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倔驴并不逃跑,在原地不停地打转,不停地将两条后腿向外狠踢,以抵御狗的进攻,它顾前顾不了后,鼻子里喷着粗气,嘴里吐着黏沫,愤怒地出低沉的喷喷声……
突然从驴脖子底下传出一声孩子的惨叫,郭守财陡然一惊,急忙冲下土坡。**!。*他这才看清驴脖子底下还有个男孩子,紧抱着一条黑驴的前腿,黑驴在围着孩子转,两只狗围着驴转……
郭守财明白了,两只狗真正想咬的是这个放驴的孩子。郭守财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树棍子就抡向两只疯狗,这时候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本来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了,现在却突然来了精神,拼了命的扑向两只疯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胆量。
狗虽然疯,但是郭守财比它们更疯,疯狗吓傻了,赶紧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窜了,这时传来一个妇女的呼叫声,“狗胜子,狗胜子……你在哪呢?”
郭守财回头一看,看见一个妇女和一个瘸腿的汉子正冲这边走来,看来孩子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他却两眼一黑,倒下去了。
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一张炕上,一个女圭女圭趴在自己身边。
“娘,哥哥醒了……”
“哎,没规矩,要叫叔叔……”
郭守财抬眼看见那名妇女和大汉,张了张嘴唇,“我……我饿……”
“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妇女端上来一碗白乎乎稀汤稀水的东西。
郭守财看见有喝的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稍微缓过点劲来后,“甜……好香……再……来一碗……”
“当然又甜又香啦,这可是刘嫂的女乃水,你小子倒喝上隐啦,你都喝了,我们喝啥啊?”那名汉子插话说道。
“去去去,要你多嘴,我再挤一点……”说着也不避讳啥,撩起上衣,用力挤了起来,但是挤了半天竟然一点都没有,那年那月,那村那人,三天吃不了一个馍馍头儿,哪有多余的能量酿造女乃水啊。
郭守财抬头看见妇女,咽了一口吐沫,这可是除了自己的娘亲以外,看见的第一个另外一个女人的上身啊,一想到刚才自己喝的就是她的,郭守财有种莫名的冲动。
郭守财心想,既然这个大汉管这个妇女叫刘嫂,他们应该不是夫妻,但是看起来关系不一般,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别惹什么闲事了,这年月什么样的人都指不定会碰上,万一再讹上自己可就惨了,刚刚喝了一碗女乃水有了点力气,还是佯装睡觉,“少说话多做事”是临出门时娘教给自己的金石良言。
郭守财不知道的是刚才那碗女乃水是刘嫂挤了半天挤出来的,刚刚盖住碗底,在里面对了些温水才凑够了一碗,即便是这样郭守财喝起来都感觉到异常的香甜。
嘎子沟这种穷乡僻壤的山沟,比王家屯还要贫穷,王家屯好歹家家户户还有几块好地头种庄稼,可是嘎子沟到处都是山沟沟,是一个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界。
刘嫂刚刚生完丫头,说起来好笑,孩子她爹是谁她真的不清楚,多半是身边这个瘸腿大汉刘二拐的,听这名字就知道了,他还有个哥哥刘大拐,哥俩是双棒儿,天生残疾,好巧不巧的是一个往左拐一个往右拐,早些年的时候,哥俩一出门就会引来全村人的围观,那场景比乡里来了领导还热闹,看熟了也就不奇怪了。
大大前年的时候,不知道上头哪个头头脑袋一热,竟然来到了嘎子沟视察民情,这哥俩好热闹,一左一右,一走一拐的挤到了前面,竟然被头头的看中了,看起来嘎子沟的确够得上是特级扶贫县,于是从贪污的款项里省出来点,大笔一挥拨给了嘎子沟。
嘎子沟的村长葛三叔为了感谢刘家哥俩,奖给他们一百块钱,可别小看了这一百块钱,在那年月绝对能干大事,这老哥俩就干了一件大事,托人在邻村买来一个黄花大闺女,连彩礼再托人总共才花了八十多块钱,剩下的钱雇人拖了些土坯垒了两间房,可是难题又来了,哥俩就一个女人,整天为女人跟谁睡的问题吵架。
于是哥俩找了族里主事的人刘家族长来评理,清官难断家务事,老族长大袖一挥,这个闺女上半月归大拐,下半月归二拐,哥俩欣然同意。
这闺女的肚子也争气,三年生了两胎,只是这爹的身份还真不好确定,这时候老族长又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是你们自家的种,叫谁爹还不都一样啊。”哥俩又乐呵呵的走了。
不过刘二拐的心眼明显的多,不甘心只被一个公用的女人,这才对刘家嫂子起了花花肠子,这刘嫂死了男人好些年了,孤儿寡母的,也盼着有个人男人来滋润一下,俩人一拍即合,相起好来了,但是始终是偷偷模模的。
今天属于下半月,买来的小媳妇轮着自己的班了,刘二拐在刘嫂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说了些啥郭守财没有听见,但是刘嫂的回话她却听见了,:“去你娘的,这么小的女圭女圭知道咋舌忝屁沟子啊?”
郭守财听了,脸红心跳,身上的汗水不由自主来的冒了出来,显得更加闷热,想月兑光了衣服败败火但是又不好意思。
“狗胜啊,赶紧钻窝睡觉,明天早点起来放驴,这驴是公家的,你可当心点,出什么差错咱家可赔不起呦,小心点,别压着妹妹了啊……”
狗胜子很听话的轻轻从郭守财身上迈了过去,睡到了另一边,小家伙也许是累了,不一会就呼呼的睡着了。
过了好半天,郭守财睁开眼睛,自己的右边就是熟睡的小婴儿,下一刻就看见一个浑身*的女人爬上了炕头,郭守财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也许是女人上炕的动作太大,也许是小婴儿饿了,竟然哭着惊醒了。
“哦……不哭……宝宝不哭,哦哦哦……睡觉觉,老猫来了叼耳朵……耳朵不让叼,去找母老猫……”刘嫂摇晃着女儿的小身子,哼着催眠曲,这又让郭守财想起了自己儿时,娘也是唱着这几句话哄他睡觉的。
郭守财看呆了,眼睛一旦睁开就再也不忍心闭上了,痴痴呆呆的看着眼前女人,煤油灯的灯光恰好洒在刘嫂的身上,身上虽然很瘦,却更加凸显了她的丰满,只见刘嫂一只胳膊支撑着上身,一只胳膊环抱着婴儿。
郭守财感到喉咙干,身上烫,不由自主的蹬掉身上的被单,咕噔一下咽了几口吐沫,也许是他咽吐沫的声音太大了,竟然惊动了刘嫂。
只见刘嫂突然抬起头,扑哧一声笑了,“呀,大兄弟,你醒啦,看就看呗,咋那么不实诚呢……”
这时候郭守财赶紧闭上眼睛,尴尬的要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上更加滚烫了。
见郭守财是在装睡,刘嫂用手使劲拍打在郭有财身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叫你小子装睡!啊哈哈……哈哈……”刘嫂爽朗的笑声,笑的花枝乱颤,笑的郭守财心乱如麻,心猿意马。
郭守财冷不丁被人拍击了一下,下意识的弹跳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红着脸说道:“哎呦呦……刘嫂……你还没睡呢……”眼睛有意无意的在刘嫂身上飘悠。
“早着呢,这前儿才几点呢,我是先上炕喂饱孩子,一会得洗个澡,我每天不洗澡是睡不着觉的,今天跟着生产队那帮娘们逮蝗虫吃去了,弄的满身都是蝗虫屎,我得洗一洗,锅里还有点热水,这年头,咱家穷的也只有用水不花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