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间的门,一股很怪的味道冲入鼻间。内室装饰倒是十分的雅致,一张硕大的仙鹤、青松屏风映入眼帘,正中放了一个檀木做的案几,上面摆了一架十分古朴的古筝。旁边放了一个炭火炉,里面正往外蹿着火。婉怡见到古筝脸上略显苍白,她奔了过去十分眷爱的手抚古筝,翠儿将门关好以防冷风吹了小姐。
望着面前的古筝,婉怡情不自禁喃道:“这是二哥的古筝!”扬起绝美的脸庞,她的眼中含着泪光。“没想到,如今我与他却只能睹物思人思念彼此!翠儿我可是不祥之人?”泪水滑下,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翠儿。脸上泛着酒醉的红晕,也因此出现从未有的失态。
“小姐你忘了!”跪下抓住小姐的手她哭泣道:“那大师他曾说小姐乃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会是不祥之人呢!”
“我是真的醉了!”拭拭泪水她抚了抚古筝。“翠儿你去告诉姐姐一声,我在这里休息一下让她不必担心,不然真以为咱们丢了!”
小姐一定是怕自己见她流泪失态故意支走自己的,见小姐执意的表情,翠儿应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泪,今做流泪泉。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今日却只能对着古筝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
“娘,婉怡好想你们!”屋内的熏香带着苦涩的味道,越发的让她头晕晕的悲从心来!泪水止不住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击在古筝上发出叮叮响。
突然,一股寒意袭来!她回头,赵沐轩伫立在门口处,身穿黑色的貂绒披风,伸开双臂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不知何时又下起的雪花从他的身后灌进来,在暖意的房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她双颊挂着泪珠,冲进了他的怀中。嗅着他独有的气息,紧紧地抱着再也不松开。“二哥不要婉怡了吗!”绝美的脸上泛着娇艳的红,惊喜的表情易发显得楚楚可怜。那二哥略一停顿,便伸出双手将她的身子搂紧,轻轻的拍着以示安抚,她身上有着女孩少有的清甜香气。
几年前他在宫中与她见过,只是当时的她是赵沐轩的未婚妻,如今时过境迁再次与她相遇,内心又被那曾经藏起的爱意激起异样的情怀。
“李世民,!”一阵怒吼,婉怡便觉得手腕疼痛,被身后的一股蛮力给生生的扯了出去,闯进了另一个怀抱。
“我要和二哥在一起!”她抬起头试图挣月兑对方的钳制,但却被越勒越紧。“你快松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只看到一张愤怒的脸,身子一轻便被来人抱了起来。
“她喝了酒神智不清!二哥也神志不清了么?”李元吉抱着婉怡冷冰冰的对着李世民说道。翠儿替还在说着胡话的小姐盖上披风,挡住门外冲进来的风雪。
李世民苦笑的抬头,却对上了太子耐人寻味的表情。“二弟艳福不浅!美人在怀感觉如何?”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婉怡不知何时被带回府中,总之清醒时就见翠儿被齐王杖责的惨不忍睹,看着那可怜的小丫头婉怡疯一般的找李元吉算账。
书房中静的可怕,毛笔被搁置在案几上发出脆响。齐王抬头冷着脸看向脸色苍白的她,是自己杖责了她的丫头,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怕意吧!“你有什么错!她身为一个贴心的丫鬟,连自己的小姐都照顾不好。难道不该杖责吗?”
“错不在她!”想到醒来看见打得皮开肉绽的翠儿,她的心便跟着颤。“是我故意支走她的。我不该贪——”
“够了!”当的一声,李元吉将案件上的镇纸玉石掷了出去。音响如磬,婉怡愣在当场有一刻无法思考。“我累了要休息,你下去吧!”将身子靠向椅背,闭着眼便不再言语,仿佛真的睡着了。俊彦的脸上泛着青白的冷色!
自此后婉怡足有一个月未见王爷。菊姝姐姐拿来王爷从宫中带回上好的伤药送过来,翠儿的伤也日渐见好。
那日,玥兰服侍着侧妃卸了妆容,便见齐王吐着酒气进了侧妃的房间,玥兰知趣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菊姝扶住醉醺醺的王爷服侍他躺下,自己放下帐幔正准备休息。王爷的一声呓语,却让自己魂飞九天,久久的落不下来。那是自己结拜的姐妹婉怡的名字!因果报应!自己抢了她的荣耀,而她夺了自己男人的心。老天可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王爷可以喜欢任何女子,却惟独不能喜欢自己情同姐妹婉怡。
清晨的曙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齐王睁开眼将帐幔撩起,便见对镜匀妆的菊姝。
“王爷您醒了!”在镜中看见王爷的身影,她起身笑容如花的将床幔勾了起来。
“嗯!”他皱了皱眉头,低头看向她拿的天蓝色的靠枕。靠枕用紫色丝线镶着百花边,中间绣着一只开屏的孔雀单脚支着,歪着头骄傲的站在百花丛中。“是菊花的香气?”
“嗯!是婉怡给做的说是可以镇静安神的,昨个刚送来两个就让王爷给赶上了。”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笑着说道。
王爷并不接茶,只是轻抚着靠枕上面绣着的骄傲孔雀道:“改天安排人送个我房中,我也挺喜欢这味道的!”
有那么一刻是静止的,他抬头却迎上了菊姝娇媚的笑容。“那可不行,婉怡说了仅此一对!王爷若是喜欢,便来妾身这里就是了。”见王爷黑着脸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她捂着嘴哧哧的笑着。
齐王穿着白色的亵衣起身来到桌子边,叮的一声将杯子重重的掷在上面。
菊姝隐去笑意幽幽的道:“王爷喜欢婉怡,妾身自然是知道的!改日我就对她讲了便是。可王爷不该对妾身发这无名的火气”说完便眼含泪水的看着齐王。
提到婉怡他的脸上变得柔和起来,走到菊姝跟前道:“倒是本王委屈你了。”替她拭去泪水,看着她破涕为笑的样子。叹了一声道:“那丫头就像送给你靠枕上的那只孔雀太过骄傲。我怕——”
菊姝用手捂住齐王的嘴道:“王爷尽管交给妾身便是。只是此时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婉怡性子刚烈我怕惊了她,反而与我们生疏!”
“好!”王爷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将她仔细地看着道:“没想到,我的菊姝如此的大度识体!倒叫本王心生愧疚,不该疑你心胸狭隘。”原本还有些懊恼皇上给她的封号,如今看来竟然也配的起这侧王妃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