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你这次怎么会突然回来?”雷天狂见唐雁语医治方绾沁时自己也插不上手,便询问起上官御风的来意,上官御风虽然占着个将军的头衔,可认识上官御风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个闲职,也不知为什么先皇对上官御风那么好,让他只领俸禄不做事。而雷天狂对于事情真相却是知道的。
真要说起来,这上官御风还是他的表兄。
先皇原有一个姐姐,人称昭平公主,据说在先皇还未继承帝位的时候被送去和亲,但抵不住路途艰辛在途中就因病去世了,可事实上昭平公主是逃了婚。和亲公主逃婚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丢人的不止是元武国还有对方的国君也会面上无光,而两国实力相差不大,两方都不愿因此而大动干戈,所以才将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昭平公主一走就是数十年,先皇幼时同昭平公主关系极好,这数十年间并不曾停止过对昭平公主的寻找,而先皇最后找到的,却是上官御风。
上官御风出现的时候身上带着昭平公主的贴身信物,至于他从哪里来,他的父亲是谁他却不肯说,就连上官御风这个名字先皇都查不出真假,可是从他那和昭平公主极为相似的容貌上还是决定相信他就是自己的外甥。先皇当然不可能将上官御风是昭平公主之子的事昭告天下,只是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闲职,也算对得起昭平公主了。
雷天狂原本并不知道上官御风的身世,但和上官御风也算聊得来,当初上官御风行走江湖的时候雷天狂曾经跟着去了数月,也是在这数月之中,雷天狂得知了上官御风原来是自己表兄的事情。
“没什么,带着雁语还有四儿出来溜达溜达,正好听说前段时间皇上选妃的事,原本想来祝贺的,没想到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上官御风看向床上躺着的方绾沁,眼底有一抹异色。
从唐雁语和司暮槿的表现来看,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方绾沁是女人,这么说来兄弟四个竟然只瞒了他一个人?这让他很是不爽,难道他看起来就是那么不可相信的人?他应该生气的,气他们的隐瞒,可是看着方绾沁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怎么说都是相处了那么久的结义兄弟,总觉得好心疼。要不是姚贵妃已经被雷天狂那么疯狂地给弄死了,说不定自己也会下手吧。
“是朕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雷天狂深深地看了一眼方绾沁,心中有些郁结。
“别这么说,你是皇上,你该保护的是天下苍生,不过,虽然知道你对后宫什么的不放心上,但还是不要疏于管理的好,有些人,一旦失去你会痛不欲生的。”雷天狂对方绾沁动了真情的事他能看出来,对此他也心有感触,就好像当初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唐雁语的时候。
唐雁语此时放下药碗,取了布巾替方绾沁擦身,当掀开方绾沁右边地袖管的时候他一愣,继而不动声色地继续下去,心中却是念头急转。
方绾沁右臂上的守宫砂是他亲手给点上去的,可现在没有了。之前他已经从司暮槿处听说了两人的事,可是皇上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办?
秀女在最开始甄选的时候都会检查是否有守宫砂,路上虽然不会再次检查但是入宫之前也要再检查一次的,可是这算怎么回事?方绾沁没有守宫砂是怎么进的宫?雷天狂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召她侍过寝,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发现她没有守宫砂那不是完了?不行他得想个什么法子。
“皇上,接下来的诊治涉及到在下的一些不外传的秘术,还请皇上回避。”唐雁语回过身对雷天狂恭敬地作揖道。
雷天狂虽然不愿但也知道一些医家的机会,只是又看了一眼方绾沁才带着仆从走了出去,上官御风给司暮槿使了一个颜色也跟着出去了,司暮槿踌躇了一下,也在唐雁语的示意下出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寝宫只剩下唐雁语和方绾沁。
“唉,怎么办才好,这守宫砂好仿造,可是要它不褪色根本不可能啊。”唐雁语伤脑筋地来回踱步,却没发现原本一动不动的方绾沁却羽睫轻扇有醒过来的预兆。
方绾沁只觉得头晕又恶心,最郁闷的是腰臀处还疼得要命,虽然不觉得口渴可是口中的苦味也让她很难受。沉重的眼皮在试了几次后终于完全睁开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来回踱步的唐雁语,于是唤道:“小鸟。”
方绾沁此刻的破铜锣嗓音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唐雁语更是像见了鬼一样地忽然转过头来,低呼:“你竟然醒了?!”
按唐雁语的估计,方绾沁这样的伤起码要昏迷个好几天的,可是这才第三天就醒了,所以才如此失态。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说:“你不希望我醒啊?”他这表情算什么嘛。
“不是不是。”唐雁语连忙否认,不过又想到自己之前的烦恼,连忙走过来问:“这个不重要,你之前是怎么进宫的?没有守宫砂怎么可能让你当秀女还准备风妃?”这才是头等大事,不然她刚醒过来可能就要把小命丢掉了。
听说是这事的方绾沁一愣,然后有虚弱地笑了:“是我哥给我的功法,你看好了。”
方绾沁撩开袖子,将妖娆心法运转起来,之间原本雪白的藕臂上原本守宫砂的位置上隐隐出现了一点血红的颜色,这颜色越来越浓,知道鲜艳欲滴才不再变化,唐雁语吃惊地用手擦了又擦,根本不起作用。
这也是方绾沁觉得很意外的一种秘法,妖娆心法中记述了这个秘法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一般来说用不到吧:“我昏迷的时候体内功法无法运转,所以这个就消失了,但只要我意识清醒就很容易能制造这个东西,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