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转瞬即至,这一天是霍群和向兴的大喜之日。九头鸟集团漾溢着一派温馨、祥和和喜庆的气氛。五星级世纪花园酒店的广场上,停泊着青一色的豪华轿车。收仪处更是引人注目的亮点——但见红木条桌上面那一个长2米、宽1。5米、高1米的玻璃收仪箱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成捆的,红色的百圆大钞——其排场和阵势堪称世界之最。凤河市政界、商界的头头脑脑们往收仪箱内投放礼金的情状,犹如一个个虔诚的信徒,在佛堂里,往化缘箱内,扔着一张张写满祝福的红纸。
这时,一辆挂着粤C车牌的红色“凌志”,停到了广场最靠前的车位上。车主是黑玫瑰,与之并肩走来的是杨光头。霍群一看到他,就露出了一脸的得色:“嘿!小爬虫!你也来了!”
“不来?!我对得起兴哥吗?”
向兴并没有因为杨光头的这一句阳奉之语,而感到高兴,因为黑玫瑰的身影,已经让他在心里,产生出无法名状的滋味。朱正安看到黑玫瑰时,就象刚刚喝下了一杯浓浓的酸辣汤一样,试图从登记礼金的桌旁溜走。还有那位立在向左和文珍跟前的向文景,一看到杨光头和黑玫瑰时,就歪着小脑袋,在着力搜索着往事,从她那紧绉的眉头可以看出,直到杨光头和黑玫瑰走到霍群和向兴的的面前时,仍然没有搜出什么结果来。
“兴哥!琼姐!恭喜恭喜!”黑玫瑰送过祝福并与他们握别之后,将一扎红色的百圆大钞,远远地扔向玻璃收仪箱内,砸得玻璃箱壁发出了“咣当”之声。她转身走到桌旁,莺声对朱正安说:“安哥!池茜我向你问好了!我和光哥的礼金是52000元。”
此刻,樊琼的心境与今天这种喜庆的的场合极不协调。她觉得很郁闷,其实,近段时间,她一直都显得很郁闷——眼看着霍群和向兴就要洞房花烛了,她却仍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在哪个婆娘的肚子里。不可告人的是,在梦中,她曾经多次把向左,当作意——婬的对象。意——奸向左之后,精疲力竭的她,醒来时,只好兴叹和载怨而眠······她正准备将两支“芙蓉王”喜烟递给杨光头时,电话响起来了——是郭斌打来的。他在电话中的言词令她很生气,很犯难。她对着电话的传声口,用极低的声音说:“你怎么那么无聊,无赖呀!”
“我无聊无赖?!不!我是看到你在无趣地做着司仪,特别是在向左和文珍跟前,而感到心痛!我现在心生象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样的想法,要来大闹霍总的婚宴了。让谁都闹不成洞房。你信吗?”
“我当然信!你个可恶的小爬虫!你脑子进水了?霍总碍着你什么了?你在哪里?我立即过来,啊!”樊琼将没有散发完的“芙蓉王”喜烟,塞给范婧滋,并与之耳语一声之后,直奔郭斌所在的“湘西部落”。她边走边将情况告诉巨龙集团的保安部负责人吴介,让他带几个彪形大汉,到“湘西部落”生擒郭斌。
他慢慢悠悠地来到“湘西部落”时,郭斌已经被保安五花大绑起来了。她于是尖声利气地对他说:“小爬虫!你是先闹霍总的婚宴呢还是闹洞房?我觉得你怨火攻心,无理取闹,还是先到巨龙集团的保安部闹别扭为好!吴队长!有劳你护送郭总回公司。将他安排妥当之后,赶紧去喝喜酒,千万别忘了,给郭总带些盘脚和剩汤回来!啊!”
回到花园酒店的樊琼,将此事告诉范婧滋后,却遭到了谴责:“琼姐!你也真是的!太——残忍了!人家郭斌都被你弄癫了。你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仁慈一点嘛!”
“怎么仁慈?将我这冰清玉洁的120斤骨肉交给那小爬虫,就仁慈了?他是自做孽,不可活!”
“你是下定决心要玩死他吗?”
“不!你错了!我是在拯救他。因为我觉得他准备修筑的爱巢,方位(对象)没有选好,线没放准,由次品xx构成的基础有筋砼或没有次品xx构成的基础无筋砼肯定有‘暴模’现象的发生——象这么样的,有着一系列建筑爱巢的材料、要素都不达标,不合格的建设工程,怎么能够让它上马?他以为自己真会造空中楼阁吗?”
“原来你的择偶标准只是准备招聘一位优秀的建筑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