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内室口的帷幔后,那不到十六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内,再次彻底明白那个道理——
巧取不如豪夺!
每一个女人都有千百面,她们一生有千百种风情,用情用力地绽放在她们心爱的男人面前,在其他男人面前,只展现她想展现的那一面。
穆靖心中酸涩,原来妖娆狠绝、月复黑剔透如她,也有如此小女儿的风情,只是这些美丽的瞬间,只有月清远有机会欣赏。
嫉妒变成嫉恨,如影随行,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缠在心中,让人透不过气!
想到这里,穆靖一脚踢翻了内室的屏风,芙蓉暖张敞着,两只鸳鸯,惊起却回首。
月如影衣衫极其凌乱,眸色迷离,满当当的都是诱惑,脸上粉红剔透,带着腾云驾雾极乐之后的余韵风情。
而月清远则衣冠楚楚,飘逸的长袍上微微有些褶皱而已,眼睛充斥着血色与野性,俊脸布满**的汗水,平日的温润与英气早已经被汹涌的情(防和谐)欲所替代。
穆靖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眼中冒着火,写着“我要吃人”四个字。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大脑短路,月清远最先反应过来,扯过凌乱的锦被裹住月如影外泄的美好,每一根头发都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嘶哑地低吼道,“穆靖!”
穆靖横眉冷对,瞄了一眼月清远长袍下鼓起来的勃发,恶劣地笑,然后看到他闪着晶亮液体的右手中指,瞬间明白了,心中却微微地暗松一口气。
穆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怔了一下,随即狠狠地鄙视自己,穆靖啊穆靖,就因为他们这对狗男女没有真刀实枪的上,你就满足啦??你还能再贱一点吗?
你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你的种,跟她的皇兄朗朗乾坤滚床单,你却因为他们没有真刀实枪就想原谅他们,除了暗恨自己的下贱,穆靖更多的是愤怒,他恨月如影的不识好歹,不知廉耻,他恨不得废了月清远的右手!
月如影惊恐的眼神犹如小鹿一般,穆靖似乎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丝愧疚,他心中先是震惊继而冷笑,愧疚么,从来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要么爱,要么恨!
月清远看到他们四目交汇,心中真不是滋味,粗鲁的将穆靖拽出去打了一架!
两个男人之间的第二架依旧是为了同一个女人,依旧是拳脚相加,尘土飞扬!
花小小惊魂未定地溜进去伺候月如影穿衣服,月如影手忙脚乱,外面嘶吼的声音让她惊慌,生怕月清远吃亏。
一切混乱不堪随着太医院资深侯太医的到来而偃旗息鼓。
内室中,芙蓉帐懒懒垂下,露出一小截藕白的皓腕,红线缠在手腕上随着脉搏的跳动有节奏的抖动着,侯太医撸着胡须闭眼倾听。
月清远与穆靖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候着,半晌,侯太医慢悠悠地收线,捋着稀疏的胡子向月清远点头致意,表示无甚大碍。
月清远凉凉地瞅了穆靖一眼,将侯太医请到外殿说话,穆靖屁颠屁颠地跟出去。
侯太医向两位行了君臣之礼,不温不火地抖着疏落有致的胡子,“文昌公主无甚大碍,只是昨夜受凉,凉气侵入肠胃,今天又暴食大量肉类,致使肠胃不畅,开几服调理肠胃的汤药便可以。”
侯太医那慢悠悠的说话节奏,穆靖那么沉稳的人都耐不住了,恨不得揍他一通,沉着脸问,“难道脉象没有任何异常吗?”
侯太医不解,“不知陛下是指哪方面?”
穆靖焦急,“难道没有诊出别的什么吗?”
侯太医这下不满意了,这个越国国君,他是希望他们的文昌公主得绝症还是不相信他精湛的医术,吞吞吐吐讲不清楚,懒得理他。
于是自认有三分傲骨的侯太医,没有搭理他,只是朝天犯了个白眼,那意思是——白痴!
穆靖看着侯太医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这种老太医神马的,最讨厌了!
穆靖负手而立,帝王的威压很凌人,“文昌公主身体不适,寡人很忧心,特地带了越国的太医过来帮公主瞧一瞧。“话音未落,一个响指,闪过一道黑影。
穆靖显然是不相信诏国的太医,保不齐都是月清远的人!“无形,帮她把脉。”
月如影怒目而视,“穆靖,你凭什么找人来帮我看病,我根本就没病!”
穆靖冷笑,“就凭你吃了我烤的羊肉之后‘呕吐’不止,疑似……”。
话不用挑明,心里明白就好。
月如影恼怒,笑的妖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能,我事后都喝药了,我怎么能让自己怀上我皇兄之外的男人的孩子呢?”
每个字都像一记脆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他脸上,又狠狠地扎进他心里,语言一向是锋利的武器,将人伤的体无完肤。
穆靖目光沉如水,眼中的眸光太暗,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低沉地喊了一声,“无形。”
无形是穆靖的影卫之一,精通医术。
月如影拒绝,恶狠狠地甩过几枚淬毒的银针,被无形一拂袖挡下,月如影知道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当下大叫,“你别碰我,穆靖,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就算我肚子里不小心留了不该留的东西,我也不会留下。”
穆靖面色沉静的吓人,冷声道,“这可由不得你!”他挥挥手,示意无形动手。
月如影急了,像个任性的小姑娘那般,对着逼近的无形拳打脚踢,口中却喊着,“皇兄,皇兄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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