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磁片里的内容?”高哲一愣,他不是没想过小龙虾可能早已看过磁片里的内容,他没想到的是小龙虾竟然会把这么隐私的事情告诉他,在道上混,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短命,而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更是难以活得长久!他脸色很凝重,拍着小龙虾的肩膀,“小龙虾,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再和别人提起,跟我也不要再说,把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好了!别人问起来,就说磁片你看都没看就直接给我了……”他告诉小龙虾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特别是刚刚交往并不熟识的人,却没想到这样一来,危险很有可能都被转嫁到他高哲身上。
“你怕了?怕你会听到不该听的?还是怕你不能替我守住秘密?”小龙虾很诧异于高哲的反应,高哲不急于追问磁片的内容,而是让他不要将自己看过磁片的事透露给别人,也不让再提,他觉得有点奇怪,高哲那么急切地想要磁片,却不关心磁片里的内容,难道他只是想从自己手里拿磁片转交给警方?难道真如高哲所说,他想拿磁片换自由么?他看着高哲,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当然怕了!怕你看到磁片内容的事让毒贩知道,他们会不惜一切置你于死地。不惜一切啊――你懂么?”高哲有点黯然,闷闷着。身为天使,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必须要听的,他并不怕知道得多。反正目前,上想要他命的人已不少,这些人里再多几个毒品贩子也没啥大不了的。他抬起头,看着小龙虾审视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脸上,苦笑,“我是为你好的――你知道得越多,他们就越想要除掉你!”他不得不承认,在社会的某一层面,也有着他们警察无法触及的领域,如果,那些毒贩在暗地里暗算小龙虾的话,警方是不会知道的。高哲还记得,从他跌入的那一刻起,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在警方触模不到的情况下进行的,有多少次,他被阿康、四眼伙迫害的时候,警方都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眼线众多的东方宇也搜寻不到他的下落。想想,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哲哥,难道你不想知道磁片的内容么?我是相信你的,你应该不会出卖我吧?”小龙虾也明白自己不该对高哲说这些私密的话,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从心底里对高哲就不设防,有什么就想说什么。此时,他更是对高哲的反常追问到底,话里有些试探。
“我当然想知道磁片里的秘密,也不会出卖你!”高哲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顿了顿,他又缓缓开口,“可我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些秘密是从你那里传出来的!”他不是别扭的人,说得这些话却颇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他也知道这本是件简单的事情,只要这件事小龙虾和他高哲都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但是,他始终纠结于一点,那就是事情并不像小龙虾想得那样,此地只有他们俩人不假,可他高哲的衣兜里还藏着一个微型窃听器呢!虽然那头应该只有东方宇一个人在监听,但高哲觉得还是谨慎点好,若是有旁人在场听到这话就惨了。他们一直都在怀疑市局里有毒贩的眼线,所以遇事想得多一点总是好的。看着小龙虾疑惑的眼神,他却不能说出他私藏了窃听器的事,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眼看他的态度越来越让小龙虾怀疑,高哲心一横,强扯出一抹笑容,“小龙虾,跟我那磁片的内容吧?”说实话,他对磁片里的内容是相当期待的,如果小龙虾非要穷根究底,那么他索性就用这些话来转移小龙虾的注意力好了。
“哦?”小龙虾何等聪明,知道高哲不想让自己问下去,倒也不让他为难,将话题重新拉回磁片内容上。他看着高哲,脸色严重起来,“哲哥,那个磁片里面全都是毫无章法的数字,具体代表什么意思,我看不懂!”小龙虾一向认为自己是聪明人,智商很高,但对这些数字却无能为力。
“全是数字?”高哲一愣,难道又是暗语?他突然想起之前侥幸破解出康哥他们文物交易时间地点的事件上来,眉头不自禁地皱了起来,这个解暗语还是很麻烦的,他不是福尔摩斯,对那些隐藏在数字背后的东西没有丝毫研究,上次要不是有陈玲玲的提醒,他高哲就是想破头也猜不出来那寻人启事的含义的啊!“那还真让人头疼!”他实话实说,语气中透着无奈。
“是的,我曾经将那些数字抄下来,用很多方式组合,包括用汉语拼音,英文字母,银行账号等随意组合,却始终得不到丝毫有价值的信息――”小龙虾有些沮丧,他把他知道的所有可能变身为数字的信息都试了一遍,却总不符合逻辑,最后破解烦躁的他索性将那些数字扔到一边,不去理会了。
高哲情绪有点低落,都说现在的人喜欢高智商犯罪,看来一点没错,与犯罪分子要斗智斗勇才能将其绳之以法。看小龙虾不怎么说话了,他看看天,发现时间不早了,小心议是不是俩人应该这就回去了,他们将刘元刚甩掉了一天,估计刘元刚现在正气急败坏着呢!小龙虾虽然不怎么想回去,不过,想到小马哥还在警察那边,也点头答应了。本来他费尽心力甩掉刘元刚等人也不过就是为了方便两个人说话罢了,也没有真得想逃掉的意思。此时,听高哲说回去,连忙爬起来跟着高哲走。
回去的路上,高哲问起他为什么会把磁片藏在派出所里,小龙虾笑而不答,虽然带着骄傲的表情,嘴上却模糊概念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没人会想到磁片就藏在派出所――那个警察最多的地方,听得高哲一脸佩服。小龙虾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他将磁片藏在派出所实属偶然!那是几个月前的一天,他正好带着磁片在外面“行侠仗义”,谁料想被派出所的民警逮了个正着,非抓着他去派出所,那天巧了,他刚被带到派出所的门口,派出所辖区内的一间工厂就突发火灾,派出所的民警都被临时抽调去救人了,顾不上他,于是,他就用了点小聪明从值班民警的手里侥幸逃月兑,临走时,他正好看到办事大厅那制作了一半的宣传栏,脑袋灵机一动,扮成工人制作起宣传栏来,并趁着别人不注意,将磁片藏在了宣传栏后面的塑料格里。弄完后,他怕不保险,还反复确认了几次,直到确认短期内不会出现意外暴露目标的情况才离开的。嘿嘿,这些话全都照实说,可是会影响他令狐玄在别人心中聪慧高大的形象的,他才不跟高哲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