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时间后……
海澜公主,萧国主两父女的脸色同时剧变!
海澜公主亲手所炼制的毒药,毒性有多么猛烈,多么的残忍,他们父女是知道的!这种毒药名为一日断魂香,服下之后最多一刻钟后就会毒发。
然后浑身酸软无力,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五脏六腑绞痛,撕心裂肺的疼足一天十二个时辰,才会断气!
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近在咫尺的云洛然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
令他们又急又怒,更加惊恐的是,想要置之于死地的云洛然没有事,反而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不美妙起来!
感觉着月复内隐隐的凉痛感,萧国主红光满面的面孔,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是一瞬,就惨白如纸,豆粒大的冷汗一颗接一颗的从他雪白的脸颊上滑下。
之前被他自己扔到爪哇国去的莫大危机恐惧感,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整个人没顶!
月复内的凉痛感越来越明显。
他的身体禁不住,恐惧地抖索起来。
两条小腿更是颤抖得几乎要软下去。
他使劲的瞪大如同死鱼眼一般的双眼,艰难地吞了吞突然之间变得干涩的喉咙,才僵硬着脖子,一点一点地转过惨白的冷汗淋漓的脸,看向同样脸色苍白地捂着自己小月复,蹙着眉心感觉着什么的女儿,嘴唇颤栗,声音因为不安恐惧而颤得不成音:“澜、澜儿……你……你……你不是……不是说,这、这……解药没问题的么!?”
“父王,解药不会错的!”
苍白着脸的海澜公主,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炼制的是赤血穿心丹,我炼制的解药没有任何出错!”
她捂着有些闷闷发凉,隐隐作痛的肚子,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水光,内心一阵惊疑不定,浓浓的危机感笼罩了她!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武斗到这里,事情已经渐渐的月兑离了她的控制……
这个念头一在她心里头诞生,海澜公主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都炸毛起来,毛骨悚然,止不住的恐惧。
不,不会的!她慌乱的使劲甩了甩头,将这种令她恐惧而绝望的念头使劲的甩出脑海。
但是,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在她心里生了根,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是杞人忧天,胸口都止不住一阵阵的冰凉心悸。
可是,解药是不可能出错的!
除非云洛然这个贱人炼制的不是赤血穿心丹!
她倏然掐住了手掌,尖锐的指间深深的陷入了柔女敕的掌心之内,咬着牙逐一逐一的寻找能让自己安心,否决这个令她极度不安的想法的证据。
——云洛然炼制的不是赤血穿心丹?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是亲眼看着云洛然这个贱人挑选毒物药材的,那里面的所有毒物药材加起来只能够炼制两人份的毒药,并且只能是一种!
那就是赤血穿心丹。
更何况,在上台前,她就亲自去检查过那两间小小的药庐,里面没有任何可以放其他中毒药的暗格存在,就连药鼎都是崭新的从没用过的新铜鼎,又是她亲眼看着云洛然进入里面炼毒的,所以云洛然不可能能作弊!
没错,既然云洛然不可能作弊,那么她的解药肯定没错。
刚才的那种恐惧,肯定是她多心了。
想到这里,浑身都是冷汗的海澜公主强自镇定起来,试图放松了一下绷紧的神经,低着头做着深呼吸,一边不忘安抚自己的父王,“父王,您多虑了,如果是解药出错,我们现在毒发,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闷闷凉痛的感觉……父王,今天我们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这感觉比较像是要拉肚子……”
“啊——!!!”
她的话音未落,她的好父王萧国主就爆发出了一声杀猪般尖锐惊恐的惨叫声!
“父王!?”瞳孔惊得一缩,海澜公主浑身一个寒冷的颤抖,迅速抬头看向萧国主,却只见到自家父王的身影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蛇一般,一下子重重的倒了下去!
“父王——你怎么了?!”她霎时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一把扑过去,扑在萧国主身上惊恐的问。
“……噗……”被她猛然扑在身上,小刀子猛然穿心的疼痛刹那就变成了无数把刀子的凌迟,萧国主身体一震,痛得当场就是一口腥甜的黑血喷出,惨白脸上的五官瞬间痛苦得扭曲起来,狰狞如恶鬼!
“父王,你怎么样了,哪里痛!?”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懵了海澜公主,她的脸色已经雪白得再无一丝血色,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惊恐,六神无主的扑在萧国主身上,一双柔软的纤手,哆哆嗦嗦的慌乱地检查着萧国主的瞳孔脖子与脸色,却什么都没发现。
萧国主除了浑身血液流动得过快,体温有些高之外,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可是他偏偏惨叫得惨绝人寰!
怎么会这样!?
海澜公主惊得几乎要瘫软在地,一双手无意识的不能相信的来回检查着!
——她不知道,现在她的这种关心行为对目前的萧国主而言是致命的!
她的每一个模索检查动作,就好像一把钝裂了刀锋的刀子,使劲的在被她碰到的地方上狠狠地磨割着!众所周知,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痛的!
更令萧国主要发疯的是,像被钝刀子割开了肉的痛楚过后,自家女儿那手指,就像一桶桶滚烫沸腾的热油,对着伤口浇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眼珠子赤红暴瞪,萧国主凄厉的惨叫连连,那惨叫声直直令人浑身寒瘆,那像突然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的身体,如蛇一般连连在地上痉挛扭动,冷汗像不要钱的瓢泼大雨一样从他的每一处毛孔渗了出来!
滚开啊——!!!别碰老子啊啊啊啊啊!!!!!如果他还现在能咆哮,他几乎要咆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