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除夕夜大家都在甘泉宫吃年夜饭,只有我们两个躲在这里啃干馒头。
你那时候说将来一定会有很大很大的权力,好好保护我,好好照顾我,你说等你有权力了一定让我住最高大的宫殿,给我烧最好的竹炭取暖,山珍海味随便我吃,绫罗绸缎随便我挑,我一直都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可是,那些都不是我要的,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就好,江湖太远,庙堂太恶,只要跟你在一起,吃干馒头都能变得香软。”
月如影在心中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真够文艺女青年的骨灰级别了,话说得这么煽情,月清远一定要热泪盈眶了。
“我承认我隐瞒了许多事情,可那些都是为了你,那年我看到满身都是血的你,我吓坏了,我怕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所以我……其实我就是芍药宫的少宫主——月影,至于你说的落英娘子,我真的不认识她。
……
那日,你说我的手不能沾染血腥,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也想做皇兄心中的那个纯真良善的小女孩,然而为了让皇兄顺利凯旋,我灭了夏府,我这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我不怕天下人抛我弃我诅咒我,我只怕皇兄不解我。”
从小时候的依恋到如今的爱慕,月如影讲了很多,当然,月如影姑娘的声音极其怀念也极其幽怨,纵然是铁石心肠也能化成绕指柔了,何况还是月清远这种文艺小清新。
她看到他的背影有些萧索,似是很动容,她握了握拳,决定全盘托出,早死早超生。
月如影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我与越国国君的确有瓜葛,就是你想的那样”,月如影有些说不下去,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情事,“不过那些都是误会,我心中只有皇兄,若皇兄执意不肯原谅我,我往后定不会再来纠缠,若皇兄肯原谅我,今夜便来淡泊居寻我。”
月如影长久地站在夜风中,良久,转身走了。
树影中的人走出来,是姬无情。
他望着淡泊居的方向沉吟半晌,嘴角滑过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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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居中所有的婢女,包括花小小,都被她赶着去睡觉了,只有她的房间燃着一豆灯,昏黄的灯火有着家一般的温馨,月如影静静地缩在卧房中的角落中,尽量地表现出一种瑟缩的模样,好挑起她皇兄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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