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凤芊给小郡主请安!”
“怕是姑娘认错了人吧!”婉怡一惊冷笑道。
“爷说你是,那便就是!凤芊不会认错。”那婢女笑意冉冉不吭不卑的看着伫立在池边的她。“小郡主不好奇吗?”她手指向那座豪气的别院。
婉怡看看四周才惊觉原来此处是一个极大的山谷,恐怕除了这房中的主人,自己若是想出去实在是难如登天。这其中是有人在布局让自己往里跳,可是动机是什么?哼!这房中的主人铁定认识自己。
婉怡踏上船随着婢女摆渡,船徐徐的渡向那房舍。微风拂来带着凉爽的清新空气,那远在天空的飞鸟似乎都被此处所迷住,落驻在琉璃瓦上拍着翅膀欢叫。若不是心存疑虑婉怡也会被此处的景致所迷惑。
房中四处披挂着浅绿色的纱幔,正厅中一张古风雅致的八角桌上面摆着一只质地极好的青花瓷,里面插着开的极盛香气馥郁的百合。微风拂来的香气熏陶着婉怡,四周勾起纱幔钩子上坠着的琉璃珠来回荡,发出脆铃铃的清响,这房中的主人不是无所事事,那便就是为这别院用心良苦。
“房中可有人?”婢女送她进来便不知去向何处,婉怡往深处走去。
突听传来如闻声声,如泣如诉的哀怨琴声,婉怡随着琴声走去,见一身穿白色玄衣的少年背身而坐,面对着窗外那一池涟漪碧水弹奏着,婉怡停住脚步不再向前,专心的听他弹奏着修长的手指拂动琴弦,细细地传送着那悠扬的哀怨琴声。
“请问可是房舍中的主人?”一曲弹奏落幕那少年扶着琴叹气,婉怡这才走向前去有礼的问道。
那少年缓缓转头看向这边,婉怡早已玉颜惊色的说道:“原来竟是齐王!”她蹙着眉头看向他继续说道:“你唆使翠儿引我来这里,可是这布局的目的是什么?就只是为我!“她冷笑中带着不屑。
“这看似不解,其实你却是知道答案的!”他站起身来向婉怡走来,就如当日离别时那般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我如今是秦王的妻子!是齐王的大嫂,王爷可曾明白!”今时不同往日婉怡退后与他避开,睇着他看对他的话有些不解。
“哈哈哈!大嫂!秦王的妻子!他可真是可笑的人,竟想瞒天过海!”他脸上带着笑容却让婉怡感到从未有过的寒意。
“齐王是闲来无事拿我消遣吗!恕婉怡不奉陪!”婉怡冷笑一声抬步便走。
“他有妻子可曾向你明示;他有子嗣可曾向你告知;”
身后传来他如惊雷一般的话,震得婉怡半天眼花耳鸣。慢慢回头瞅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妒意的谎言,可是看着他的表情,脑中一片混乱她辨不出究竟是真是假。
“你到底有多恨你的亲哥哥!”她说话出奇的平淡,声音中却掩饰不住她的颤抖及害怕。
“我爱你有多深,恨他就有多深!”他慢慢地向她走过来,眼中带着炙热和恨意的火苗。
“你,你不要过来!”婉怡从未有过的怕意袭上心头,她快速的后退道:“你是一个可怕的人!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婉怡我并不可怕!如果不是他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你爱的人会是我,他是有妻子和儿子的人他没有任何的机会。”李元吉步步紧逼得道:“你是个那么骄傲的人,难道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的男人吗?”
“我不知道?”婉怡从未有过如此恐慌的感觉!这所有的事情来得太快,令她觉得承受不住快要崩溃了。
“宫中使用**香、马车受惊,他李世民为了得到你无所不用其极。婉怡这样的人才叫人觉得可怕!”
“你不要再说了!”她颤抖的身子被李元吉轻轻地拥住,她只是呢喃着哭泣道:“不,不要——”她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人儿已经昏厥过去。
李元吉将她轻轻的抱起,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拥紧在怀里自言自语道:“一切都归于平静吧!我会就此永远的守住你,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此时的微风袭上身拽起的衣角将二人缭绕,四处的琉璃珠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那凄痴哀婉的悲情故事。
婉怡醒来时凤芊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暗自苦笑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今自己被那人管住他又岂肯让肚中的这个小生命活下去,心下一横她暗暗决定若是有她在就必会护孩子周全,不管怎样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
“郡主可吃东西了!”外室传来他齐王的声音。
凤芊答道:“回王爷的话!郡主已经吃午膳了!”
“嗯!”齐王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婉怡便听见婢女告退及关门的声音,皱着眉头她听见齐王的脚步声渐渐向内室走来。
抬头便迎上了他的目光,婉怡别过头去看向窗外的碧水莲池,属于他的气息袭了过来。“我知道你在恨我!可是如今这里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对你及肚中的胎儿都是最有益的。”她不语也不转头看他,“不过你若是不愿,还有一种选择!”
“哐当!”一声清脆响。
婉怡一愣转头看过来,桌子上放了一杯黑呼呼的药汁,随着他的重放落在桌面上,黏黏稠稠的令她蹙着眉头看向冷冰冰的齐王。
“喝下它,你就是自由身离开这里!”
她站起身端着那杯药汁,冷笑的看向这个冷血可怕的人道:“哼,你会如此好心!”另一只手引不住抚上肚子,如今这里竟然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那伟大母性的慈爱被迸发出来,令她誓死都要护她周全心中不禁暗暗闪过一丝决定。
“去找他继续过你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活,生活在不现实的日子中。如今我替你打掉这月复中的孩子,你应该感谢我!他给不了你应得的名分,孩子只会跟着你受罪,索性长痛不如短痛来得——”一碗汤汁泼在他俊逸的脸上,止住了他恶语相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