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马车行驶在宽敞的官道上,前有御林军开道,后有仪仗队队簇拥,好不气派!街道两旁的百姓何曾见过这等阵势?虽被侍卫牢牢挡在官道两旁,但还是都忍不住拥挤着观望。
“太妃,普照寺离这还有多远?”我迫切地问道。
“不过再有一二里的路程,怎么?就那么着急?”太妃的眸中尽是戏谑的神色。
“太妃!”我嗔怪地叫了一声,脸止不住的徘红起来。
“放心吧!很快就到了!要不然,你先把你的心放出来飞过去找他?”太妃怜爱地拍拍我的肩膀。
“太妃,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呀!”想到即将见到桦烨,我心花怒放,忍不住钻进她的怀里撒起娇来。这一刻我的身心从来没这么放松过!在这血腥倾轧的残烈争斗中所幸还有这么一个疼爱我的长辈!桦烨呀,我挚爱的男人,你可是我承受这一切考验的坚强支柱呀!
这次,我和太妃以上香的名义出宫到东城郊的普照寺,其实普照寺不是皇家专去的寺院。但是因为太妃对韶华说,普照寺的送子观音是最灵验的,我与韶华多日行了**之事,却始终不见有喜兆,相信没有比这个理由再有说服力的了!
桦烨一直隐居在这儿里,这里远离皇城,平日鲜有人走,桦烨的生母生前曾多次往这里上香,与这里的住持来往甚密,所以桦烨藏在这里最为妥当。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光景,我们到了寺院。我步下凤辇,只见这里的建筑肃穆庄严,虽没有皇宫华丽,但望之即让人心中升出一种宁静幽远之感,不亏是佛门圣地。
主持法号了空,年逾古稀,慈眉善目,颇有仙风道骨的风范。“太妃娘娘,福妃娘娘,贫僧有礼了!”了空大师见了我们躬来深深施礼。
“哎呀!这怎么敢当?”太妃忙示意青梅搀扶起大师。“大师乃是佛门修行之人,若是行礼也是对着佛祖,若是送了我?岂不是折杀了我?”
那大师歉然一笑道:“娘娘此言差矣,娘娘乃是千岁,我虽佛门中人,但是对皇室中人应有的礼仪还是必不可少的!”
“大师过歉了,您乃得道的高僧,若是向我行了礼,我这个皇室中的晚辈,原也该还礼才对!”我在旁忍不住浅笑说道。说罢,略微躬身,向他行了一个万福礼。
“哎呀!娘娘这可使不得,真是让贫僧受宠若惊!”他又是谦恭地还礼。
“哎呀,你们在这里客气起来没完了?还是拜佛要紧。”太妃在旁提醒道。
“真是的,贫僧险些耽误了大事。”说完,抬起头定定地看了我一眼。
随后了空大师带我们步入大雄宝殿,一一叩拜了各尊佛像。最后来到送子观音前,我恭恭敬敬地礼佛,随后大师接过我手里的香,轻声说道:“贫僧预祝娘娘心想事成。”随后,似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正在我兀自纳闷了空大师此为何意之时,太妃在我耳旁悄悄说道:“你只在这里发什么愣?桦烨早在后面的客房等你,还不快去!”
“多谢大师!”我清脆地谢了一声,快步穿过大殿,朝后面的客房奔去。
梦萦魂牵了多少次?又有多少话语要向他说?又在心中设想了多少次见面的情形?而我真正见他的时候却是这般傻呆呆的样子。
“映雪,怎么了?不会不认识我了吧?”他嘴角漾满了笑意,朝我微微张开手臂。
我多么想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可是,怎么了?我的脚似乎定在了地上一般,脑海中竟是韶华那深情款款的眼神。
他轻轻摇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往前两步,双手一拉,就将我带入怀里,淡淡的龙涎香允盈了鼻翼,我周身一软,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他的双手缓缓将我抱紧,下颌温柔地触上了我的头发。轻轻地摩挲着,一丝痒意由头贯入全身,我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怎么?映雪你不舒服吗?想我吗?他这句话让我的心起了一层涟漪。”是一种甜蜜幸福的涟漪。
“辛苦你了,映雪。”他紧紧地拥抱着我,仿佛要将我和他整个人融进去一般。这一刻,我觉得我所有的艰辛和苦痛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桦烨,你何必这么客气?我已经取得了韶华的信任,下一步他就要封我为后了。然后我们就可以逐步夺取皇权。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你应该也进行了部署了吧?”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欣喜地望着他。
“是呀,你在后宫里那么危险地为我运作,我岂能在外面无动于衷?我已经秘密联络了京畿和地方的军队,只待时机成熟,就一举夺下皇城。”他的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那唾手而得的宝座。
“那真是太好了!”他的情绪极大的感染了我,我也跟着欢愉了起来。
“呀!映雪,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他忽然发现了我脖子的伤,痛惜地叫道。
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伤处,浅浅笑道:“不妨事,只是一点儿小伤,已经快好了。你不要担心。”
“映雪,我真没用!让你替我去担那么大的风险,我实在是……”他深潭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这个在烙刑加身时都不曾求饶的伟岸卓越的男子,竟为了我脖子上的伤痕流泪。我玉芷君是何其有幸呀!
一时只觉得眼眸也湿润了,我竭力在脸上挂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道:“桦烨,你不要难过,我真的无事,你看已经好多了呢!”说着,以手附上伤口。
“映雪,听我的话,今天就不要回宫了,我不想你再参与这样危险的争斗!我自会派人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坚定的语气透出对我的不尽关怀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