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中的笑,虽苦涩,虽牵强,但却似冰雪中的奇葩,别样地令人动心,别样的美。
这一笑,真诚地让人看不到一丝狡猾,一丝虚假。让乔雨霏第一面之缘就对他卸掉不少防备,凭添几分好感。
参天大树下,绿绿影影中,随便席地而坐都显潇洒不凡的一个男人。
做为一位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乔雨霏见过的陌生男人有限。不外乎是自己的男侍从,偷溜出门碰到的一些路人甲或登门的世交子弟。要么萎靡不全,要么油头粉面,没有一个乔雨霏看得顺眼的。包括巡府的公子,人称女见愁的美男杨宏正。杨宏正拼命挤表情逗乔雨霏一笑,乔雨霏也觉得他跟戏台上的小生一样,只有一堆脂粉味。
路遇的这个男人完全出乎乔雨霏的想像,没有妖孽味。五宫俊美得让乔雨霏都忍不住想惊呼一声。好端正。
乔雨霏现在才知道自己见微识少,起码连世间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自己都不知道。
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乔雨霏虽饱读诗书,作诗对对信手拈来。但此刻都写不出一句合适的句子来形容这男人的长相,英俊得非笔墨能形容的。
深邃的眼睛透着显而易见睿利。高挺两翼有形的鼻子显得那么个性,独断。不厚不薄彰显男性的唇。饱满的额头。身着白色侠服,腰系青带。带上绣有紫蟒。头束常冠,脚穿官靴。
乔雨霏深知只有王府的人,衣服上,佩饰上才能有蟒。寻常人滥用是杀头的死罪。
这也是普天下人都知道的皇例。
这么说,这个受伤的男人要么是个不怕死的骗子,要么真的是个王爷。一个年轻,英俊,风度翩翩的王爷。
更奇异的是,乔雨霏第一眼见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面对陌生的他一点都不心怯,不怕生。只感觉他专注看她时眼里的光辉好温柔好可亲。
一见如故就是这样了。
乔雨霏动了动贝齿,向着受伤男人挤出句话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受伤了?”
“我是八王爷的世子朱亦德,号天墨。你叫我天墨,才不会显得对我不敬。我一个人出来狩猎,到了这个地方,马误掉入山涧,我幸好拉着树枝,跳上来了。谁知在这中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不小心抓到了一条毒蛇的尾巴,被毒蛇反过头来咬了一口。我用内功封住重要穴位,蛇毒暂时没到心脏。但是如果再没有人帮我疗伤,半柱香的时间,我的内攻就会阻截不住汹狠的蛇毒了,我就会在这荒野之地七孔流血,孤独地死去。”
世子说得可怜兮兮,眼神凄惨,满脸悲戚。
一个普通人这么说,乔雨霏都会善心大发。何况这么英俊不凡的一位世子,让他就这么样死得冤枉,死得不值。乔雨霏觉得佛都不会原谅她的。
乔雨霏不能再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了。