
“喵呜。”一只猫儿忽的从屋顶一跳而下,让秦墨紧绷的脸松了松,而屋内的明辰景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一丝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月夕阁内。
白莲月红光满面地躺在暖塌上,修的光润圆滑的指尖轻轻地捏起了一颗葡萄,而后风情万种地送进了口中,“哼,区区一个金龟子就想跟我斗,门都没有。”
得意弯起唇角,一边的梅儿连忙又递过了一颗葡萄,“小姐,您这招借刀杀人的计策真是太厉害,太完美了,现在这个金龟子被全国通缉了,看她还怎么跟王爷去过元宵节。”
“噗”的一声吐出了一颗核,白莲月笑的娇媚,“呵呵,谁叫她不自量力呢。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托得姑妈的福,要不是她的计划,我还想不到这个好办法呢。”
“那还不是因为小姐您聪明呢,不然贵妃娘娘也不会来信夸赞您了,对了,这回信现在要传回去吗?”
“嗯,反正写好了,就传过去吧,我乏了,你先服侍我睡下吧。”白莲月懒懒地起身,朝着床榻走去,梅儿连忙跟上。
月夕阁主卧的屋顶上,一身黑衣的金灵正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看看星星,听听闲话,还是自由好啊。
“扑扑扑。”翅膀的煽动声传入耳际,金灵黑眸一眯,看到一个白色的小影子飞出了月夕阁,从她头顶一飞而过,手起针出,白影朝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