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珍做梦都没有想到樊琼会心生“倒左”的念头。她一个电话打给樊琼:“姑女乃女乃!你在哪呀?请火速赶到粤港海鲜坊!来时别忘了带够灭火材料。”
“怎么了?珍姐!”樊琼惊问。
“我的心房着火了!”
“哦!知道了!你先在海鲜坊赊几瓶冰镇啤酒,消消火吧。我和小滋这小爬虫立马赶到。”
“不能让她来!”
“为什么?”
“我们要啃的就是她哥!”
“这样就更不应该落下那小爬虫了。她添盐加醋很在行的!你在那边先备好料喔——越恶心的就越好。否则我们的胃口太好了,你就得‘大出血’叻,晓得不?”
听樊琼说话那股轻松劲,文珍的内心涌过一丝悲凉之意——因爱生恨——她这一辈子可是见着了。情有可原啦!这人怕伤心,树怕剥皮——个中滋味,肯定不好受呢。
樊琼和范婧滋赶到海鲜坊时,见珍姐望着窗外出神,口中却在趁空闲嗑着瓜子。范婧滋便猫着腰迅速地串到珍姐身旁,阴阳怪气道:“大家吃喷喷香,个人吃了烂牙腔!”
“你找死呀!小爬虫!我的魂都被你吓出窍了。”文珍见造孽后的范婧滋笑得忘形,拽住她的衣角,使劲地往身边的座位上压:“快凳尸(凤河方言‘坐’的意思)!”
“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心虚呢。我想‘倒左’计划是你策划的吧?今天找怎么一个优雅而舒适的环境准备与樊琼,进一步磋商?”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我尊敬的姐呀!你让我怎么认为才是呢?我只知道,你的行为,说严重一点,就是谋夺未婚夫的政治生命。往轻里,也就是客观一点,就是试图效法古时的乐羊子妻——你让我当你是活阎罗,还是观世音呢?”范婧滋望着珍姐的眼睛在放红光。
“够了!别贼喊捉贼了!珍姐才不似你那般煮豆燃萁呢!”樊琼替珍姐解危。
“嚯!原来是你这小爬虫在搞搞阵?!”
“哎呀呀!琼姐!你也真是的!好难逮到一个让珍姐猪八戒照一回镜子的机会!你就这么轻易让它给溜掉了。好了,这下我没戏份了!只好看你们俩表演咯!”
“你说得倒轻巧!泼人污水栽人脏,就想一推两净——这都行得通?如果听任你如此枉为,这世道不就变得浑浊不堪了?再就是,你以下犯上,这帐又该怎么算?”
“别的我可以不予理会。可这以下犯上,叫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于公于私好象也扯不到一块去呀!目前的你是《赢》剧的导演。你旁边的我是巨龙集团的老总。彼此没有从属关系,也没有上下级之分——因为你还没有履赢联至尊。俚语就是你烧你的铁锅底,我敲我的鼎罐盖。哦!对了对了,我终于想到了想和你说句悄悄话。”她立刻将嘴凑到珍姐耳边:“你是我心中至高无上的,未来的嫂子!这话不能让樊琼听到。否则,她肚子装满了酸醋,还怎么吃,喝海鲜坊的美味佳肴呢?对不?珍姐!”说完这话,范婧滋将脸转向樊琼:“我建议珍姐向琼姐学习!敢于把向左当成过街老鼠!就看珍姐有没有魄力让他打一辈子光棍了!”
听了范婧滋这话,文珍的内心涌过一丝苦涩。对于向左,她的确没的话说。二十几年来,她对他关心倍之,体贴入微。只要他喜欢与开心,她会穷其所能——象一个慈母对于稚子的眷爱。如今要夺其所爱,取赢联至尊而代之,她内心确实不是滋味。她让樊琼来海鲜坊的目的,就是想听她说一说让向左“解甲归田’的真实原因。同时,樊琼既然放出风声了,俩美媚得群策群力为之想一个两全其美,甚至是万全之策来。
“你们真的给我捅了个大漏子!我想听听樊琼到底是如何盘算此事的?很想知道你的设想!”
“其实,我也好象成了当局者了——真还迷糊着呢。还是让你旁边的小爬虫说道说道吧。”樊琼在推委。
“我才不管你马踏死牛,还是牛踏死马。我重申——我没戏了,你们千万别把我扯进来。我现在只有点菜的兴趣,为你们点几道可口的菜,还差不多。”说着,她将菜谱翻开了,口中不停地对其中的菜目进行点评。弄得文珍窝了一肚子的无可奈何。樊琼则恶向胆边生了:“珍姐有言在先,今天情况特别,是有偿消费,列席者必须为‘倒左’计划建言。还有就是,谁点菜谁买单,你愿意买单的话就点咯!”
“早想到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该多好哇!也不至于让我那愣头愣脑的济贤哥,花天价弄到手的两张演唱会入场券作废了。好可惜咧!“
“小爬虫!显摆啥呢?谁希罕你有狗屁哥叻?是仗着他比别的男人多一杆‘枪’么?谁敢保证你那曾郎的两杆枪(一杆是指佩枪四两铁,一杆是指啥啥啥啦)都管用?”樊琼一语双关。范婧滋难会真义,神情怡然。文珍听了,心知肚明,很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