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村民们笑的更加厉害了,这样的事情时有生,本来就有点愚钝的何天柱变得越来越迟钝,于是,便有了外号“何二傻”-_
“去去去……回家搞你们老婆子去,有他娘的这么逗孩子的吗?老娘来问你们,你娘那么壮有几千根毛,他娘那么弱,该有多少根毛啊,啊?说啊你们!娘希匹的,回家数你娘的毛去!”
人未到声先至,不用猜,这个大嗓门就是何天柱的老娘李小翠,别看名字中带着一个“小”字,声音,个头,尤其是身体的各个部件没有一个小的,他们住在村子的最西头,晚上**的声音,连最东头的男人都听得见。
有一次她叫的实在太响了,连公爹老何头都受不了了,搬着铺盖卷跑到村南柴火垛去睡了,路上免不了遇见几个熟人,其实大都是躲在何家附近听李小翠**的动静呢。
第二天,李小翠的男人何大壮知道了老爹半夜里出去睡觉的事情了,到了晚上嘱咐老婆千万别出声,结果她就真的没有出声。
可是这却害苦了半个村的男人,第二天,一帮按辈分闹得着说的开的爷们纷纷来到何大壮家里,“叔啊,求求你啦,你还是让婶儿叫出声音来,不然我们夜里可咋熬啊。”
这也难怪,天天夜夜听着村西何家媳妇的叫声睡觉,用城里文华人的词来说就是已形成了条件反射了,咋一停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当然,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事实的真相已经无从考证了,李小翠得了癌症晚期,连小儿子何天柱都要娶媳妇了。
其实这次的娶亲完全是一场骗局,何二傻的傻名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所以他爹何大壮就在“十里八村”之外的第九村托媒人说了一房媳妇,光给媒婆的钱就老鼻子去了。
但是这也没办法啊,何大壮有点迷信,家里先是死了儿子,白人送黑人,现在连一向五大三粗的婆娘也得了病,于是就请了本村的小半仙李瞎子看了看风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李瞎子煞有其事的翻了半天的黄,想出一招来:“冲喜……”
“冲喜?”
“对,冲喜,赶紧给老二说一房媳妇,一切风水保准平和。”
可是他爹就犯愁了,这小子的样子怎么娶媳妇啊,上了几天的愁之后,何大壮还真的想出一个主意来,堂弟的大小子何天虎不是长的一表人才吗,就让他先去相亲,然后成亲入洞房的时候再换回来,这样不就齐活了吗。
村里人都知道这个不公开的秘密,但是村里添人口是一件喜事,也便没有人拆穿,只有新娘子的娘家人还蒙在鼓里。
三天后,何天虎冒充何天柱去相亲。
媒人何三姑把他领到了新娘子春巧的家,几句寒暄以后其他人很自觉地离开了。房门一关,屋子里只剩下了何天虎和春巧两个人。
情窦初开的何天虎只看了一眼,马上就喜欢上了她。春巧长的身材苗条,细眉大眼,皮肤白皙,显然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春巧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使何天虎觉得很像城里头耍杂的猴子。
何天虎说:“你就是春巧?”
春巧手捻衣襟没有理他,头却一个劲儿地往胸前埋,这使她本就鼓鼓囊囊的胸部更加突出,看得何天虎心里头一阵惶惶。
何天虎又问:“你属什么的?”春巧还是手捻衣襟,轻轻吐出一个字“猴”。
何天虎点点:“喔,怪不得脸红得像猴。”
春巧说:“你这人真逗,一个小人精豆子学人家讨老婆,知道老婆娶回家是干什么的吗?”
“咋不知道?”何天虎眼皮一挑说:“不就是上炕、睡觉、生孩子吗?”
春巧扑哧一声笑了:“那你告诉我咋能生孩子啊?”
何天虎抬手搔了一下头皮,知道春巧在逗他,眨了眨眼说:“好像就是月兑光衣服钻进被窝,然后就是亲嘴、模女乃、把女人当马骑,骑来骑去就有孩子了。”
春巧笑得前仰后合,脸红得像公鸡头顶上的冠子,转身跑出了门外,格格的笑声响彻不绝,把何天虎扔在屋里模不着头脑。
回到大伯家里,何大壮一把拽过何天虎,“虎子,咋样啊,媳妇相上你了吗?”
何天虎摇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咋能不知道呢,你们都说了些啥啊?”何大壮急切的问道。
于是何天虎就把他说模女人子,骑女人大马然后就能生孩子的事说了一遍,谁知何大壮一个巴掌甩过来,“你个没用的吃货,你咋能这么下流呢,谁让你模人家的?”
“大爷,我没模她,我就是说了说而已,而且她自己问的,听完了还笑了呢。”何天虎一脸冤枉的说道。
何大壮心想这下子完蛋啦,娶媳妇的事就告吹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顶用,谁知媒婆何三姑大笑着从外面走来,说这事成啦,人家春巧还真的看上了何天虎。
这着实让何大壮一阵兴奋,剩下的事就是怎么在入洞房的时候蒙混过关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就成了。
这不,风生水起,三五天之后新娘子就被迎娶进了家门,一片花天酒地,紧锣密鼓之后,新娘子就端坐在了炕头上,只是她身边坐着的不是那天相亲时见到的何天虎,而是真正的傻姑爷何天柱。
此时从马桂林西瓜地里没有偷着腥反而惹了一身骚的男人们,除了王篱笆,统统转移到了何家的新房外面,大树上,后院的墙头上,窗子底下,凡是能藏人的犄角旮旯都已经潜伏了好些个男人,已婚的,未婚的都来凑个热闹,因为今天“被听房”的可不是一般的主儿,而是一个傻子娶了一个漂亮标致的美人,这下子在王家屯炸开了锅。
“听房”不仅是王家屯才有的传统,这一带山沟几乎每个村落都有,哪家要是娶了媳妇了,那些闷骚的男人就按耐不住了,哪怕是一宿不睡觉也要挤破头脸去听房,但凡里面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就会起哄。
吓得新郎和新娘别说干事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你还不能生气,就连新郎的家长都无权干涉,欢迎还来不及呢,俗话说“闹喜”“闹喜”,喜事就是闹出来的。
不过偏房的老爹何大壮可真的坐不住了,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傻儿子会露馅,或者干脆连那点男欢女爱的事都不懂,一方面担心这帮听房的男人弄出什么事来,别给搅了局,他还指望着,生米煮成熟饭呢,要是搅局的话这米怎么煮也煮不熟啊。
何大壮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早些年隔壁邻居家的儿子何天生刚娶媳妇那前儿,由于闹得着的人比较多,那小子刚要枪,窗户外面听房的小青年听见了新娘子的声音就一阵起哄,吓得何天生提前射子弹了,不过没有瞄准靶子,射偏了。
不仅成为了十里八村的笑柄不说,连何天生也落下了早泄的毛病,到现在他爹他娘四处求爷爷告女乃女乃问药求医治疗呢,据说到现在还没有治好,连个孩子都没有怀上。
何大壮可不想鸡飞蛋打,更不想断子绝孙,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何大壮看了一眼病怏怏的老婆,诶,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