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琼紧接着就给向左打了一个电话,简要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之后,得到的回答是:“向兴暴亡!我与霍群正忙于处理死者的善后之事!一时半会无意于柘市的事务——可能往后也不再······”
樊琼听后,连吃两惊——伤亡和伤心(伤心于霍群可以借故对向左如何如何怎样怎样)。
伤亡是必须的。伤心则嫌多余。他与霍群在一起伤逝的那种情境与情怀,以及伤感的程度,是樊琼可以想象,却又无法想见的,更不可加以主观臆断。霍群的亡夫之痛,得有人与之分担,向左是向兴暴亡的知情人,他有责任和义务对死者的家属进行抚慰······此刻的霍群是伏在向左的肩头号啕,还是倦在向左的怀里失声低泣,足够让樊琼费一番心思······或许,向兴的暴亡对于她来说还无关痛痒,而向左对丧夫之妇霍群的抚慰方式,肯定令樊琼特别地在意。当她得知霍群要死要活地威胁向左,还她一个活生生的向兴来时,就知道有一种结果会象凤河方言所说的一样——“打死赖子——赔好人”的灾难,已落到了向左的身上。为此她得设法阻止某种悲剧的发生。她在电话中很技巧地声援文珍加强对向左的监护,建议她尽快结束在海外的拍摄工作,与向左速回柘市,参与直销市场的梳理工作——妥善解决由新疆“和田稳麦”(稳麦即穆斯林社团)引发的老鼠会、猎人头席卷伊斯兰教亲“出散”款的事件——“出散”(捐献,施舍)款,即“则卡其”(亦即天课)。
文珍则转发了一条由霍群发给她的短信息,内容是有关《爱情兼容说》的论述。文珍哀叹:“你樊琼整一本《爱情死亡论》来宽我的心。她霍群则弄一个《爱情兼容说》来戕我的血——你们俩真人才呀!人生太有意思了——我庆幸这一辈子生活在人际中,独一无二的怪圈里,真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啦!看情形,我的余生,恐怕什么都不必在意,只要潜心研究你们所撰的两本经就可以了。目前的我确实应该尽快赶回贵州孟彦,悉心研究霍群的《爱情兼容说》才是······”
樊琼阅毕文珍的短信,只好回了一句:“静候你的归来!”
《爱情兼容说》在开篇语中就阐明兼容的好处——针对计算机来说兼容可培植一台组装机。而针对人类的爱情来说兼容可以组合出一系列有特色的家庭来——地球乃至整个宇宙就是一个兼容并蓄而充满矛盾的集体。存在于这一集体中的万象——小至微不足道的人类情感,都无法绝然地挣月兑造化附加给的束缚,以绝对单纯的存在方式呈现,以致令世界变得美妙多样,同时也令人无法名状。人类从母系氏族进化到当今社会。爱情这一永恒而多姿多彩的话题,为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加以渲染——美化、丑化以及神化,目的不外乎表现出爱情故事的奇与特来,却疏于对“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制国度里兼容兼爱的尽情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