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婧滋不愿当监护人的戏言,倒使樊琼心生不必让向文景转学的念头了。她觉得即使转学了,如果施教不得法(教育教导的方式方法),还会产生“病毒传播效应”——陋习、劣性从一个地方携传到另一个地方,保不准在新的环境(或许有恶劣的气氛)下会重新导致向文景的劣性萌发,倒不如籍此作为反面教材,倡议芙蓉完小,兴起一场大树特树文明新风的浪潮,这样做或许收效更大——这一点恰恰与陈素云的想法——对霍群实施“人道”的观点相吻合。
陈素云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女人十月怀胎,是造化派给女人的一大苦差使。特别是在分娩期,他们怀得是裹着辛苦、辛酸的甜蜜。分娩的刹那,就是在受难,有的形同过“生死关”。我们都是女人。这段时间,你们能否暂时将“霍群”这一名字,冷冻在各自的记忆当中,等她受难的日期过后再说······
“她在坑人害人时,有没有想到这些呢?假如是她听到别人的哀求声时,会不会心软、心慈或是生怜呢······”范婧滋是笑着向大家提这一问的。
“我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个霍群这样的人。但······”曾济贤开腔了:“我知道年龄仅四岁的,就敢剥蛤蟆皮的女女圭女圭,只有你范婧滋一个!”
“你是不是讨厌我而借故打击我呀?”范婧滋绉起了眉头。
“我不是还希望你跟我上山去抓毒蛇,一块剥蛇皮吗?”
“好象有这么一回事喔!”
樊琼听后感慨道:“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们的先贤为什么要造出‘蛇鼠一窝’这个词来——都不是好东西!”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有望转变的!”
按照大家的议定,樊琼撤换了霍群护卫。让清一色的新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时,不至于让她再生恐惧——因为前段对她进行的护卫工作,完全是在非常时期的非常安排,护卫人员所采用的方法难免具有中国的地方特色,也可能或多或少地揉进了一丝“法西斯”和“纳粹”味。而在这期间,还算是有一点理智的霍群,完全懂得在这一特殊的情况下,用鸡蛋碰石头是什么样的结果,很自然地,人就变得乖巧多了。可是她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是——年愈花甲的陈素云,会提着礼品来看她。
她在脑海里翻腾了好久,也只翻腾出:“樊琼那biao子婆,又要耍新花照了!”她双眼死死地、傻傻地盯着只身而来,满脸上堆笑,慢慢走近的陈素云,心里盘算着如何说第一句话?要不要先开腔?送给陈素云的表情应该是怎样才不失为妥······
在霍群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陈素云象一位年迈的慈母,历经艰辛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爱女一样,表露在脸上的那些个特殊情感,霍群完全能够感受得到。她是用极其温婉的语调对霍群说出这话的:“孩子!但愿我的到来,不会令你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