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纸醉金迷,是夜,在东海市某间奢华的地下赌场里,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正在与几个中年人在赌桌上较量。只见年轻人一脚踏在椅子上,身子侧倚,用手模了下桌上的三张牌,嘴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而另几个中年人,面露红光,手上的几只价格不菲的宝石戒指在灯下发出璀璨的光。
这一赌,吸引了好多人围观。可人虽多,却没有过多的声响,大家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场豪赌。“跟!”随着桌上堆的筹码越来越多,人群中开始传来越来越多的抽气声,几轮下来,赌桌上只剩下年轻人和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了。中年人自信满满,一次次地追加筹码,可是,不管他加多少,年轻人总是微笑着一跟到底。“开牌”,终于,中年人按捺不住,率先将自己的三张牌掀开,大家一看,忍不出尖叫出声来,“哇,看看,豹子,三张A,这么大的牌,赢定了!”大家惋惜似地看着年轻人,中年人也满脸得意的笑着。
年轻人看了一眼周围鼓噪的人群,并不在意,他嘴角微微一翘,“你们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他看着中年人,冷笑着,慢吞吞地将桌上扣好的三张牌一张张地掀开,“2……3……5……”众人愣了半晌,才欢呼起来!“啊,不同花色的235!太厉害了!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中年人难以置信地跑到年轻人身前,抓着年轻人掀开的那三张牌看来看去,“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懊恼地瘫倒在椅子上。
“赌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年轻人轻轻地笑着,有着迷倒众生眼神,他示意服务生替他收拾好桌上的筹码,然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哇,这人好拽啊!”大家议论纷纷,“是谁啊?”
“啊?你们不知道啊,他叫高哲,最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听说,自从他出现在赌场,从来都没有输过呢……”消息灵通人士慢慢道出年轻人的底细,引来一干众人艳羡的目光。
高哲走出赌场,穿上黑色风衣,靠在街边的广告牌上吸起烟来。高哲拜李英昊为师学了三个月的赌技,前几天终于出师了,虽然,自他出道以来还没有输过,但是,就在刚刚对阵的时候,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此时,风一吹,他的心才安稳下来,看着时间不早了,才慢慢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为了感谢当初三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他,他给了三儿不少的钱,让他装修房子,做些小生意。但是,三儿依然不是那么太长进,把他给的钱都到赌桌上挥霍掉了,更可气的是,为了捞回本钱,他竟然还输掉了房子。高哲没法,只好又花钱把这房子从别人手里赎回来,看到三儿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想到他对自己的好,他又把三儿安置在这房子里。不过,他有些觉得三儿的表现似乎越来越反常了,至少,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是不是因为房子的事他还耿耿于怀?”高哲一面走着,一面猜测着,不知不觉走到黑漆漆的拐角处。
“站住!”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人影从角落里窜出,挡住了他的路。对方戴了一个帽子,外套的领子有些高,故意不让人看到脸,声音也故意加粗,明显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抢劫的么?高哲微微皱起眉头,这么瘦小的身段还想抢劫他高哲,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做什么?”高哲有些不快,出声的同时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对面的人将帽檐抬高,露出一张脸来,“看来,你做赌王做的是乐不思蜀了?连我这个老大也认不出来了!”东方宇有些生气,这小子和自己玩失踪,一消失就是三个月,好容易现了身,也不来找自己,倒是将东海市的赌场闹得天翻地覆的。要不是自己在赌场有眼线,他绝想不到高哲竟然真做了李英昊的徒弟,还真成了赌桌上的高手!
“是你啊!”看到东方宇突然出现,高哲沉默了,目光变得暗淡,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东方宇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是,从东方宇那隐含怒气的眼神里,他就知道东方宇对自己的表现失望了。“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东方宇看着他那无所谓的表情,动了怒,看着偶尔走过的零星路人,“你跟我来!”他带着高哲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座独立居民楼的楼顶上。楼顶上的风很大,吹得高哲身上的风衣下摆随风摆动,很是飘逸。只可惜是在晚上的楼顶,绚丽的星空只是为这种场景增添了一丝浪漫而已,并没有过多地渲染高哲那酷酷的外表。从一登上楼顶,高哲就眼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发呆,一言不发。“我带你到这里来是看风景的吗?”说起来,东方宇最讨厌他问话的时候别人不吭声,特别是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
“说吧,让我干什么?”高哲吐了口气,任命似的语气让东方宇觉得有些怪异。“杀人放火,还是趁火打劫?”
“喂,你小子说话可越来越像那帮流氓了?我什么时候叫你杀人放火趁火打劫过?”东方宇正色纠正道,可看着高哲那不露声色的脸,他隐隐有些不安。“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联络我?”
“你不是希望我变成这样么?”高哲反问,骨子里明显带有一丝不服,冷嘲热讽,“托你的福,我的日子过得很好!不过,我联络你干什么,你又不管我的死活!”他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每次自己感到无力的时候东方宇都帮不上什么忙,无论多么困难的时候也只能靠自己死撑,想想就有气!从那天答应暂时跟随李英昊起,他就决心不再管东方宇的事,既然他的人生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就这么让他这么走下去吧!
“我怎么不管你的死活?为了你,我做了多少努力?”东方宇急了,看到高哲那么轻易就否认了他做的一切,心里十分不甘。“你小子别没良心,我让我的人救你多少次了,你掐着指头数数!”他越想越气,“为了救你的小命,我的人都差点暴露,你知道吗?臭小子!说话做事从来不经过大脑,你说我不管你,怎么不管你了?你要是出了事还不是我替你扛着?”看高哲不吱声,他继续骂,“是不是你觉得你现在是赌王了,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一大群人追捧,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背弃自己的誓言了?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你不用说我对不起谁,我只问你一句,你觉得你东方宇对得起我吗?”高哲抓着他的肩膀,很用力,“如果你敢说你东方宇自始至终都对得起我,我高哲活该落到今天的下场,我什么话也不说,痛快地为你干活!但是,你这话能说得出口么?”
东方宇呆愣了片刻,才沉声说,“我东方宇做的这一切都是从大局考虑的,虽然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是从长远上看,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高哲已经听不下去,转身向后走了,不管他怎么叫高哲都没有回头,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