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委员今特别会议从下午两点直开到下午五黄,仍览砸论。先接着上午未竟议题。继续讨论和评估“出云号事件”可能给中央政府和外交谈判带来的影响。以及军队在战火意外到来时的合理反映。
第二项议题是审核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副局长兼第二处(军事情报处)处长戴笠少将的专项报告。
三月十九日,被捕投诚之**中央政治局委员卢福坦、王云程等表《告中国**及共产青年团全体同志书》,军统局与党部调查局通力合作,四方出击。总共逮捕**各级党员两百余人,其中十余人为省委及以上级别的共党要犯,对江淅沪**地下组织造成了灾难性的打击。与会者均对这一显赫成绩表示满意,何应钦还乐呵呵地对贺耀祖说算是开张大吉了。
第三项议题是宣布剿匪的人事任免,特任命何应钦为赣粤闽边区剿匪总司令,粤军统帅陈济棠为剿再副总司令,即日起将指挥各部对数月来趁势壮大的红军展开更为严密的清剿。
安毅的位置并没有挪动,在停战协议正式签订之前,安毅这个已经被世界所熟悉的泓沪战区前敌总参谋长仍然要摆在那里,对日军是一种极大的威慑,对抗日军民是一种无声的鼓舞,同时也走向世界各国展示中央政府的一种鲜明态度。
三项议题完成。天气已渐渐暗了下来,军政部长何应钦站起来郑重宣读继续留下来参加后续会议的人员名单,随后宣布休息十五分钟。
很快十五分钟便过去了,聚集在会议室中的人只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一,除军委各部正副主官之外的所有将领,均无缘参加这一高保密级别的军事会议,而此次会议的重耍议题,就是听取参谋次长安毅所领导的第四厅工作报告,并对未来军事情报制度和改良等问题展开专题讨论。
尽管在此之前各部主官零星获知,重组后的参谋本部第四厅拥有一支遍布东北和沿海各省的秘密队伍,并取得一系列对日军事行动的成绩,但是当安毅面对满堂将帅坦诚上海日租界爆炸案、法租界爆炸案、沈阳议政礼堂爆炸案、十里河铁路爆炸案、东北蝶矿系列爆炸案、青岛日军兵营及日侨昼纵火案、天津正金银行抢劫纵火案、东三省系列对日袭击案等等近百起著名大案,均由刚刚重组还没几天的第四厅领导和策划所致时,无不深感震惊为之动容。
众将领望着站在原位拿着报告宣读的安毅从容安逸的气度,不少人背后微微寒,心中惊骇不已,要不是熟悉安毅向来低调务实的性格,知晓开战之初安毅所部和其盟友对长江沿线日军、日侨展开的迅猛有效的系列打击,听到安毅详细宣布每一项行动起的具体时间、投入的人力物力以及为此付出若干将士性命、取得的成果等等详细数据。大家很可能觉得安毅是在耸人听闻,窃天下抗日义士之功。
读完报告,安毅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从表情各异的一众将领脸上滑过,轻轻咳了一声,做最后总结:
“根据委座指示精神,为配合目前正在进行的停战谈判,第四厅下属各部均已停止所有武装行动。若停战谈判破裂,日军悍然侵犯,下属各部将会在最快时间内行动起来,对日军起更为坚决、更为残酷的无情打击;若停战协议顺利签署,职下所辖之第四厅将会按原定计划,分期分批向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移交华北、东北两地区大部分秘密情报站,仅保留至今仍在东三省和热河地区展开对日袭扰行动的特遣纵队,并对其进行必要的整肃、刮练和扩充,使之成为意志坚定、作风过硬的专业化敌后作战部队,必要时还可调入关内,听从军事委员会的最终安排。在此,职下特别声明,本次报告属参谋本部最高级别之机密报告,此致!”
会场里一片肃静,聪明如何应钦一时间也提不出任何的意见,望着安毅了一会儿呆。暗暗摇了摇头。此类敌后或者远离老巢缺少后勤补给的特种作战队伍根本无人熟悉,更不用谈什么情报系统、指挥系统、作战系统、后勤系统等方面的意见了。
众将领沉默良久才忽然明白过来,对不熟悉的东西哪怕想再多也无济于事,在座的将领中也只有安毅拥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和指挥水平,放眼全军能在这一领域提出建设性意见的恐怕寥寥无几。
坐在会议主席位置的蒋介石似乎对出现眼前这种冷场的局面早有预见,他不动声色地扫视片刻,看到大家确实拿不出什么建议之后,微微一笑。非常平静地向麾下各部老大说道:
“本来,安毅将军是不愿意在这次会议上透露这一机密的,在我反复劝说之下,他才勉为其难。各位可能知道参谋本部第四厅的公开编制才只有五十三人。而且实际上军委以及我个人从未给这支创下系列优异战绩、建立不朽功勋的秘密部队下拨过一分钱,全都是安毅将军用自己多年来的积蓄,支撑着这支数量已高达两千四百余人,而且还在继续承担日益展壮大的秘密部队的所有开销;他们建立了如此多的功勋,却不能站在阳光下接受党国的表彰,甚至为抗击日寇光荣死去的英烈们,也都没有一个应该属于他们的名分。诸位,这是何等的精
众人再一次为之动容,就连与安毅一直不睦的何应钦也在心底暗叫了声惭愧,为许多无名烈士感叹的同时,看向安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激赏。想起安毅初入黄培。在蒋介石的校长会议厅里以军校总教官身份接见安毅时他那紧张拘束的懵懂模样,想起当时他对三民主义的解释,何应钦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转眼间七年过去了,昔日青涩的少年已然不见,在自己面前的已经是一位战功赫赫与自己地位相近的将军了。
安毅也心潮起伏。想起那些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牺牲兄弟。想起网,网,腾空大半的老南昌荣军小区里络绎进驻的那些操着东北、河北口音的老老小小”他的心中便
蒋介石停顿片刻。接着说道:“今日这一特别会议,就是要让大家都明白第四厅的组织方式以及做出的杰出贡献,了解第四厅存在的意义和战斗方式。
这一个月来,第四厅直接向我上呈的报告价值很高。很多珍贵情报非常准确及时,内容涵盖东北、华北以及山东地区日军以及汉奸集团的详细资料、各地经济形势等方面,为我中央的决策做出了积极而富有成效的贡献。
根据第四厅上海情报站提供的情报,以及军统局、党部调查局提供的情报综合分析。日本情报机关一刻不停地扶持江淅沪地区的汉奸,利用收买各地江湖帮会,以走私贩卖武器弹药、鸦片、海洛因、红丸等卑鄙手段,大量掠夺我民间资本,通过上海各国银行汇兑转移,最后全都流向日本;他们秘密绑架、暗杀我爱国人士和民间抗日领袖,勾结汉奸败类打击民族资本家,肆无忌惮地并吞我民族企业,手段越来越恶劣,行事越来越猖狂,已经展到令人指的地步!”
蒋今石激动地猛敲桌子:“因此,基于目前的残酷形势,我们不能一味地以谦忍和所谓善意对其规避,必须全力抗争:以保护我国民及其财产,我就不信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会斗不过日本人!他们来阴的,我们也可以针锋相对。不能再被动地挨打受损了。否则,所造成的负面影响难以挽回,人民会痛骂我们,敌人会落井下石,最终导致军民对党国悲观失望,离心离德。
公开的停战谈判是主要的,但是并不等于我们就此放弃了抗争,任人鱼肉,这一点。希望在座诸位要有清醒的认识,要统一思想精诚团结,再也不能相互拆台相互攻计了,否则,将依党纪国法严惩不贷!”
“遵命!”
十余将领齐齐站起大声回答,一个个。脸色严峻,如临大敌。
蒋介石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我再次强调一次,参谋本部第四厅之一切,均属于我军之最高机密,对外,第四厅人员持有之凭证与参谋本部一致,所具有的权力、待遇和保密级别,与军统局、党部调查局一致;对内,第四厅直接向安毅次长和我本人负责。诸位,有什么疑问没有?”
“没有!”
“好,散会。”
安毅与众将肃立,恭送蒋委员长起身离去。这才迅整理面前的文件,装好后扣上公文包,向杨杰等人点头告别,走到整理文件的贺耀祖身边,微笑着出邀请:“贺叔,要是晚上没事的话,小侄请你喝一杯如何?”
贺耀祖回头看了安毅一眼,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小子不错,不声不响做出这么大成绩,连我都嫉妒了。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凑一块儿喝酒,不过今天不行,等一下纪常他们会和我一起去给个老朋友的母亲祝寿,等你从上海回来再说吧。走,我们边走边。
两人并肩走下楼梯,网出大门贺耀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停车场边沿的一辆黑色轿车说道:
哦记起来了。雨农有事要找你商量,是关于本局与你的第四厅在江淅沪地区协同配合的问题,雨农说在情报获取渠道方面,我们军统局的优势大一点,但在具体行动能力和反应度方面你们更强,如能紧密配合将会威力大增。
刚才委座的一席话,已经明确告诉我们他的要求,相信你和雨农以及祖燕的调查局都分别获得校长的指示,今天这个会进一步确立了你的第四厅的权力和的位。从另一个角度说形成三个情报部门并存的格局,参谋本部第二厅主要精力放在军队内部以及对外军的战略性研究方面,反而落到后面一些了。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只要你稳稳掌控第四厅,比做全部长更加实惠,这也许是委座对你的信任和补偿了。”
“谢贺叔小侄记住了。”
安毅恭敬地将贺耀祖送到车边,直到贺耀祖的车离开,才走向远处的黑色轿车。
安毅尚未到达,戴笠就主动打开后车门,坐在里面向安毅招手示真:“进来吧。咱们哥儿俩找个僻静地方喝两杯去。”
“正合我意。哈哈!”
安毅钻进车里关上门,舒服地伸了个赖腰:“老丈人一家住在小弟厚载巷那栋房子里。小弟正想找个安静地方喝一杯解解乏,否则回去之后问这问那,想喝个痛快都不行。”
戴笠莞尔一笑,接着羡慕地道:“你那老丈人也真够厉害的,来南京走上一圈,转眼就当上国家经济委员会高级顾问了。那可是部长级待遇啊!我怎么没你的好福气
安毅随口说道:“要是小弟当主席,看到这种富可敌国的大财主,恐怕还会给他更大的官,让他好多吐点钱出来花花。”
戴笠又是一笑:“去去去,你小子有时候嘴巴挺损的,一样的事情到了你嘴里就变成**果的利益关系了,忒俗气!对了,南洋药厂出品的盘尼西林何时到货?”
“怎么?每个月五十箱还不够你拉关系?”安毅有些奇怪地问道。
戴笠收起笑容。低声解释:“原本愚兄通过杜大哥控制的那家上海西药行老板突然失踪了,库房里六十多件盘尼西林。二十件湘西厂的青霉素被劫掠一空,杜先生已经查清楚是谁帮和黑虎堂干的,而他们背后,就是日本的上海情报机关,这个损失你说咱们哥儿俩能不拿回来
安毅双眉一皱,冷冷地问道:“这也是杜先生的意见?”
“别瞎猜了。杜大哥岂止这点儿义气?他在等咱们的最后决定呢,待会儿吃饭咱们慢慢谈,这次不连本带利讨回损失,我戴笠也不好意思在上海滩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