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扯他,说:“我才不是孩子呢!”她夫郎都娶了,家里还有一个等大些了就过门的,竟还说她是孩子,兰臻也真是的!
慕容珊珊笑了笑,拱手说:“无妨。久闻白衣女侠的大名,在下神往已久,今日得见真人,实在欣喜。不知女侠有没有空,与在下小酌几杯如何?”
叶未央抬起小巴哼道:“什么女侠不女侠的,我姓叶,叫未央,不是什么白衣女。”
慕容珊珊对叶未央的傲慢不以为意,仍旧笑着说:“在下慕容珊珊,叶姑娘有礼了。”
叶未央还准备再贬她几句,但忽然眼珠子一转,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打败敌人,当然得先了解敌人。既然她主动邀请她喝酒,那她就却之不恭啦!
想到这,她也就暂时不气了,整整笑容,拱手还礼道:“慕容小姐,在下刚才失礼了。能与慕容小姐把酒共饮,定是人生一大快事,未央求之不得。”
“哈哈,那就太好了。凤羽,哪里有酒?”慕容珊珊高兴地回头问凤羽。
凤羽如同贤惠的夫郎对慕容珊珊说:“还需要你准备吗?交给梅寒去办就行了。你刚来,去稍微休息一下吧,她是楼里的乐师,跑不了的。放心,等梅寒准备好了我就去叫你。”
慕容珊珊点点头,听话地跟竹雅去自己房间休息。
凤羽见人走远了,才回头面无表情地对叶未央说:“你敢捣乱我就给你好看!”
叶未央一听,胸口像堵了一块铅一样难受,脸色难看地对梅寒说:“你跟他的宝贝说,我今晚身体不适,不去喝酒了!”
说完,再也忍不下去,甩袖走人。
一连几日,叶未央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将“玩忽职守”这四个字贯彻到底,整天举着个鸟笼“咕咕咕”地调戏一只随手抓来的麻雀,神情猥琐地让人恨不得给她一板砖。到最后,温尔看不下去了,他欲言又止地上前温言道:“姐姐,你……不去朝暮楼了吗?”
“嗯?哦,我放年假,没事,就在家陪你们。”叶未央坐在廊下,调戏着那只被养得很肥的麻雀,听温尔问起,便露齿一笑,不以为意地说。
“年假?”叶未央嘴里时不时蹦出些他听不懂的词,什么“萌”啊,“神马都是浮云”啊,“我要厚住”等等。尤其是那个“厚住”,他实在弄不清楚,“厚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每次她快要失控的时候就大喊“我要厚住”,莫非是一件对她非常重要的东西?
温尔皱着眉头思索“年假”这个新词,转身回房去准备记录下来好好研究研究。
在庭院练剑的小冉看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冷哼一声,继续练剑。
叶未央得太乙悉心教诲,习得《无为经》,加上尽得太乙三百年功力,内力已是当世无双,她自出来后也从未间断过打坐运功练习,是以内力浑厚,耳聪目明数倍于常人。小冉就那么用鼻子轻声冷哼,她坐远远地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本唱着新学的小曲儿,逗着肥麻雀的她眉毛一挑,丢下麻雀,气势汹汹地起身:“你哼什么哼!哼什么哼!皮痒了是不是?这几天老给我蹬鼻子上脸的,我不收拾收拾你还真当我怕了你!”说着从地上撩起一根枯树枝接在手里,随手划了几下就朝小冉攻去。
小冉每日勤加练功,加上天资聪颖,在剑术上以颇有进展,他正愁不知如何突破,现在叶未央当他的练手,真正是求之不得。
闲话少说,两人在庭院中斗了起来。小冉手持木剑,叶未央掌握枯枝,用同样的剑法比试。小冉这套剑法是叶未央传的,而叶未央也是从与太乙对练之中总结出来的,一招一式均简洁实用,没有繁复好看,花样百出的剑招,招招凌厉,招招凶狠。只是叶未央在招式中以太虚步为辅,是以她耍起来临风玉树,衣袂翻飞犹如仙人舞剑;而小冉不懂太虚步,叶未央在传授武术之初,严格要求过他的马步,是以他耍起来沉稳重实,再加上他少年气盛,每一招更添一份狠厉,斗到最后,竟让叶未央皱起了眉头,收起玩闹之心,开始认真起来。
一个上挑,叶未央的枯枝点上了小冉手腕上的大陵穴,他的手掌麻痹,木剑月兑手而出。
“你是想杀我是吗?”叶未央沉下脸道。
小冉别开脸,不说话。
叶未央气愤地将手中的枯枝一丢,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拉他与自己平视:“看着我!说,是不是想我死!”
小冉也在生气,他憋着一股气已经好几天了,他用力挥开叶未央的手,怒吼:“对,我想你死!我恨不得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好让你以后不会再看别人!我恨不得把你的心掏出来,刻上我的名字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再也不用怕有谁会把你抢走!行了吧!”
叶未央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小冉因为她对凤羽的态度而不高兴,但没想到竟这么严重了。她心里又喜又愧疚,一直耀武扬威的人一时间竟胆怯起来:“小太阳……”
“别叫我!”小冉拍开叶未央伸过来的手,指着她厉声道,“你别以为我是泰华国的男人,这辈子只能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你不仁我不义,回去以后我也可以三妻四妾!”
“你敢!”
“为什么不敢!你凭什么要求我!哼哼,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我管不了你,你也休想管我!”甩下这句狠话,他再也不看她一眼,冲回自己的房间“啪”关上门。
叶未央气得牙痒痒,却自知理亏,一句也做不得声,只能一拳打在巨大的桂花树身上。她气急攻心,纯属发泄,没用半分内力,一拳一拳打得指关节皮开肉绽,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