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拦住婉怡要随他一起下车的举动,自己掀了帘子跳下了马车。她打着车帘子瞧外看,便见齐王挺拔的身影风儿将他的衣衫卷起,泛着皱褶在空中飞扬着,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群孩童。不知是被景致所迷亦或是被齐王的气度所惑,但婉怡此时的内心确实被感动了透着暖意。
就在这时,车外的马儿嘶叫着,车身一阵晃荡便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突然的异状令婉怡苍白了脸儿,她双手紧紧地抓住车门,透过帘子看见齐王如疯了一般追着。车子颠簸了几下便月兑离了大路,瞧着路边的那片密林冲了过去。等婉怡冷静下来拽了车帘,便见马车风驰电掣的往西而去,眼看着便冲出树林。两匹马儿躬起身来甩着脖子上的鬃毛,如承受极大苦楚似的嘶叫,显而易见是有人要至自己如死地。可是动机又是什么?亦或是有人要害齐王?哼,怎么可能!那群孩童应该就是有人蓄意安排的,向来自己与翠儿九死一生,如今竟要死的不明不白!忍不住的灰心意冷打算放弃,却不想马儿稍微放慢了速度,竟让婉怡灵光一闪将自己用紫貂披风裹紧,瞅准机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头晕目眩的翻滚了不知有多久,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己便失去了知觉。
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四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似乎永不消融。屋檐上结着长长的邴水灵,寒风刮来卷起地面上冻成小粒的雪,扫的邴水灵嗒嗒的响,夹杂着呼啸的寒风,谱写着那只有北方大地才有的豪爽之气!
靠近村庄处有几个打好的帐篷,被寒风吹着却犹如扎根一般纹丝不动。高处一位放哨的士兵,身穿武服手握长矛与盾高大威猛的注视着前方,不曾被刺骨的天气所忧而露出一丝的怯意。他脸色冻得青紫,但双目却炯炯有神,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让人心生敬意!此人竟是秦王李世民。
“将军,俺老程来值岗了,你快回帐内休息一下吧!”气喘如牛的爬上高坡接过他手中的长矛与盾的大汉正是程咬金是耶!
“粮草可备齐?”李世民对他问道,见他点点头微喜道:“如此甚好!明日便即刻启程!”望着天空中不知是被满山的积雪所染亦或是真的又要下雪,远处的高山被云层缭绕,朦朦胧胧犹如天地之间是紧密相连的。他刚毅的脸上带着笑意对程咬金道:“此战我们跟他们来个斗智不斗力!与六郎交汇来请君入瓮,给他来个困兽之斗式的严厉的打击!”两人不畏惧寒冷说的津津乐道。
第二日天色微亮,军队在绝不扰民的情况下正装出发,整齐的队形没有因冷的天气而有一丝的凌乱,这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善怕者,必身有所正!就像他本人雷厉风行敢于决断一般,快、准、狠是他为人最基本的处事准则。
“回禀大将军,于校尉回来了在外求见!”几日马不停蹄的启程,待到驻地秦王李世民便与程咬金在书房中议事。此次北上讨伐,两军对垒乃是持久之战。正所谓东挡西杀,各个击破。于校尉此次战役功不可没,给对方来了一个两面夹击,将其中的一小簇刘军击的溃不成军。
李世民听侍卫报道忙伸手道:“快请!”便见门外进来一位眉清目秀身穿武服的小将,他见二人便屈膝下跪,被李世民赶忙扶起。
三人这才都坐下讲起各自的战役情况!只见那程咬金讲到精彩的地方更是眉飞色舞,早已没有在女孩面前的那种谨挚,依然一种男儿的真本色!
“你女乃女乃的——”见秦王皱紧眉头他习惯的抓抓头发嘿嘿笑了几声,改口道:“听说你艳福不浅,此次战役竟有美女相随!”此话一出其他二人皆惊。
李世民瞅着主副二将,却见那于校尉跪在地上道:“将军,此次战役六郎确实带了一位姑娘!但绝不是副将说的那样什么美女相随,俺倒无所谓。可那位姑娘毕竟是女孩子,清清白白的反让副将如此玷污!”妈了个巴子的,什么叫我玷污!程咬金坐在地上一蹦三尺高,双眉倒竖的看着于校尉。
二人见面就掐李世民都司空见惯了。他起身走到书桌前翻看几日前于校尉送来的捷报,将二人完全的漠视!屋内静悄悄的,只听见二人不平稳的呼吸声。李世民抬起头见两人脸红脖子粗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道:“怎么了?你们继续打呀!”把桌子一拍怒道:“看看你们两个成何体统!一个是副将另一个是校尉,这样的领导者还怎么让士兵信服。在军中任何的不冷静,都会让我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们二人什么都别讲,先出去领二十军棍回来再说。”说完便低下头再不看二人。
秦王为此次凯旋归来的将士,开了一个小小的庆功宴。所谓的庆功宴无非就是在地上堆起几堆篝火,吃着难得一见的鲜美烤肉。大家喝几杯美酒,这样的方式让军中一片欢腾!天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看着这些不远千山万水长途跋涉而回的英雄好男儿而为他们喝彩!他们此时在露天的空地上,围着篝火喝着酒吃着肉,高兴地说着家中亲人的事情。将思念家人的惆怅,幻化成杯杯美酒流向各自内心深处的那抹温柔之地。
最角落斜着身子坐着的两人,看着那欢声笑语,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吞了一只蛤蟆似的搞怪。这如坐针毡的滋味可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将军是故意的!什么头领不来部下食不知味,敢情人家都兴许忘了咱俩这两号人物。”嘴里嘶嘶的咻着,程咬金看着那些将士兴高采烈的样子,抿抿嘴对于校尉说道。
“这都怪你!”于六郎斜了他一眼道。“我这点伤倒是无所谓!如今我们在这吃香喝辣的,倒是委屈了杨姑娘跟着饿肚子!”
“哎,你又提那个女人!若不是她我们怎么会挨板子,你到是一再的触我的霉——啊——”把脖子一更又要闹事,却不想触了痛处只好把后半句给硬硬生生吞了回去。
“活该!”于六郎幸灾乐祸的笑道:“此次战役若不是杨姑娘鼎力相助,恐怕我于六郎要大败而归了!”
“奥,她说什么了?”二人只顾斗嘴,竟不知秦王何时站在近前很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