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温柔的陷阱又有哪个妙龄的女子可以设防呢?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初尝情爱,不谙世事的,一个小女孩呢!而用‘陷阱’这两字来形容我的初恋似乎有些过分,但是细细想来,世间的痴情女子一旦深深爱上,便会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地投入进去,从不考虑结果会怎么样,更不会考虑自己能得到些什么,试问,这样的行为不像投入一个陷阱,又能像什么呢?
公瑾桦烨依然继续着他的温情,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如装了一头小鹿一般,扑腾腾地跳个不停。这让我很紧张,然而给予我更多的却是幸福和甜蜜。我其实并非第一次为男子这样的相拥,我的义兄沈昭阳,还有卓轩辕都这样拥抱过我,但是他们却从来不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时至今日,也让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我的情窦从没有为他们而敞开。
忽然,他双臂用力,使得我整个身子躺倒在他的怀里。头顶上,就是他那张英俊得逼人的脸庞。他的双眼虽然不及卓轩辕灿若星子般的明亮,可是那不断发散出的灼灼光芒,足可以征服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心头的小鹿跳得更快了,我想干脆闭上眼睛逃避开他的目光,然而却最终没有舍得闭上眼睛。渐渐地,他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异样的灼热,鼻息间热烈地气浪渐渐向我贴近,同时食指轻轻将我的面纱勾起,在他那**的唇瓣就要吻在我的唇瓣上时,我霍然一个挺身,挣月兑了他的束缚。
“不要……桦烨……现在请不要!”我带着满脸羞涩的石榴红晕,吞吞吐吐地说着。我脸上的伤疤还没有痊愈,我十分希望来日以一个非常完美的形象展现在他眼前。
他显然意犹未尽,怔怔地瞧了我一会儿,随后拉住我的手,戏谑地说道:“映雪,你为何总是这样追求完美呢?我说过,我不是很在乎你脸上的伤疤的。”
“不是很在乎,但还是在乎的。”我抓住他话里的“很”字做起了文章。
“好吧,好吧!就依你。”他恋恋不舍地又将我拥入怀中,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模着我的红唇,喃喃说道:“映雪,真的好想现在就吻你!”
“你为什么想吻我?”我调皮地抬起头问道。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他的手滑到我的腋下轻轻地挠起痒痒来。
我被他痒得不行,咯咯地笑着,整个身子都剧烈地抖动起来。最后只得求饶:“好了,好了,桦烨,求求你,别闹了!”
他这才停下抓痒,但是仍然紧拥着我不肯松开。
我郑重地说道:“刚才在浣衣局那里看到御林军又到处搜查,简直把我给吓坏了。深怕你这里出事,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还好,幸亏你躲在萧太妃这了,御林军根本就不敢搜这里。”
听了我的话,他的神色黯然了下来。浓黑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桦烨,你怎么了?”我很怕他这忧伤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抚平他的眉头。“有什么为难的事,说给我听好么,让我替你分担吧!”
他霍然舒展了眉头,充满歉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映雪,我真的很感激你,也觉得很对不起你,现在的我同被那个老妖婆囚禁的我几乎没什么分别。如同胆小的老鼠一般,蜗居在这么一块弹丸之地。什么也干不了,却还要让我爱的女人整日为**心。”
“不,桦烨你不要这么说!我是心甘情愿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的一生将与你密不可分了,不管你将过怎样的一种生活,我都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因为我爱你!”说到最后的三个字的时候,我还是又忍不住小小地羞怯了一下。十六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掏心掏肺地说这么一番话,曾经天真活泼,率性而为,离经叛道的我在十六岁的这一年,找到了自己深爱的男人。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心中曾经负重的仇恨似乎都变得轻了很多。
“哦!映雪!”我的话深深打动了他,他那明亮有神的眼睛被一层雾气所蒙,除了呼喊着我的名字将我更加地搂紧以外,再无别的言语。
这就是真爱,他就是我苦苦寻觅的良人。老天,谢谢你对我的眷顾。
随后我又细细地为桦烨检查了伤口,真是喜事成双,他的伤痊愈得出奇的快,为此,我也有些不解,到底苏雪是不是害我的人呢?她若真的想害我,又为何给我疗效这么好的金创药呢?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我每日里除了做一些必要的浇花打扫的工作以外,就是和桦烨在一起。因为太妃名正言顺地吩咐我照顾他的身体,所以我就变着法儿的给他炖各种补汤。他也甚是受补,看着他一天天的滋润精神起来。我就很庆幸当日在青云山自己研读了那么多的药书。自然,我也没有忘记谭姑姑,隔日也要抽空去给她送雪梨汤。谭姑姑的病也日渐好转。
这些日子更让我高兴地便是我脸上的伤痕已经越来越浅了,看着镜子中的那个越发靓丽的佳人,我简直要欢喜得跳起来。按照卓轩辕吩咐的,我依然按时上药,照这样的恢复速度,再过三两日,我就可以完全恢复容貌。
今晚是我最后一次上药,卓轩辕不愧是天山药圣的弟子,他研制的药特别神奇。他最后嘱咐我擦的药,说是会有特别独特的功效,转日就可看到。
次日凌晨,我迫不及待坐在菱花镜前细细端详。天呀,那伤疤不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且我雪女敕的肌肤简直吹弹得破呢!这样的肌肤配上我俊美绝伦的五官,岂可只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镜中的我频频点头,这样的女子才堪配得桦烨那样优秀的男子。也不知他现在看到我的容貌,会怎么样呢?看着我红艳欲滴的朱唇,忍不住想起了他那日的轻抚,以及他说过的话,心儿又是突突地跳了起来,可那砰砰的声音无疑都在诉说着心底那甜蜜的希冀。
理智告诉我要矜持些,可是心底那如翻江倒海般的激情到底没让我矜持住。刚到辰时,我就疾步朝柴房走去。可是当我兴冲冲地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桦烨根本就不在屋里,犹如被劈头泼了一盆冰水,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